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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见殊途_青浼【完结+番外】(30)


“默认?”得不到回答,丹青咬牙再问。
“哼。”
这回吭声了……丹青暗腹黑——却忘了想这个回答意味着什么。思绪跳跃地被另一个疑问吸引去,不怕死地拍拍腰间按着的láng爪,仰起头:“还能问么?”
“你什么时候变那么多废话了?问。”穆沙罗放开了她,重重在她身边躺下,想了想,又伸手把人捞进自己怀中按住,一把盖上刚才一顿折腾掀开的被子。
丹青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重重按在男人怀中,鼻子猛地一下撞在他硬的像铁块样的胸膛下,疼得泪眼纷飞。呲牙裂嘴继续发问:“恩,既然是做了是吧。”
“恩。”
“那为什么只有我没穿衣服?”
“……”
“你穿得那么整齐?”
“…………”
“恩?”
“………………”
“……好吧,这个问题不算,当我没问过。”

不知道是前半夜被死命折腾了一下加噩梦弄得丹青是在是累了,还是丹青的接受抗压能力实在太qiáng。总之两人相拥沉默没多久,丹青又陷入沉沉睡眠当中。只记得睡之前曾模糊地想到过——那个嚣张兮兮地白若颜哪去了?

终于在日上三竿之时,丹青在君小三的摇晃中醒来。朦胧睁开眼,只见胖乎乎的小脸一脸笑意地凑在跟前。脸上生疼,因为君小三的胖爪毫不留qíng地拍打她的脸颊。
见她醒来,君小三笑容更加灿烂:“丹姐姐,大懒猪。起来起来,主厅那忙得很,咱们去帮忙吧。”
“……为什么忙。”丹青迷迷糊糊起身,打了个呵欠。
“……”
没听见回答,丹青疑惑转头——发现小胖子凝重着脸盯着自己。
猛地想起自己身上只穿着昨日睡前抵死套上的挂兜,丹青死劲一拽chuáng单,对君小三爹娘的歉意顿时如同长江之làng,一波落下一波迭起。
尴尬地重重咳了下,对猛然回神的君小三报以自己认为最长辈式的宠溺微笑:“小三儿先跟二娃子他们去帮忙,姐姐一会就过去找你。”
闻言,君小三眼神古怪地看了她眼——还未等丹青多想,踮起脚戳了戳丹青的脖子:“糙莓。”

糙莓?什么糙莓?

啊?啊!啊啊啊啊啊!

见丹青手忙脚乱地捂住脖子,被子却因为动作幅度往下滑了更多只是弱势地掩盖到胸口。于是便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从锁骨开始沿末至胸衣中暧昧的吻痕。
君小三愉快地眯眯眼,嘴角悄悄勾起。满意地转身准备离开,给身后的傻女人一个调整心qíng的时间。迈着蹦跶的步子,刚出房间,想想不对又探进身,对chuáng上坐着整理qíng绪的女人道:“笨姐姐,今个儿是年三十儿了。”

今个儿一大早开始,从伺候两位正主起身的下人们为起始,慕容山庄的下人就在相互转告一个消息——今个儿虽然是个喜庆的日子,但是大家做事都得悠着点。为什么?因为两主子不知为什么貌似从起chuáng就都不约而同地黑着脸。

没人知道,慕容恒昨夜按着平常的习惯准备摸去丹青的房间,走到房门口了发现里面一片漆黑寂静。慕容恒奇怪了——平时这个时候,就算丹青不在,也能见君小三个小屁孩点着蜡烛托着下巴乖乖做凳子上一晃一晃地乖乖等着。今天,怎么一个也不见?
整寻思着去哪找找,一转身,就看见哥哥背手一脸晦气无声无息地站在自己身后。
“不用找了。”慕容从珂没好气道。
慕容恒挑挑眉,示意他继续。
“在穆沙罗房里。”
慕容恒闻言身子一僵,随即提脚就要去要人。却被慕容从珂一把拦住:“你去了有什么用?”
“丹青在那,你说我去不去?”慕容恒一脸怒容。
慕容从珂无所谓笑了笑,“慕容恒,你告诉我,你要的是哪个丹青。”
慕容恒猛地听见哥哥这么若有所指地问,也觉得古怪,yīn沉了脸:“慕容从珂,你什么意思?”
“你要的是当年哪个为你解‘金线’之苦的丹青,还是,那个属于‘白桐’的丹青?”慕容从珂语落,满意地看见慕容恒陷入一脸沉思。接着道:“我们以为她失忆了,其实不然。那根本就是两个人。不是失忆,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一个是你抱着歉意,曾经发誓去爱护的丹青;一个是起初将一切信任托付给扮作‘白桐’的你,却被你背叛的丹青。小恒,告诉我,你要的是谁?”
“……哥。”慕容恒瞬间颓废了下来,láng狈地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你何必这样问,明明知道我做不出选择。”
“那你还有什么脸义正言辞地去见她。”
“……”慕容恒失语半晌,久久才慢慢问道:“哥,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今天丹青忽然提起以前的事。”慕容从珂叹息,无奈地闭上眼,掩盖住自己同样有些失措的心qíng。
“她恢复记忆了?”慕容恒眼一亮。
“不,只是那个她回来了。”而且言下之意她还会再次消失。
慕容从珂抽出随身携带的扇子,敲打了几下手心以驱赶心中烦躁。
慕容恒一顿,“为什么那么肯定是两个人。”
“小恒,你相信我的观察力么?”慕容从珂苦笑一下,凉凉问道。
慕容恒愣了愣,不明所以地缓缓点了点头。
“那就没错了。”慕容从珂没心qíng再次描绘那个样子——当丹青看着穆沙罗时,溢满了的思念与绝望。

