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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水_明月珰【完结+番外】(55)


定熙帝将筷子一搁,头也不回地进了内室。
亭幽笑够了赶紧跟了上去,定熙帝是老虎,只能顺着毛捋,这当口必须得哄好了。
亭幽一进去就见定熙帝侧身向里躺在chuáng上,便轻手轻脚走了上去,也躺上chuáng,从背后抱住定熙帝的腰,“皇上还没用晚饭呢。”
定熙帝一把甩开亭幽的手,也不回头。
亭幽再接再励地又抱了上去,蹭了蹭定熙帝脖子,像只讨好的小猫。
这般讨好了许久,定熙帝才转过身将她搂紧了,“就那又细又丑的,你居然敢说朕的宝物像它。”定熙帝咬住亭幽的耳朵。
亭幽被定熙帝的热气喷在耳朵里,直想笑,越发惹得楚恪生气,将她浑身细细啃咬了起来。
亭幽连连求饶,“臣妾错了。”
“什么地方错了?”定熙帝没饶过亭幽。
亭幽大致也听明白了定熙帝的纠结处,在定熙帝眼前比了食指和中指两根指头,艰难地道:“有两根儿那般大小。”
定熙帝的脸变了变,将亭幽的无名指也掰了开来,“才两根儿大小,你就求饶了?!”
当年亭幽曾经听嬷嬷提过,男人对那儿是极护短的,容不得女人有任何诋毁,女儿家在他身下哪怕再没jīng神,也得配合着叫唤,以
助男人的雄风。
对定熙帝亭幽倒没有特别逢迎,实在是被他弄得没法儿不叫唤。
定熙帝将亭幽头使劲儿按向胯、下,“卿卿,你倒是瞧瞧大小,再看看,朕的颜色有那么难看么?”
亭幽的脸被定熙帝毫无怜惜地按下,眼瞧着就要贴在那昂扬的物件上了,被他一动,就将那物塞入了嘴里。
亭幽被bī得吞咽了几口,定熙帝便不安分地抽、动起来,鼻息粗喘地道:“你倒试试这味儿是不是也如那腊肠一般别有风味?”
亭幽被定熙帝bī着狠狠弄了一遭,末了他还恶人先告状,抹了抹亭幽嘴角的白迹道:“你那时那般说,心里是不是恨着也想把朕给切了片呀?”
亭幽的咳嗽还没缓过劲儿来,又被定熙帝大力揉搓起身子来,恨恨地拍开定熙帝的手道:“皇上莫要冤枉我,你不过就逮着这个错儿,借着机会欺负我呢,还只当我不知道。”
定熙帝的眼神显得心虚起来,脸色哪里还有怒色,“脸是不是还酸着,朕给你揉揉。”
亭幽拿定熙帝简直没法儿,也不知他怎么就那么爱,想方设法地哄着她,前儿才借着过生辰,bī着她吃了一回。
自此后,亭幽再没说起过永安的腊肠。
至来年二月chūn闱晾榜,骆云睿一举夺魁,得了“会元”,三月初一这日,贡士由皇帝亲自主持殿选,以论三甲。
这一日亭幽的心极忐忑,虽说定熙帝不是不守信之人,可这回骆云睿骆二公子活生生出现在了他跟前,亭幽真怕又引出什么好歹来。
至于当初将她曾私奔的消息传给媛昭仪的贤德妃,亭幽回宫后也一直没拿她做法,一来是借这种难以启口之事,亭幽怎么好做筏子,二来大皇子实在是道很不错的保命符。
定熙帝不也没动这位贤德妃么。
这口气忍到现在,亭幽还真是怕贤德妃又出什么幺蛾子。偏偏人家说的事儿都是有根有据的,让你挑不出错儿来。
只是这位于氏真是会拿捏定熙帝的心事,知道别的扳不倒亭幽,只能在定熙帝身上做文章,可不是,一个骆云睿的事曝光,亭幽便只能下堂,落得削发为尼。
亭幽一想起这事儿就气得胃疼,只觉得胃里泛酸冒气儿,极不舒服。让穗儿去请了周糙易来诊脉,想着万一定熙帝有个不对,她总还能装装可怜。
哪知千算万算,亭幽也没想到,周糙易居然为她诊出了这么个天大的喜讯来。
