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撇撇嘴,最终只是转过头去敲了敲桌上晕染了墨迹的纸:
“……这张要重新写!”
如此,两位公主的婚事定下,皇室想着喜上添喜,便都定在下个月赶在雪天来临前办完了喜事。
曲怀玉事情忙,但还是专程抽空来找了云秋一趟。
他看上去还是有些苦恼,不过不像那日一样丧着脸,也不知是真的高兴起来,还是大将军给他说通了道理。
日子是自己关起门来自己过才明白的,云秋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问曲怀玉来寻他的缘由。
“那批料子,我还是放心不下——”曲怀玉拉着云秋的手,“哥哥远在西南赶不过来,京城里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秋秋我只能求你了。”
曲怀玉还带着一位老管事,是跟着曲帮主多年经商的老人,现在调拨给他用,知道那批料子的来龙去脉。
“秋秋你帮我走一趟,就到江南见个人,要是顺利的话,之后的事情张伯会和他们谈的。”
酒楼开张虽是在下个月,但云秋本来也不打算露面,所以去江南一趟也不妨,便应允答应下来。
只是没想到,他这正收拾行李准备同李从舟说呢,李从舟那边也来了诏命——
皇帝觉着他金莲池的差事办得好,让他抓紧在明年开春前去江南巡防河堤工事,看看有无需要补漏的地方,以防在明天春水涨时出现决堤、毁了良田。
“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同路?!”云秋拍了拍手。
李从舟却蹙眉,半晌没应声。
云秋戳他,“怎么?我们不可以一起走?”
李从舟摇摇头,他当然想和云秋一起走,只是——襄平侯的势力太广,除了京城附近他不敢伸长手,天下哪里没有他的人、他的眼线。
“……我只怕给你招来杀祸。”
云秋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他狡黠地冲李从舟勾了勾指尖,“我倒是有个绝妙的主意!”
李从舟没多想,凑过去听他讲。
结果云秋才讲完,他就骇然地后退一步,断然拒绝说了个,“不成!”
“怎么不成啦?”云秋贴过去,“成嘛、成嘛,这种事情你一次我一次才公平的,再说了——他们跟踪的是你又不是我,明显是你伪装更有用啊!”
李从舟:“……”
几日后——
云琜钱庄门口早早停了一辆马车,钱庄里面的小云老板难得起了个大早,从他们店里扶出来一位穿着粉红绸缎裙的高大女子。
那女子虽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但看身量是牛高马大、肩宽背厚。
偶然路过一个买早点的小贩,都要忍不住发出“嚯”地一声。
而云秋扶着那女子上车后,自己也跟着坐进去。他一坐进去就笑,先是闷闷笑,然后就忍不住大笑,最后腰都笑弯了。
而坐在他对面的“女子”,慢条斯理摘下了头上戴着的斗笠,等车铃叮咚开始往外走时,“她”才突然出手、一把将云秋拽过去。
然后毫不客气地,在云秋脖颈明显处,狠狠印上了带着红色口脂的一圈牙印——
第092章
跟云秋着女装不同, 在李从舟身上套裙子,当真十分怪异,从后面看是个虎背熊腰的女壮士, 从前面看又觉着是个凶神恶煞的夜叉星。
云秋被咬得哀哀叫了一声,好容易捂着脖子坐起来, 却瞥眼看见李从舟的口脂:
殷红的一抹飞红斜洇在唇角,配合上他那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倒多少有点像被人轻薄的大姑娘。
噗嗤一声,云秋忍不住, 又乐倒在车厢上。
李从舟没好气地横他一眼, 直觉答应云秋这胡闹要求的自己一定是被猪油蒙了心, 也做成那种——相好说什么就做什么的蠢汉子。
马蹄达达, 带着他们出东城门至析津渡。
点心早早雇好了大船, 船上乌影、远津还有张伯等人一并恭候。
与此同时, 南城门外——
一队银甲卫与前来送行的官军拱手, 领头的太监还关切地问了一句:“世子身体无恙吧?既是病了,为何不多休息一两日再走?”
“深秋天寒, 到时候官道上落雪结冰也不好赶路,”为首的银甲卫亦拱手, “世子爷想赶在初雪之前到江南,路上养也是一样的。”
太监满面动容,冲着那关得严丝合缝的马车拱了拱手, “世子爷高义, 老奴一定会去禀报陛下,要他也知道您这份心。”
银甲卫首领又与对方客气了几句, 着人送上赏钱后,就拨转马头走带着一队人走陆路南下。
十月初冬季节, 路上两旁的树干上已有霜雪凝结。
银甲卫的铠甲上也结了亮亮一层霜露,随着他们骑马的动作又化成水,滴答往下坠入泥土中。
同时——
这边云秋扶着李从舟上了船,然后又吩咐点心和远津先不进来,自己帮忙李从舟脱了身上的裙子。
剥到仅剩中衣后,云秋怕他冷,先拿了床大被子给李从舟披上、裹成一个粽子,然后才推着他坐到铜镜前,拆他头上的发鬓。
看着镜子里瞪着他的恶罗刹,云秋先拿了块帕子来给李从舟擦掉唇畔和嘴巴上的口脂,而后撩起他的下巴挠了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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