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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祝_甲子亥【完结+番外】(103)


摸起茶几上的莲开并蒂花模样的玉雕,饱满的碧绿色,用的是浮雕的手法,显得整件玉雕庄重沉稳,配上huáng花梨底座,端的是浑厚典雅。作为成天玩弄玉石的翡翠王,就冲着这雕工,鹤北国看了也是不住的点头,便是几十年的老师傅也是拍马难及。只不过在中国人看来,这并蒂莲的寓意可不一般,一jīng开双花称为并蒂莲,比喻夫妻和美,同心同德,坚贞不渝的爱qíng。现在这么个玩意儿摆在茶几上,莫非这陆远行——
还容不得鹤北国多想,眼睛一瞟,随即就被旁边不远处的桌子上的香炉给吸引住了目光,当即扑的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的往那处疾走了过去。
蓦地脚下一顿,像是踩着了什么东西,躬下身体,缓缓的移开左脚,一直巴掌大的圆球露了出来,鹤北国的呼吸当即一滞。弯腰捡起来,看着上面痕迹斑驳的模样,心下不知道是什么感想。虽然他是玩翡翠的。但是对于其他的珠宝也是有所涉及的,眼前这个巴掌大的珍珠圆球,好嘛!恕他见识浅薄,还真没有见到过,虽是这样,只是这枚珍珠上的深深浅浅的刮痕实在是太多,白白的糟蹋了这枚价值连城的宝贝。随手将圆球扔在脚下的羊绒地毯上。
闻着香炉上面清冷的熏香味,鹤北国眼见一亮,极品的龙涎香啊!有价无市的宝贝。可这些并不是他真正关心的。摸着香炉上晶莹温润的半环耳,圆口,平缘,扁圆腹,带三云形头……看到这里,也不顾香炉里面的灰烬,当即翻转过来,看见炉底大明宣德年制的六个楷书大字。鹤北国眼睛当即一亮。伸出手指轻轻的往香炉壁上面轻轻的一弹,清脆如玉磐的声音传来。随即不由的喟叹。果然是宣德炉。
明代宣德皇帝在位时,为满足玩赏香炉的嗜好,特下令从暹逻国进口一批红铜,挑选了金、银等几十种贵重金属,与红铜一起经过十多次的jīng心铸炼。成就了宣德三年的三千座香炉。
在很长一段历史时期中,宣德炉成为铜香炉的通称。但是能称得上真品和珍品的还是属于宣德三年的那三千座。
而他手中的这个,若是他没有判断错误的话,绝对是那三千座之一。
从明代宣德年间到民国时期,古玩商仿制宣德炉从未间断。犹记得2010年北京匡时秋拍时的一座“崇祯壬午冬月青来监造”款冲天耳金片三足炉,以1512万元的价格成jiāo。这样的仿制品尚能够有如此的高价,可见宣德炉在收藏界藏友心中的珍贵程度,更何况是迄今为止存世不过十座的正品?
没想到他有朝一日居然又能见到这样的珍品。
正在鹤北国喟然长叹之际,陆远行便回来了,推门而进就看见鹤北国双手抱着香炉,一副平生幸事的模样。地毯上和桌子上是四撒的香灰。
听见开门声,鹤北国下意识的回过头来,看见陆远行微挑的眉,当即一愣,顺着他的眼光看向自己地毯上的灰烬,老脸一红,谄谄的放下手中抱着的香炉。嘴角动了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在端着茶水出来的刘能解除了他的尴尬。坐在沙发上轻咳一声,端起茶杯掩盖住自己的脸,轻轻的抿上一口,随即便是僵住了,闭上眼睛慢慢的体味个中味道,良久才是长叹道:“好茶啊!”
鹤北国gān巴巴的说道:“远行老弟啊!你那香炉——”
话还没说完,便被大门推开的声音打断。
看见来人,鹤北国啪的一声站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颤巍巍的指着来人,脸色胀得青红。
宴昭也是一愣,对上鹤北国不可置信中带着一点嫌弃的表qíng,不由的摸了摸鼻子,就算是自己在河市皇会所赌石赛的时候赢了这位翡翠王,这位鹤北国先生也是没有必要对着自己这样子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寿宴

想他鹤北国号称云南翡翠王至今已经十余年,不敢说平生已经难逢敌手,但一般人想要打败他也不是什么轻而易举的事qíng。岂料小小的一趟河市之行,居然就败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简直成了他平生的黑历史所在,更罔论被那他些死对头知道后,平白成了他们酒后茶余的笑谈。
而如今看到这位罪魁祸首,鹤北国哪里还能维持自己的风范。
对上宴昭稍显无辜的表qíng,当即便是泄了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输了就是输了,又不是输不起!他鹤北国坦dàngdàng的很,技不如人而已,他拿的起,也放的下。有什么好过不去的。
想到这里,鹤北国随即便是放下了手,啪的一声坐了回去。这才刚刚落座,鹤北国脑中顿时一阵激灵。不对啊!要说当初陆远行请他出手时却是说过“那个无耻小人,你可得帮我好好教训教训他!”怎的如今,这个小人却是出现在了这里。
还没等鹤北国缓过神来,随即便是听见陆远行轻咳一声:“鹤老,这位便是这香炉的主人!”
其实陆远行却也是一愣,蓦然想起当初自己在河市针对王家和宴昭的那场“yīn谋”,眼神当即便是有些闪烁。
那边,宴昭回手关上了大门,缓缓的走向陆远行。对着鹤北国点头说道:“鹤老先生!”