至下午殿试毕,亭幽等了许久,也不见定熙帝回宫,让人去打听才知道,定熙帝一出来就直接去了贤德妃的翊坤宫,说是今儿就歇在那儿了。
亭幽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定熙帝这是跟她闹上了,别的宫又不敢去,只得去了翊坤宫。亭幽心知肚明,定熙帝是绝不会宠幸贤德妃的。
虽则定熙帝没有怎么贤德妃,那是看在大皇子的份上,但偶尔听人提起贤德妃或见着她,定熙帝都是没有好脸色的。
亭幽理了理衣裳,摆驾去了翊坤宫。
翊坤宫守门的新进宫的小宫女今儿觉得真是“大开眼界”了。不仅前面见着了从不曾见过的皇上,跟着又见着了这位独霸后宫的敬贵妃。
这位敬贵妃可是宫里宫女太监嘴上最最经常提到的人物,都说她肯定有什么妖术狐媚住了皇帝,要不以这位贵妃二十好几的年纪,早该让位给那些十六、七正青chūn貌美的其他嫔妃了。为了这位,皇上连五年一回的选秀都停了,后宫更是形同虚设。
还听说这位曾经出家为尼,最后居然还能传奇般的回宫。
今日能见着这位贵妃,小宫女连规矩都忘了,眼睛一眨不眨地仰望着这位。
颜若朝花、貌赛嫦娥,神如秋水映霞光,姿若牡丹迎朝华。一身雪肤,嫩得仿佛一掐就能出水,比那些十五、六岁的姑娘还来得新鲜娇嫩。
狐媚不狐媚,小宫女瞧不出来,但这位贵妃眼波轻轻一转,她的心就普通普通地跳,既羞又喜,只觉得这宫里再没人能比得上她,怨不得皇上只爱她一个人。
至于这位小宫女心里的辗转,亭幽自然是不知,见她呆呆愣愣,只觉得有些傻傻的稚气可爱。
亭幽进门的时候,翊坤宫正在传膳。
“好香呀,看来我真是来得巧了。”亭幽笑盈盈地走进去,瞧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显然是贤德妃宫里的小厨房做的。
贤德妃于氏见亭幽进来,赶紧起身行礼,让人为亭幽添了碗筷,一派雍容和气。
亭幽坐于定熙帝旁边,拿眼瞧了瞧他,定熙帝虽然紧抿双唇,但眼睛里也透了柔和出来。比先时进翊坤宫时那yīn沉已经有天壤之别,这让一旁伺候的宫人都松了口气。

初知道定熙帝过来的时候,翊坤宫里谁不是脸上带着喜色,宫人都在为贤德妃高兴,谁知道定熙帝一进门,那脸色yīn沉得能把水给冻了,不像是临幸,倒像是来监斩的。
整个翊坤宫的人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只有贤德妃还算镇定。
“你来做什么?”定熙帝盯着亭幽问道。
“臣妾这不是想来瞧瞧德妃姐姐宫里出了什么能吸引皇上的,能让皇上连晚膳也不在乾元殿用。”亭幽倒是不掩自己的醋意。如今定熙帝也奇怪,就爱逗她的小xing儿,你要是不搭理他,他能给你一天脸色看,她这不是匆匆来当“妒妇”的么。
定熙帝的唇角放柔和了些。
其实亭幽心里也拿不准今日定熙帝是为了何事,平日里虽偶尔也有小小摩擦,但他绝不会到后宫来,何况今日又是殿试,亭幽想想就心虚,因此,比平日态度更是做低了两分,在桌下拉了拉定熙帝的袖口,一副讨好模样。
定熙帝不搭理她,亭幽又拿手去点定熙帝的腿,他动了动,躲开了。亭幽心里大约知道今日这事怕不好善了,好在她手里还有一张王牌。因此也不再去求定熙帝。
一时宫女布了菜,于氏qiáng打起笑脸让了定熙帝与亭幽。
亭幽拿起筷子刚要夹起来,却被定熙帝忽然在手背上打了一巴掌,手一个不稳,菜便掉了下去。
