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不算老……前几天才让我们焦头烂额。”
“嗯?”
“花重锦。”
“花……什么?”阴天子一惊,他不认识花重锦,但经过花欲燃一事,对这个名字已经不再陌生。
崔绝盯着照片上放大后模糊不清的人物轮廓,微微眯起眼睛,轻声道:“我由衷地希望是我认错了。”
阴天子看向对方消失的方向:“他应该还没走远。”
“你能追踪到吗?”
“崔子珏,”阴天子低头看着他,不悦地说,“你居然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
“???”
崔绝怔了怔,哈的一下笑出声:“是我错了。”
不必问能不能,他的陛下无所不能。
阴天子二话没说,转身将崔绝背起,纵身飞奔起来。
崔绝一手抱着他的脖子,腾出一只手飞快地拨打牛头公电话:“抱歉这么晚打扰你,现在立即做三件事,第一,调出止观渡口附近监控,查花重锦,追踪他的行进路线;第二,通知鬼兵大统领,加强对劫海活狱附近海域的巡游;第三,补魂司全员待命,时刻准备救援。”
通话的同一时间,他脑中转过千万条思路——
真的是花重锦吗?
当年花重锦献魂,那般舍身取义,如今任何质疑都是冒犯。
可是几个小时前叶深的话却浮现出来——老师维护无央数劫阵的时长超过其他法阵……
他在隐瞒什么秘密。
是否与花欲燃有关?
这个鬼童的生长速度在什么情况下会不正常?
花重锦和花欲燃都已经魂飞魄散,无论什么秘密,都已经随无央数劫阵一起沉沦于业海深底了。
照片上那个模糊的影子,是自己认错了吗?
如果不是呢?
如果没有看错呢?
如果花重锦仍然存在呢?
如果他当年的献魂是假的呢?
有可能吗?
当年花重锦献魂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现场除了阵门弟子,还有劫海活狱的狱警,怎么作假?他是护阵师,不是幻术师,不能一次骗过那么多人。
万一呢?
万一这背后有什么阴谋,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作假?
献魂、无央数劫阵、劫海活狱、花欲燃、魔枪……
枪。
“牛头公,”崔绝对着手机里道,“通知劫海活狱,立即执行计划。”
两人疾奔了很久,阴天子停下来,看着周遭的景象,哼了一声。
崔绝定睛看去,天地依然笼罩在黑暗中,道路两侧依然张灯结彩,路灯依然发出森寒的冷光,远处的业海中依然船火飘摇……
一切如常,只是没有尽头。
崔绝不由得嗯了一声,尾音上扬,带着隐隐的促狭。
阴天子:“你笑什么?”
“没有,”崔绝眼眸微眯,警惕地环顾四周,声音却仍从容温柔,“陛下无所不能,区区迷阵自然是手到擒来。”
“哈。”
“陛下,你也笑了。”
阴天子一手护住崔绝,另一只手抬起,掌心逐渐凝聚起黑色的死气,他冷眼瞥着周遭诡秘的环境,哼道:“笑?你听错了,我很生气,因为你虽然说得谄媚,但声音里充满了幸灾乐祸,一心想看我被迷阵困住。”
“欸,陛下切莫猜忌,臣一向纯良。”
他话未说完,阴天子已经连发数掌,掌风击向四面八方,迷阵震荡,扭曲的空间中,隐约可见八面铜镜的影子悬浮在头顶。
阴天子掌风所到之处,镜影变幻,发出的镜光互相折射,眨眼间便将迷阵修复。
“哎呀,好招!”崔绝大赞。
阴天子被他气笑了,抬头一掌挥去,死气化作箭矢,直射向一处虚空。
与此同时,一道极快的刀光从那处劈下来。
刀光堪堪擦着发丝闪过,气箭却已正中目标,随着一声矢镞入体的闷响,一个影子从虚空中跌落下来。
阴天子一击得手,却没有时间理会,搂着崔绝原地转身,掌中死气化作一面盾牌,挡住铺天盖地落下的箭雨。
接着他手掌一翻,盾牌变成长剑,一剑挥去,剑气撕裂虚空,四五个影子被他打了出来。
“嗯?”崔绝讶异,低头看向落在地上的东西。
竟然全是大小不过30cm的小纸人。
“纸傀。”阴天子捡起一个递给他。
这玩意儿裁剪得十分不走心,勉强算是个人形,更不走心的是,它竟然是用一张餐厅宣传单剪出来的,胸口部分是一个三毒地狱锅,此时被死气射出一个窟窿,看上去格外可笑。
“以阵法困住你,再用纸傀围杀么,”崔绝道,“看这些纸傀的战力,对方的控灵术相当厉害。”
“雕虫小技。”
“当然,一切刀剑斧钺在你面前都不堪一击,想针对你,只有一条路——针对我。”
“一样没有用。”
崔绝笑起来:“没有人能从你的怀中伤到我,除非……用毒。”
话未说完,阴天子手臂蓦地一紧,一把将崔绝死死按在了胸前,抬头望去。
就见几缕微不可见的淡色轻烟在昏暗的天空下如流云一般漂浮。
“咳咳,”崔绝闷声,“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是对方的卧底?”
“知道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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