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禾渊很喜欢看这把锋利的剑被沈度衡拿在手上的样子，骨节分明修长手指握着细细剑柄，有种鲜明的对比，他每次见到，都移不开目光。
单禾渊坐到沈度衡边上。
沈度衡停下擦剑的动作，灵器灯的光芒照在两人脸上，照出沈度衡眼里温柔的目光。
单禾渊：“我知道劝不住你了。”
沈度衡伸手握住单禾渊的后脖子，将他拉向自己，亲了他一下：“如果我们职业互换，你也会是我这个选择。”
单禾渊沉默片刻：“我要跟你一起去，你同意的话，别的都行。”
沈度衡：“好，生同床死同棺。”
单禾渊笑了一下：“说不定我们尸骨无存，哪来的同棺？”
沈度衡：“那就同死在这片天地之间。”
“这个倒行。”单禾渊往后一靠，望着天花板，“不知道死后会怎么样，要是能再次投胎的话，投回我老家去吧。这次你陪我。”
沈度衡：“行。下一世我们还成亲。”
单禾渊笑：“那你可得努力追我。不过别担心，我审美还挺统一，下一世我们遇到了，我应该也会喜欢你，不难追。”
沈度衡转头又亲了他一下：“好。”
从这一个吻开始。
两人的衣服被扔到床下，叠在一起，不分你我。
两人也不分你我。
绝望的气氛让单禾渊本能地想抓住什么，再抓住什么。
如果不能生在一起，那就死在一起吧。
单禾渊给江帜和黎俭留了玉简，请他们继续管理乌诺粮。
这次离开不知道能否再回来，单禾渊没有当面说，免得徒增伤感。
最后，送他们的是境灵。
双方在抚江城外面分别。
单禾渊对境灵说道：“就送到这里吧，后会有期。”
境灵按着腰间的配剑，沉默了一下，说道：“过几日你们要是没回来……”
单禾渊按住她的肩膀，认真说道：“你别来。你是境灵，纵使到了那一步，姬黎多半也不会为难你。你们灵玑宫需要你，切莫冲动行事。”
境灵被他按着，深深吸了口气：“知道了。”
单禾渊挥挥手，和沈度衡御剑离开了。
根据他们目前得到的消息，姬黎赶往了泽州，可能下一步要对三九门下手。
三九门的护山大阵是出了名的难破，他就算想下手也未必能成功，他们应当赶得及。
两人紧赶慢赶，在三九门受害之前赶到了三九门下面的柘吴城中。
不知道是因为姬黎的威胁还是其他原因，柘吴城里面的人比以往少了很多，走在大街上，居然有些冷清。
可能因为三九门擅长炼器，柘吴城的交通灵兽并不是生物，而是一种机械仿生灵兽，看起来类似昆虫，还是那种外表酷炫的昆虫。
用交通灵兽而不是自己御剑，主要是为了在陌生的地方，不用查也能准确去到想要去的目的地，另外还可以节省一点灵力。
当然，交通灵兽也不是免费的，节省了灵力，就没办法节省灵石了。
以前还好，修真界那么多灵石矿，大家对未来也有信心，并不吝惜那一点点灵石，用交通灵兽的人为数不少。
现在这不行了，哪怕只需要很少的灵石，大家也会考虑是否划算，有没有必要使用交通灵兽。
因此，柘吴城中空闲的交通灵兽很多，停在树上屋顶上，都快成了城中的一道风景。
单禾渊和沈度衡住在客栈里。
从客房的窗户往外面看过去，就能看见树上停着的炼器蜻蜓，巨大的翅膀和长长的尾部让它看起来非常特别。
可惜，如果三九门被姬黎祸害，这些精致的东西很快就要消失了。
单禾渊拨弄了一下窗台上的香炉，对沈度衡说道：“不知道姬黎在哪？难道因为我们在这，所以不太敢现身？”
沈度衡：“应当不大可能。姬黎知道我们在这，恐怕会来得更快。”
单禾渊：“不知道怎么回事，出去练剑吧。”
单禾渊捡起了关于《问剑》的绝大部分记忆，加上沈度衡辅助，他的问剑练得非常不错，比其他的剑法好多了。
可能因为他曾经当过奉剑门的宗主，日夜与这套剑法相伴，最终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当然，这只是他的攻击手段。
他最擅长的还是修炼丹田小世界。
丹田小世界又扩大了一些，遇见从上空看下去，除了灵植之外，还能看见许多普通的树和草。
碧蓝的天空之下，绿荫遍地，草场绵延，单禾渊总会想起在地球上看到的史前纪录片。
那些纪录片中，假设的原始世界也是这样的。
只是不知道，他的丹田小世界能不能成为原始世界，慢慢孕育出生命？
如果能从这次与姬黎的对战中活下来，应当可以？
他们去郊外练剑，在练剑之前特地把风声放出去。
现在，整个柘吴城的人都知道他们来了。
三九门因为开了护山大阵，正在闭门谢客当中，并没有派人过来接触他们，他们也就不知道三九门的人是否清楚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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