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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弟子同塌而眠_五珠【完结】(57)

  辰前穆杳一起安然就食,不声不响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这是他的习惯,食不言。

  方才辰前忐忑着,任由弟子涂抹了药物,脖颈间沁凉的药膏还未干。

  时间过得飞快,餐后郎中被请来检查了辰前的身体,再三保证了师尊身体现在绝对没问题,昨夜因为十川的无法控制的疼痛几乎已经不存在,穆杳才放过了这件事。二人不过一起照看着准备了些去金陵可能用得上的东西,日已西斜。

  暮色遍布四周。

  穆杳时不时抬头看他的小动作师尊并没有注意到,他正在考虑药效的事情。

  也不知明天什么时候,毒效会突然消失。内力突然恢复时,他是无法控制那汹涌的内力的。燃尽衣物都是小事,就怕会伤着人。

  从锦城到洛阳的路途上,辰前是在客栈里恢复的内力,彼时穆杳就躺在床的另一边。

  辰前虽然顺利的快速控制住了磅礴奔腾的内力,但身上本就不多的衣物一点没留住,统统在之前一瞬间内力的奔泻中化为灰烬。楠木床碳化了一小块,但还是顽强的存留了下来,没让辰前狼狈跌下床。

  其实就算木床坏了也无妨,他身边的穆杳也一定会接住他。

  四年前二人赤诚相待过,不过次数不多,因为辰前并不习惯随意和男子共浴。亦不喜裸睡。

  但二十来天前的那个晚上,辰前还是坦荡荡的辰前。和现在的他略有不同。师尊自己也明白这些。

  他不好意思也不习惯谈论这些情爱之事,不过清楚的知道自己此时的想法——不上台面的想法。

  作为师尊,欲与弟子关系错乱冒不韪行苟且,虽然他清楚两人都不是计较声明之人,也难免心中惴惴。

  说这是情爱,却丝毫道不清自己本心情意,说到底不过是看得明白弟子对他感情不纯,而本身又懦弱没有担当,知道山雨欲来之势已成,不堪重重事,所以试图靠近然后依靠弟子。

  若说是如盘草缠绕大树倒也不是,他不过是想有个心灵上的依托。

  追根究底,是觉得一个人经历这些,有可能不堪重负。而王家本就也在漩涡里,不如靠近弟子以求安慰。

  辰前清楚的知道这些,除了对本心的看法并不完全正确外,他还是能看得明白的。不上台面,但就是本心。

  辰前不擅长违背本心。

  这些心思,穆杳不一定不知道。

  辰前对面的青年一袭青衣是有意挑选过的,眉眼精致神情柔和,水样的眸底光芒软的可以融化他眼中唯一存在的人。

  青年像是化在了身边的亭台水榭中,与江南温雅清新的建筑一同汇成了副画。

  不管极远处的少年对这画中人再迷恋,画中人只对他眸中的那抹白惦恋不止。

  而那抹白正在思考明天之事。

  第37章 第 37 章

  第三十七章

  “让师尊看看你胸腹的伤。”

  二人回到了这几天常待的卧房,辰前思量着有的没的,也没注意到今天是穆杳推着木椅带他回来的。才安稳躺在床上,辰前就说道。

  昨夜十川状态不济,不过也不可小觑。正常的打斗和平时的练武不同,即使知道弟子不是纸老虎不会一戳就破,辰前还是忍不住关心。

  他操心向来十分全面,像母亲,不论什么都要担上一通心。

  “真的要看吗?”穆杳走到床边,不是刻意的,但确实俯视辰前。他也察觉到了不妥,立时倾身靠近。

  给辰前带去了无尽的压迫感。

  师尊抬手,气力不大的推拒着。手就放在穆杳胸膛上。

  “让师尊看看吧,昨夜动作太大了些,怕不太妥当。”压迫感什么的,辰前自然不会主动提出来,否则就显得他这个做师尊的太弱小。

  “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分寸的。”笑着这么说的青年动手解开了腰封。他也不知是什么目的,动作缓慢,眼神定定看着辰前,直把师尊看得暗自握紧了手。

  衣衫一件件落下,青色然后是两层米色。

  “停。”辰前在最后一层米色将落下腰际时出声阻止。

  穆杳佯装无奈的提醒:“师尊怕什么,弟子穿了裤子的。”然而嘴角揶揄的笑掩都掩不住。

  他可太开心了,这四年从未有过的开怀在这不足一个月的时间里频繁得到,诸般滋味只有他知晓。

  辰前探手抚上青年腰间绑着的白色绑带,不理会他。绑带有长久使用的磨痕,但没有血迹浸出,见状辰前还算满意。

  “还好。”

  他推开穆杳,沉吟,“如无意外,明天就出发去金陵。今天早点休息?”猫儿样的眼睛眯成笑模样,柔和了面目间长久冰冷“冻僵”的皮肉。

  从嘴角不自然的弧度能看出这人并不常笑。不同于原先勾起些微的弧度,这次的笑开怀所以能露出皮肉间的破绽。

  这也是穆杳再见辰前以来,师尊露出的,最明显的笑容。并不好看。多亏了穆杳向来精湛的演技,神情间不足一息的惊诧被很好掩藏。辰前只见阿杳笑着回应,“好啊,不过师尊,该抹药喽。”

  “……好。”虽然不情愿,但辰前不会耍赖,硬着头皮露出了颈项间嫩白的肌肤。

  屋外云遮蔽了蕊黄色的月,蝉鸣愈加猖狂。夜色深的极快,一线明亮也不甘示弱的到来。

  新的一天姗姗而至。

  似乎是不一样的一天。

  首先不太一样的就是,凤菡在穆杳不在时找到了穆廊。

  辰前自己推着轮椅,闲适随意的浇着廊下盆盆品种各不相同、名贵卑贱都有但同样长势极好的花。他心情很好,因为早上听卷容说,这花都是穆杳自己养的,平时也都是穆杳在打理。而且不论贵贱都善待了。

  这不一定能证明什么,但至少说明他的弟子并不会将花分为三六九等。很小的细节,但真的很好。

  凤菡找了过来,鉴于凤王的身份,卷容敛容都不好直接阻拦。“阿前,找个地方谈谈?”

  辰前不太高兴,“你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凤菡姿态邪肆,毫不吝惜的媚眼潋滟。“你怎么知道没有呢?不听可别后悔。只这一次,以后本王可不一定会说。”

  他看起来兴致极高,颇有些记吃不记打的意思,一旁的卷容敛容看他张扬的样子,都低垂眉眼试图无视。

  “有些人,连怎么死的怕都不知道。”低低的喃喃声音从廊后传来,二人都是耳尖的,不由的循声看去,是卷容。

  凤王皱着眉,却没有计较。辰前也皱眉,责怪卷容鲁莽唐突,却又立刻代她向凤菡道歉,以免凤菡怒气发泄到她身上。“凤王千万别放在心上,是我管教不严。卷容,道歉。”

  他冷着脸看卷容,有别样的严厉蕴在神情中。卷容不情不愿,但没有违背命令,乖乖摆正身子向着凤菡。“凤王,对不起。”

  凤菡无所谓的摆摆手,“无妨。”他丝毫不在意这人对他的不屑与诋毁,倒是坦荡的令辰前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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