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已经把许世风华手里的小笼抢走了。
他把蛐蛐放到左扶光面前,鼓励道:“斗斗斗!咬它、咬它、咬死他!!!”
那可怜的蛐蛐太小了,不知道怎么的就钻进了左扶光的头发中,不见了。
是死是活许世文元也没看到,当即冲新帝大吼道:“三哥你怎么不说话?!你看起来怎么半死不活的,三哥啊……你害怕他吗?”
左扶光还低着头,维持着他面圣的礼数。
许世风华发出一声无奈的笑,招手道:“过来。”
傻子当即朝他跑去,坐在了他的位置旁边。许世风华还在招手,继续说:“逸少,你也过来。”
左扶光这才抬头,从地上站起,朝他走去。
因为腿脚僵直,在碰到梯步时差点摔倒。到了许世风华旁边他便又屈膝要跪,被人拉了一把,坐在了新帝另一边!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三哥死了死了,我们赢了!
许世风华像个老大哥一样,一手攀着他五弟,一手揽着左扶光。
他把两个人都朝自己怀里拉了拉,然后用亲昵的语气说:“咱们三兄弟呢,以后要在京城互相扶持了。”
左扶光没有忘形,曾经他和许世风华结交,勾肩搭背也没什么大不了。
而今对方已经是九五之尊,这人一旦当了皇帝,龙袍加身,莫名就会带几分威压,需要人尊敬。
左扶光没有说话。
“怎么像个鹌鹑一样?”许世风华反而问他,“刚来京时在大殿上跟太皇上说想要领兵的那个雅州世子哪去了?”
左扶光赔笑,扯了扯嘴角。
他也想问,当初那个无法无天、放浪形骸的小王爷哪里去了?
这些日子里他不再如同过去一样刻意装得无比浮夸,因为他发现他装的资本是父亲在,是雅州在,是他背靠大山,所以无所顾忌 。
而如今呢,他成了那座需要支撑起家庭的山脉。
父亲在大理寺,母亲应该也被抓入狱了。沧晗将军已经仁至义尽,他现在想救父救母,必须靠自己。
亲人被困深渊,他怎么还飘得起来?
过去的左扶光棱角尖锐,却在黑白混造的乱世里被缓慢切割着,磨平了他所有的骄傲。
许世风华搭着他,他的内心却在煎熬、内耗。犹豫着怎么将本来理所应当的问题说出口,他怕这种命运被别人掌控的感觉。
许世文元抖了抖肩膀,猜测着问道:“蛐蛐想升官了?”
“他不是蛐蛐,是固宁王世子。”许世风华提醒道,“都是要当亲王的人了,你不要满口幼稚话,引得宫人嘲笑。”
“可我不幼稚了,他们就不会笑我吗?”许世文元瞪着圆鼓鼓的眼睛,蒜头鼻一抽,“每个人都会被人或多或少地嘲笑,三哥你也不例外。”
许世风华拍了拍左扶光,朗声说:“看看,这傻子嘴里说出来的话,偶尔还挺有哲理的。朕如今是天子了,你功不可没,但还有人好多人阳奉阴违,暗地里唾骂着朕呀!”
左扶光动都没动一下,恭敬地说:“请皇上明示。”
“逸少啊,你留下来帮朕吧,我们还和以前一样。”许世风华摇晃着左扶光的身子,“想升官吗?朕让你进朝堂,当大官,伴随御驾,成不成?”
左扶光微微缓下一口气,心里知道这是必然的。
如若他回雅州,固宁王就不能回;如果要父亲回家,他就得留在京城做质子。
这不会因为皇权更替而改变,更不会因为许世风华是他的酒肉朋友,就放他一马。
左扶光早已在他们面前暴露了自己的政见和实力,当别人以为他并非等闲之辈时,就定要把他视作威胁了。
而许世风华凭借着他的交情,不仅要防备他,还想利用他。
才华——这就是他从左扶光的策论里看出的东西。
许世风华用期待的目光望着他,左扶光扯动嘴角,拱手道:“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诶,这就对了嘛。”许世风华拿脑袋靠了靠左扶光的头,“就是朕不能同你一起逛花楼、听民戏了,想想还真是……伤心。”
说罢,他垂头佯装哭了起来,嘴角却是咧开的。
左扶光觉得毛骨悚然,新帝哭着哭着就笑了,忽然道:“朕定不能做太上皇那种昏聩之君,定不会把不该出现在宫里的东西引进来!”
许世文元张牙舞爪地挣开了他,放声说:“三哥打嘴!你居然说父皇昏聩!”
他看见许世风华嘴角的伤口还没有好,竟然抬手去撕扯:“咦这是什么呀?三哥笑太凶了嘴裂开了吗……”
那分明就是许世嘉乐降旨那天打出来的伤痕!
话音未落,许世风华一记掌风,刹时击打在许世文元心口,将他整个人推出去近两米,头撞在另一边的墙上!
他一只手还揽着左扶光,另一只手已经把傻弟弟打晕了,丝毫不觉得愧疚地说:“好吵。”
左扶光后背发毛,双手扶在膝盖,低道:“皇上息怒。”
“这傻子啊,时乖时不乖的。”许世风华张开手,用拇指抹去唇角血迹,“乖的时候朕就挺爱他,不乖的时候呢……朕恨不得把他活活打死。”
他回过头来:“不过想想不仅对傻子如此,对正常人也该是如此的。赏罚分明嘛,对吧,逸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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