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的小脑袋瓜装不进这么多大道理,只是单纯地不喜“直呼大名”的方式。
听起来好生疏!
一点也不亲昵!
母亲有时候低头看他一眼,长长地叹息一声,感慨道:
“我同族的幼崽刚出生没多久就能够炼化灵力了,为什么你不行呢?”
彼时的涂聿正蹦跳着扑蝴蝶玩,扭头一瞥母亲身上红棕色的皮毛,又看看自身纯白色的绒毛。
颜色的鲜明差异似乎证明了,他们的确不是“同族”。
小兔子愣了一会儿,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将采到的鲜艳小花递过去给母亲,软软地说:
“很好看,送给您!”
眼前倏忽闪过一条巨大的尾巴,用力地卷住那一朵浅粉色的花,紧接着是一声更加沉重的哀叹。
“你就知道玩这些,有什么意思呢?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
涂聿无力反驳。
悠扬的心情也跟着坠入谷底。
“不要再玩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大尾巴随意一甩,小花顿时掉落在地面上。
残破不堪,不复原有的艳丽。
涂聿垂眼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而后看向自己摊开的小爪爪。
他有些难过地想,以后再也不把花花送出去了。
年幼的小兔子想不明白:
为什么母亲会有两副截然不同的面孔,时而对他极尽照顾,时而对他疾言厉色呢?
仅仅因为他不够优秀、有点笨笨的,就不配得到很多很多的爱和夸夸吗?
小胖崽不仅喜欢听夸奖,还喜欢各种饱含珍视之意的昵称,诸如宝宝、宝贝。
但他绝对不会明说,自己求来的还有什么意思?
涂聿的世界很小。
采花、扑蝴蝶,一点点纯粹的快乐就能维系许久。
也正因如此——
几句攀比过后、带着嫌弃的言辞就能戳伤那颗脆弱的小小心脏。
涂聿是个笨宝。
他口拙,小脑袋也转不过来,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只能默默认下。
直到遇见雪狼之后,涂聿才真切地感受到,何为不遗余力的包容,与全方位的呵护。
更重要的是……
白狼那么强大,还总会放低姿态,征求他的意见,耐心地问“好不好”。
而在他完成相对应的小目标后,就能收获到“很厉害”之类的夸赞。
兔兔对此感到很是满意,转瞬间忘却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唯余欣喜。
特别是这会儿听见一声温和的“宝宝”,他不由得晃晃小身子,卷成毛球状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
嘿嘿~
好开心呀!
“好吧,看在你对我这么好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同意你的请求——”
兔兔球假模假样地斟酌片刻,旋即一仰头,小爪爪朝前一拍,正好呼在雪狼的脸侧。
“哥哥~”
三瓣嘴微噘,小家伙甜软开腔,趁机提出要求,“我明天要去堆雪人!”
大部分时间里,涂聿都挺迟钝的,听不出狼王挖的言语陷阱,一踩一个准。
而有的时候,他精准把握住自己的优势,连“可以吗”也不说了,径直下命令。
或许娇娇公主就该是这副模样。
完全不必委屈自己,想要的一切都能得到满足。
“好、好。”
郎栎连声应道,语速放得极缓,藏着别样的温柔,以及无尽的纵容。
“你想去哪里都行,不管做什么,我都陪你。”
此时的他没有半分狼王应有的风范,小心翼翼地捧着娇小的白团子。
更像是听话的猎犬,默默地护主,一生仅有一份的忠诚。
在这一刻,雪狼有力强壮的肢体不再是为了发起进攻、与其他的猛兽争斗。
而是为了护住眼前这只乖乖巧巧的小兔兔,成为一个最为坚实的依靠。
郎栎其实非常讨厌那只梅花鹿,恨不得就地灭杀对方、挫骨扬灰的那种讨厌。
可是小家伙称呼梅花鹿为“阿洺哥哥”,凑在一块儿闲聊时,心情格外愉悦。
狼王思绪凌乱,反复纠结,像是被强行分割成了两半——
一半在不断叫嚣着“杀!杀!杀!”,如此一来,小兔子就只能待在他的身边。
另一半则是悠悠然地提醒,“那是兔兔的朋友、伙伴、好哥哥”,地位不凡。
于是所有的不耐、不悦、不适都被压下去,沉于冰封的湖底。
只要能换得小兔子开开心心,再汹涌的杀意也能消散于无迹。
郎栎隐约察觉到了自身心境的变化,逐渐萌生出从未有过的复杂情感。
可当他意图一探究竟时,却仿佛隔着一层薄纱,无论如何也看不真切。
金黄色的狼瞳清晰地映出小兔子的模样,哪怕一刻看不见都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轻声呼唤道,“宝宝。”
“唔!怎么啦!”
兔兔的三瓣嘴轻动,立刻给出回应,粉嫩的耳朵尖轻轻摇晃着。
看样子很喜欢这个昵称。
眼见小家伙如此雀跃,郎栎迅速抛开脑海中繁杂的念头,不再纠结于“兔兔更亲近谁”的问题。
他温声询问,“明日还要出去玩,今日就早点休息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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