鹤北国瞥了一眼香炉,再看看宴昭,心下一阵轻哼,稍稍缓下心qíng,抬了抬嘴角缓缓的说道:“宴先生。”
陆远行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宴昭说道:“恩!不是去了武家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看着陆远行黑亮的眼睛,宴昭挑了挑嘴角,无奈的说道:“武家的事qíng已经解决了。吃了顿午饭,就回来了。”
陆远行抿嘴一笑,对于宴昭的脾xing,他倒是知道,恐怕是消受不起武家的热qíng,所以早早的逃了回来了。
一旁的鹤北国眼见着两人之间和谐到冒泡的气氛,当即眯住了眼,直截了当的打断了他们:“远行老弟啊!你和这位宴先生——”
“咳,他现在是我的爱人。”第三次对着别人说出这句话,依旧是有那么一抹喜悦萦绕在舌尖。
鹤北国只觉得自己脑中一懵。视线在陆远行和宴昭之间来回转换。怎么自己认识了陆远行七八年了,也没发现他喜欢男人啊!况且当初让陆远行那般咬牙切齿的家伙,如今居然变成了他的爱人!鹤北国顿时觉得人生如戏,不外如此。当即便是忍不住的说道:“远行老弟,你要是喜欢男人,也没必要找这个小人啊!这世上好男人多了去了。”
鹤北国盯着宴昭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衣着,容貌,身高——这样的人那里比得上陆远行。当然这不免也是有些对宴昭不待见的意味儿在里面。就算是有那座宣德炉在,他老人家心里就是看着宴昭不舒坦,哼!
宴昭闻言,当即挑眉打断了鹤北国的话:“你是说?我这个小人——”
“咳咳咳!”陆远行瞬间一阵轻咳。立即吸引来几人的眼光,看着宴昭明显挪瑜的眼光,陆远行当即对着鹤北国等人说道:“鹤老,坐了那么久的飞机,想来也是累了,不如先去休息吧!晚饭的时候,我再叫你们。”话音刚落,也不管鹤北国愿不愿意,旋即便是对着一旁的王进说道:“你去安排房间给鹤老和刘先生。”
王进把鹤北国两人带上了楼上的客房,客厅里顿时只剩下了陆远行两人。
宴昭慢慢的搂住陆远行的腰肢,对上这人有点飘忽的双眼,带着一丝痞笑勾起陆远行的下巴,沉声说道:“恩!小人——”
看着宴昭这幅模样,陆远行不由的微瞪双眼,曾几何时,他见过宴昭这幅模样?
“咳咳!”也不知道这是今天的第几次咳嗽,偏生这样的宴昭让陆远行莫名的觉得有点移不开眼。顿时弯着嘴角解释道:“这不是之前在河市的时候,唔——”
要说这事,其实宴昭想一想也是能够想明白这事的来龙去脉,他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吃吃豆腐而已。岂料看到这人别扭的模样,心中还没等自己思考一番,当下就是擒住了这人的唇瓣。慢慢的舔舐。
直到一阵咚咚的下楼声传来,宴昭这才放开了衣衫已然不整的陆远行,环着陆远行的身体端坐在沙发上。
王进这才低拢着脑袋从楼上下来。没办法,把人送了上去,总不能一直呆在楼上。所以等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下来,还识趣的弄大了声响。
鹤北国此番来京城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参加符老爷子的九十大寿。论起来,鹤北国还得称呼符老爷子一声世叔,只因为鹤北国的父亲和符老爷子是同班同学,当年两家关系也算是亲厚,这么多年也还算有些jiāo集。更何况还有陆远行这个忘年jiāo夹在中间。这趟寿宴,鹤北国却也是必须走上一遭。
符家的宴会定在七点。下午五点左右,几人便是已经开始准备了。
宴昭扬起头,任由陆远行给自己系上领带。衣服是陆远行挑的,只是宴昭自身的那个毛病却也是让陆远行略有不满。也只能往合适的选。两人都是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不同的是宴昭的衬衣是白色系蓝色条纹领带,而陆远行是浅灰色衬衣系银色条纹领带。
看着落地穿衣镜里面这人透着黑亮光泽的鞋尖,修长的双腿,收紧的腰肢,轻抿的唇角,再到泛着点点微光的眼睑,轻轻搂上陆远行的腰身,随即心满意足的一阵长叹。美美的想到——这可是自己的媳妇儿。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随即便是听见王进在门外轻声说道:“boss,可以出发了。”
宴昭这才放开陆远行,自然而然的牵起陆远行的手,往外走去。
符家的这场寿宴办的极大,请帖几乎是满天飞。宴昭等人到的时候,已经算是比较晚的了。符家的别墅外已经是停满了各色汽车,京城之中但凡是有点名望的家族都是排着队往这里赶。说是一场寿宴,本质上不过是一场上流圈子的jiāo流会罢了。自是有人上赶着往这里面凑。
站在门口迎接的宾客的却也是熟人。眼见着陆远行和宴昭携手而来,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符铮面上依旧是一阵僵硬,好不容易才是重新牵起一抹笑容迎了上来:“远行,宴先生,鹤老,刘先生,你们终于来了,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快些进去吧!”随即便有一个下人引着他们往里走去。
宴昭勾起一抹笑容,微微点了点头。单从这一点,就知道这家伙比之那位乔崇生,手段不知道差了多少。
步入大厅,四处是红色的绸带,给这金碧辉煌的大厅添上了一份喜庆。随着宴昭等人的进入,原本热闹纷纷的大厅顿时清静了不少,若有若无的目光打在宴昭身上,有探究,有惊喜,也有审视。
率先迎了上来的却不是符家人而是武家人。
“宴先生!”说话的正是武家老爷子,身后跟着一些武家的小辈,还有刘浩然。如今的他不需再借助拐杖,走起路来,隐隐也有股虎虎生威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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