给予所挚爱的人,最深刻的思念,最无奈的绝望。

而在很久以前,只要是常与江湖上行走的人谁都知道这么一件不算事儿的事儿——忌水教有个采毒仙子,她深深爱恋着忌水教主穆沙罗。

前夜的对话之后,慕容恒躺在独自chuáng上想了很久。人在做,天在看,所有人都觉得他这辈子看起来就非丹青不可了。
包括他自己。
但是慕容从珂的话让他犹豫了,忽然他恍惚地觉得有些失去了些什么似的。

第二天,当喜庆的pào仗声在慕容山庄的正门响起的时候,慕容恒眼下带着微微青色的yīn影,不qíng不愿地起了身——不管怎么样,日子还是要这么过的。

来慕容山庄的各门派尊客们都还未起,所以主厅那只有一群孩子在那闹腾得起,跟着父母后面张罗着帖对联儿和挂红灯笼这类儿得在大年三十当天做的事。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一副辞旧迎新的样子,就像去年过得多么不堪回首一样。
慕容恒撇撇嘴,好像全世界就他在郁闷一样,分外地不舒服。yīn着脸环视了四周,最终发现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于是捉住一个捧着笔墨准备去给慕容从珂写联的下人,yīn着脸问道:“君小三儿呢。”
下人一愣,随即笑了笑:“刚还在这呢,要不小的给大爷送了要的东西以后,给您问问二狗娃子他们去?”
“不用了。”听了回答慕容恒面色又沉了沉,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提脚往丹青房那边去。果不其然在路上遇见往回走的君小三,不注意就停了步子。对面只顾埋头走路的君小三听见了动静,抬起头,一脸傲慢地瞥了他眼,也不问候只管走自己的。
就在会擦肩而过的时候,慕容恒眼皮微动,嘲讽道:“穆教主好兴致。”
君小三见来人开门见山且语气不善,便停了步子,微微转身,仰起胖乎乎的三层下巴脸上带着不符的冷漠:“慕容从珂怎么像个娘们似的,事真多。”

奶声奶气的声音配上恶毒的话语使得慕容恒产生了一种浓重的违和感。

“她呢?”

“谁啊?”穆沙罗收了傲慢的表qíng,配合着做出一派天真烂漫地反问。

……见这样的表qíng,慕容恒觉得背一麻,抽了抽嘴角也换上了陈恳的语气:“穆教主,你该保持这个样子,然后回去照照镜子。”

穆沙罗听了这讽刺不也恼,还维持着君小三那傻乎乎的样子上了瘾,眉头挑得叫个高:“二少爷,您是问丹青姐姐么。她在房里呢,刚起身。”
“刚起?”慕容恒一愣,显然没立刻反应过来。
就等着他问一样,穆沙罗顿时笑得眼睛就成了一条fèng,cao着童呛宣布将军——“是啊,累的。”语落,转身就走——这年的开头多美好,好兆头啊好兆头。

留下回过味来的慕容恒一个人站在原地,拳握得指尖泛白。
不知道呆呆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肩上背人重重一拍,丹青的面孔放大再面前。慕容恒不自觉后退一步。丹青嘻嘻笑了笑,背了手凑到慕容恒跟前:“怎么了,大白天站我院门口发呆?”
慕容恒见那笑容,忍不住又想伸手抚上,到了跟前转念间又想起昨日和慕容从珂的对话,硬生生地把手收回,尴尬地偏了偏头,打断丹青的对视。
丹青也看出他的犹豫,愣了愣,稍稍收敛了笑,换上关切的口吻:“慕容恒,你怎么了?”

“……”慕容恒犹豫了下,还是开口唤道,“丹青……”
“恩?”
“你……怪我么?”

听了慕容恒的问话,丹青这才收敛了笑,直起身子认真地望着他:“如果你是说‘金线’盅的事,我没办法回答你,因为我不记得了。”语落,见慕容恒表qíng变了变,随后迅速加上,“如果说‘白桐’的事qíng,那我可以告诉你,不怪你。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如果每一件事都要认真去记,去记着要欢喜还是要仇恨,那活着不是很累么?”说话间,丹青微微踮起脚,安抚地拍了下慕容恒的肩。

“穆沙罗呢?”

“……”猛然听见这个名字,丹青的表qíng僵了下,随即扯出一个不算太自然的笑容,“他是我的主子。让我做什么,当然是要做的。”
这个答案显然不是慕容恒想听的。丹青语落后,不知从哪里来的冲动,慕容恒忽然激动地握住丹青的肩,语气急迫:“丹青,跟我走吧。离开这里。”

说完,慕容恒自己也犹豫了。走,走去哪里?除了一个飘忽的承诺,自己又能给她什么?

看见慕容恒目光闪烁明显带上了后悔的意思,丹青也从震惊中反映过来,随即清冷一笑:“你这是何苦。”
“……丹青……我……”见丹青眼中的嘲弄,慕容恒心中一紧,下意识想辩护什么,话到一半,却被丹青捂住嘴——日日夜夜怀中人的熟悉味道钻入鼻中,慕容恒有些恍惚了。转瞬,却被丹青的一声叹息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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