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师爷看到顾she，下意识地站起身。
老陶意有所指地看向陶墨，“看来，少爷已经与顾公子达成了一致。”
陶墨低头gān笑。老陶的语气不算好，简直可以说有些不善，但是话的内容却让陶墨打从心眼里觉得甜丝丝的。
顾she淡然道：“这岂非是你所期望的？”
老陶不置可否。他的期望显然与顾she所想的略有出入。他的确希望顾she能够助陶墨一臂之力，但是他的这种期望是很自私的，坦白说，就是希望顾she能无私付出却无需陶墨的任何回报，就算有回报也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回报，诸如友谊之类，至少绝不是陶墨此刻的心情。
他突然感到无力。这种无力比当初看着陶墨亲近旖雨还有深一些。之前对旖雨，他并不曾放在心上。因为他是小倌，无权无势，是可以用金钱征服的。但顾she不同，他的家世地位才华和性格只会让他反过来征服别人。而他相信，只要顾she出手，陶墨根本不需要任何抵抗便会溃不成军。只是他闹不明白的是顾she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难道是一场游戏？以顾she的为人只怕是不屑这样无趣幼稚的游戏的吧？
陶墨将老陶的沉思当做为难，低声道：“若真是为难的话……”
“其实，也该查一查。”老陶突然道。
金师爷咀嚼着馒头，神情不悦。还以为在这张桌子上老陶会是唯一的盟友，谁知道顾she出来之后竟然也叛变了。
老陶道：“少爷放心，此事jiāo给我去办便是。”
晚风死于huáng广德之手，那么丢出樵夫当替罪羔羊之人是谁不言而喻。他虽然不知huáng广德杀人的缘由，但他既然靠近了谈阳县，那么这件事便不由他不管了。
陶墨皱眉道：“你一个人去？太不安全了。”
老陶默不吭声地喝完豆浆，然后抬手朝碗用力一拍。
碗在掌下变成齑粉。
陶墨、金师爷：“……”
顾she面不改色。
郝果子、顾小甲和桑小土下来时，老陶已经出门了。
三人看着桌上吃得七七八八的早点，心里头都有些忐忑。
顾小甲低声道：“公子，我起晚了。”
顾she道：“吃吧。”
顾小甲见他没有怪责的意思，才松了口气。
桑小土和郝果子都一一落座。由于问心有愧，所以屁股只是沾了凳子的边，吃东西也是小口，如同新媳妇上门。
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顾小甲吃着吃着，突然冒出一句，“公子昨晚去了哪里？”
顾she道：“散步。”
陶墨呛了下，飞快地看了顾she一眼。明明是很正常的见面，不知怎的，被顾小甲这样堂而皇之的问出来，让他心底生出几分心虚来。
顾小甲疑惑道：“可是半夜……”他知道顾she的习惯，从不起夜的。
顾she抬眸。
顾小甲将话和馒头一起咽了下去。
老陶正午回来的。陶墨将他上上下下详详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确定毫发无伤才松了口气。
老陶老来无子，早将陶墨当做自己的儿子，看他如此关心自己，老怀大慰，连带说话的口气也温和起来。“那个樵夫有两个儿子，都欠了一屁股的赌债。那个樵夫想必是被钱收买的。”
陶墨听得心里直哆嗦，“可是，这是卖命。”
老陶叹气道：“天下父母心。”
陶墨想起自己的父亲，原本犹豫的心顿时坚定，“我要救他。”
“以老陶的身手应该不是难事吧？”顾she突然道。
64、新仇旧恨（一） …
想他堂堂魔教长老，怎就沦落成打手护院的角色？
老陶心中大为不快，不冷不热道：“顾公子莫非想知法犯法？”
顾she施施然道：“动手的是你，与我何gān？”
陶墨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万一老陶失手，后果不堪设想。”尽管早知顾she为人，但是亲耳听他说出这等冷心冷情的话，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受。何况他口中说的无关之人正是他心中最关心之人。
看陶墨为自己反驳顾she，老陶大为欢喜，连带也不计较他的小瞧，含笑道：“倒不是说不劫狱，只是还没有到劫狱这一步。顾公子是一锤先生的高徒，才思敏捷，口若悬河，要是由顾公子出马，翻案想必不是难事。”
顾she道：“我从不上公堂。”
老陶故作惊讶道：“顾公子既然不上公堂，又为何拜入一锤先生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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