“你留在苏州。”时遇忽然开口,“处理司命楼的事。”
桑惊秋也不意外,点头:“顾兄生辰,邀我前去,安平离苏州不远,我快去快回。”
时遇:“没那样多时间。”
桑惊秋吃掉最后一口馒头,闻言顿了一顿,道:“我去见个面,即刻回来,不耽误正事。”
小二拎着茶壶过来:“二位客官,可要再续点茶呀?”
桑惊秋摇头拒绝。
小二道:“这可是上好的山茶,您二位不再喝点?”
桑惊秋道谢,取出银子付账,待小二离开,他道:“我已答应了人家。”
时遇看都不看他:“不行。”
桑惊秋皱眉,喝光杯中茶水,起身。
时遇也没逗留,和他一道离开,上马继续赶路。
天已经黑了,只有月色照着大地,平添一股淡淡的温柔。
桑惊秋决定还是跟时遇好好说说:“司命楼的事,我会放在心上。”
时遇默不作声。
桑惊秋:“确保西岳平安后,我马上去安平,见过顾兄就去苏州,一刻也不耽误,可行否?”
时遇还是不说话。
桑惊秋十分无奈,他虽然认识时遇二十多年,偶尔也搞不懂时遇到底在想什么。
尤其在这一回的事上。
他实在不明白,时遇究竟为何如此反对他去顾听云的生辰宴呢?虽说玉华山和鱼莲山有些不合,但他和顾听云兄弟的交往完全是处于个人交情,尤其二人不止一次帮过他,时遇从来也不是这样偏执的性格,怎么这回格外奇怪?
他疑惑着,就想趁机问一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时遇脑袋一偏,歪过来,似乎是看他。
“你不愿我同他们接触,是为了什么?”桑惊秋是真的感到疑惑,“是吕七风做了什么,还是玉华山有问题?”
时遇:“为何这样认为?”
桑惊秋:“除了这些,我想不出理由。”
时遇:“一定要有理由么?”
“……”桑惊秋心道那不然呢,“事出有因。”
时遇:“若我说,没有理由,你当如何?”
桑惊秋无力。
从这次回来,他常常觉得时遇有些奇怪的刻薄,尤其这回的事,恨不得每句话都带刺。
而这分明不是时遇的性子。
他在那个人跟前,必定不是这样的……
桑惊秋脑中莫名闪过这个念头。
他忍不住扭头看向身边人,猜测着他与那个人相处时的模样。
一定很温柔罢,虽然时遇薄情,可对待所爱之人,必定是全心全意的好。
他没见过那样的时遇,也真的很想看一看那样的他。
他不知不觉有些出神,时遇叫了他两声才反应过来,问:“你叫我?”
时遇沉默一下,问:“你在想什么?”
桑惊秋面容发烫,庆幸在夜色下看不清彼此,他随意胡扯道:“在想顾兄的事。”
时遇:“他有什么事?”
“……”桑惊秋只能继续胡说,“顾兄曾跟我提过他家中一些事,说他兄长喜爱饮酒,这次正好去苏州,我从齐芳居买些好酒,带去送他,以作感谢。”
桑惊秋絮絮叨叨的说着买酒送礼的事。
“我先前仿佛说过。”时遇不慌不忙打断他,“让你留在苏州处理司命楼的事。”
桑惊秋猛然住嘴。
马蹄哒哒,一阵一阵地压着桑惊秋的心跳,让他觉得呼吸艰难。
从前他觉得,以他的身份立场,其实不应该反驳或拒绝时遇的吩咐,因为那是他该做的分内事。
可自从武林大会后,他与时遇之间的矛盾日渐增多,理念有所不合之外,时遇莫名其妙的针对也是关键理由,这次顾听风的事,不过是个由头。
桑惊秋相当郁闷。
又一想,今年事情太多,一桩接一桩没完没了,或许时遇很心烦,又或者有什么别的理由不好说出口,才会如此。
他知道时遇的脾气,硬碰硬是没用的。
桑惊秋火气骤消。
这时时遇冷漠地笑了一声:“你不打算听我吩咐了?”
桑惊秋:“我没有这样想。”
时遇:“那就好。”
桑惊秋深吸一口气:“你吩咐的事,我绝不敷衍,但是,安平,我也要去。
”
时遇:“我说不行。”
桑惊秋压着火:“时遇,你讲点道理,为何不让我去?”
时遇:“没道理。”
桑惊秋:“……”
刚刚下去的火焰再次燃烧起来,桑惊秋攥紧双手,觉得一片冰凉。
时遇又道:“这一次我不会任你随意。”
桑惊秋沉声:“这是何意?”
“意思便是,照我吩咐去办。”时遇不疾不徐,“若不愿意,给你两个选择。”
桑惊秋心头一跳。
时遇:“第一,打赢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阻止;第二,你不再是鱼莲山的人。”
不知为何,时遇提出如此条件,桑惊秋竟半点也不意外。
从他拒绝做鱼莲山副教主开始,到不认可鱼莲山过多涉入江湖事,后来出手从山上救走顾听风,时遇就已经非常生气,只是因为多了旁的事,被分散了注意力。
这并不代表时遇不记得这些,他本就是说一不二唯我独尊的性格,为人更是凉薄,能容忍桑惊秋至今,已经是看在多年相识的情分上做出的让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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