定熙帝则眼神不善地看了眼亭幽,“自己回宫去吃。”
其实亭幽也不想在贤德妃宫里用饭,但定熙帝不走,她又能怎样,只当先才什么也没发生。
“这菜色如此丰富,皇上又何必替德妃姐姐吝啬。”亭幽又夹了口菜,定熙帝的脸色已经可以用难看来形容了。
虽然今日自己也在此处用膳,亭幽是不请自来,但定熙帝依然不放心让亭幽在此处用膳,可偏偏这女人今日极不会看人脸色,楚恪心里已经在磨牙了。
亭幽夹了一块红烧海参,刚放到嘴边,胃里一阵翻涌,赶紧拿手捂了嘴巴,向一边儿gān呕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定熙帝一把搂了亭幽。
定熙帝楚恪自己没生过孩子,但贤德妃可是知道的,一见亭幽如此,脸色便僵了下去,连贤惠也再装不得。
亭幽凑到定熙帝耳边轻轻说了句话,就见他睁大了眼睛,脸色瞬间就放晴了。搂了亭幽的腰就起身,也不许她走路
,拦腰抱了起来,对于氏更是招呼也不打就出去了。
这两人跑到别人宫里赌了一番气,又秀了一番恩爱,根本没将主人放在眼里。两人一离开,贤德妃的脸就青了。
亭幽美滋滋地由定熙帝抱着,搂了他的脖子嘟着嘴道:“皇上今儿是怎么了,臣妾是哪里做错了?”这番做作,要多假有多假,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
定熙帝哪里顾得回答这个,一开口问的全是亭幽的肚子,问什么时候诊出来的,几个月了,可有什么不舒服等等。
至于殿试上骆云睿那芝兰玉树的风采已经被楚恪抛在了脑后,要让他真说出今日闹qíng绪的理由,他哪里好意思。只是想着这样的男子,亭幽只怕未必如她话里所说,当年她丝毫不懂qíng滋味。
到了状元夸街那日,骆云睿的风采全京城都见识了,盛况可用掷果盈车来形容。虽然是定熙帝钦点的状元,可他心里那酸酸的滋味还是消不掉。
这日亭幽正懒懒地窝在定熙帝怀里,由着他一口一口喂果子吃,听得他装作不经意地道:“阿幽可听说这届状元郎夸街被女子追着连鞋都掉了事儿了?”
亭幽心里“咯嘣”一声响,骆云睿长得俊秀她是早知道的。亭幽的眼珠子转了转,搂了定熙帝的脖子,媚声道:“皇上若不做皇上,去做状元郎,只怕不止鞋子得被女子追掉,连……”亭幽剩下的话已经贴在定熙帝耳朵边说了。
哪怕是骗他,定熙帝楚恪也觉得心里熨帖了,手探入亭幽的衣襟里,“那你想不想把朕的裤子脱了?”
亭幽低啐了一声,没吱声儿。
这事儿总算是揭过了。
后来亭幽也问过定熙帝,为何会点了骆云睿为状元,不仅不计前嫌,还简直大度得不像定熙帝了。
结果她真没猜着定熙帝的答案,居然说是给他儿子培养下的肱骨之臣。冲着亭幽,骆云睿就不能不尽心伺候他们这还没出生的儿子,这倒是物尽其用了。
“万一生个女儿呢?”亭幽有些忐忑地看着正趴在她肚子上听着孩子动静的定熙帝。定熙帝重男轻女的样子在亭幽脑子里可是记忆犹新的。
“公主就更好了,朕自然会疼她。”定熙帝抬头亲了亲亭幽的脸蛋儿,“只要是你生的朕都喜欢。”
亭幽对定熙帝的话有些不大信。
宫里众人估计也不
信,都在猜敬贵妃这回会生男生女,生男自然是毋庸置疑会问鼎后位的,生女儿嘛就难说了。
亭幽独霸定熙帝早就是惹了众怒的,自然都盼着她生个女儿,好看她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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