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无闻宛如一片死水,丢进去的石子都泛不起波澜。
醉青云却像一件特别容易破碎的瓷器,稍微用力就能捏碎。
不过,他很清楚,他们都在用各自习惯的方式伪善自己。
“也好,老九在偏殿养伤。”
景和帝转身,抬头看向右侧那扇虚掩的门,醉无闻顺着视线望去,领悟了景和帝的意思。
“草民告退。”
醉无闻起身向后退了几步,转身推开那扇虚掩的门,刚迈进去,里间的药味朝他扑面而来。
闻了这么多年的味道,他还是不习惯。
呼!
微吐一口浊气,醉无闻压下心底的不适,朝着昏暗的卧榻走去。
榻上,雁南归一张毫无血色的脸闯入他的眼底,视线扫过,停滞在包扎多出的伤口上。
布条上还渗出了血。
雁南归受伤确实不假。
但雁南归又是被谁所伤?
他走后,又发生了何事?
以他对雁南归的了解,雁南归绝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此次与山匪一同谋划将他绑架,他不信雁南归就没有万全之策。
如果从一开始,就不是雁南归所为呢?
醉无闻挑出思想的框架,瞧着面无血色的雁南归,默然地向后退了两步,以身为局外人的视角来看待最近发生的几件事。
如果,最开始的狩猎遇刺不是雁南归所为,而是有人借雁南归的幌子,来布局?
如果,城西街的诈尸案是为了掩盖狩猎遇刺,将所有的矛头嫁祸给雁南归,想借机转移视线?
如果,他这次被山匪绑架本身就是为了除掉雁南归,会是谁得利?
会是一直藏在暗处,身处局外的三皇子?
第18章 你不该局限于他一人
醉无闻被自己的思绪搅糊涂了。
他现在已经分不清是雁南归所为,还是三皇子雁知遇所为。
若都是,又该如何?
若都不是,又该如何?
醉无闻的心情没来由的烦躁,不管雁南归今生是好是坏,都改变不了前世他伤了他的事实。
他也不会因为雁南归丁点的改变,就动摇自己对雁南归的恨意。
前世的遭遇历历在目。
他没办法做到无视。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醉无闻站在这也查不出原因,而且,里间的药味和腥味互相充斥着他的神经,他若是再久待片刻,定会发疯!
沉下心思,醉无闻转身离开偏殿。
殿内已经没有景和帝的身影,反倒是李公公恭敬地站在一旁,瞧见他出现,连忙迈着小碎步朝他走来:“三公子,圣上让奴才在这等候你,让奴才亲自送你回府。”
李公公脸上堆着的褶子笑意,只让他觉得愈发的讽刺。
上一次他还从李公公身上察觉到对他的轻蔑。
谁曾料,再次见面。
李公公看向他的眼神里,只剩讨好。
醉无闻微微点头,任由李公公带路离开皇宫。
抵达太傅府,李公公并未急着离开,而是跟着他走进府中,“三公子,圣上听闻你回来时被太傅指着鼻子骂,特地让奴才来说教太傅。”
李公公有意无意的解释,醉无闻并未放在心上。
沉默地听着李公公将景和帝的话原封不动的传递给醉青云,瞧着醉青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表情,醉无闻心中并没有多大的爽感。
景和帝这般所为,不过是加剧恶化他们父子之间关系。
如此也好。
他迟早会离开太傅府。
“太傅,三公子已经是大人了,你不能总将他看成小辈,做任何事,发任何怒,都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人数落一顿。”
李公公停顿片刻,继续道:“圣上之前不分青红皂白数落太傅,圣上已经心生愧疚,特地命奴才带来白玉玺作为赔罪,送给太傅。”
“微臣谢圣上教诲。”
醉青云撩起衣袍,双膝跪地,双手举过头顶,恭敬地接下白玉玺。
手中忽然一沉,醉青云的心也咯噔一下。
李公公往下压了压,随即,抽回手,“太傅,咱家就先回去复命了。”
李公公走后,醉无闻也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
醉青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醉无闻微吐一口气,面色如常的转身,“父亲,不知唤住孩儿何事?”
沉寂良久,醉青云望着手中的白玉玺,最终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转身离开了。
醉无闻只觉无语,摇着头转身离开。
沉着心思走进梧桐苑,望着满院的梧桐树,醉无闻烦躁的心情突然静下来了。
“风难萧,雁南归真的受伤了,但是,这里面的疑点好多,我需要你帮我解惑。”
醉无闻落座在风难萧的对面,端起眼底的茶杯,微抿一口。
如今,他能诉说的对象,大抵只有风难萧了。
“什么惑?”
风难萧难得配合,倒是让醉无闻微怔片刻,随即,端起案几上的茶杯微抿一口,“从狩猎那日开始一直到今日,我说的每一条时间线和遇到的事。
麻烦你站在局外者的角度看待一下,到底是我困住了自己,还是这些事都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醉无闻将自己经历过的事一一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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