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扶光微笑道:“为什么不怕我,不讨厌我?”
“你比他们都温暖,你是第一个告诉我不用在你面前挡着脸的人。你看我的时候,眼睛里没有……没有……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瑞云或是想说“不屑”,或是“同情”,左扶光其实并不在意。
他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正常姑娘,给与她应有的尊重。还带点讨好意味地殷切对待她,以求得到太后的信任。
太后格外疼爱瑞云这个女儿,因对她有愧,让她面部受损,所以几乎有求必应,事事顺她心意。
起初的时候,她不放心。在长年累月的相处中,她发现左扶光确实对瑞云极好,而非把她当作向上爬升的踩梯。
太后总听着瑞云对左扶光的赞叹和喜爱,自己便也改变了对左扶光的态度。
左扶光忽然道:“我是说,一开始,你我还未成婚时,你为何就说你喜欢我?”
这件事他提过几次,都没有答案。
瑞云心情好的时候会回答他的问题,而多数时候是顾左右而言他,或者自言自语、自娱自乐,她有一个自己独特的世界。
今天则有些不同。
瑞云红扑扑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听到后又在室内晃了一圈,忽然见到了床头柜上的画。
她把那画卷拿在手里就展开了,先是被上面的猛兽吓了一大跳,紧接着就看见了沧渊,惊呼道:“这不是沧先生吗?!你怎么把他变到画里了?”
左扶光看向她:“哦?你还知道沧先生?”
“小老七最喜欢的先生,我也在猎场见到过的。”瑞云望着栩栩如生的画作,“说起来……你刚刚问我什么?”
左扶光重复道:“我说,我们还没成婚时,你在猎场见过我,只是一面之缘而已,为何对我有好感?”
他尽量说得详细,而瑞云正听着。
听完以后,她抖了抖画卷,忽然答道:“我那时候可不是第一次见你了,你也是画中人,我早在三哥的书房暗室里见过你许多次。”
“什么?”左扶光难以理解。
“我有一个大哥,你知道吗?”瑞云把画卷翻了一个面,用手指在上面比划道,“那幅画真好看,大哥旁边坐着的就是你。他们很多人在一起……那又怎么说……”
瑞云想了想:“对,曲水流觞。”
左扶光心头一动,眼中神色晦暗不明,忽然间想了很多。
所以——许世风华幼年时书房的暗室里有一幅画,画中肯定有一群人在相聚,曲水流觞,而先太子旁边坐着“他”。
不对,绝不可能是他,那时候他还没有出生。
所以瑞云看见的一定是左扶桑,因为左扶桑与他面貌极为相似,所以才会错认。
瑞云说:“母亲常常告诉我,大哥是这世间最好的人。我想啊……和他坐在一起的好友,就是第二好的人。”
她看向左扶光,眼里流露出温和:“母亲还说,即使是公主嫁人也不要看门第高低。人好就好,所以我在夏猎场上看见你了,就觉得你一定是她们说的‘良人’。”
“我没选错。”瑞云笃定道,“三少果然是画中仙,也是意中人。”
“你懂什么意中人?我不是那画中仙,也没那么好。”左扶光反驳道。
瑞云忽然懂了似的,高高举起那幅画,指着说:“所以沧先生是你的画中仙,意中人。对不对?!”
当天晚上,左扶光就把那幅画藏进了密室中……
第一百四十章 先生于我而言也十分重要
“所以皇兄的暗室里藏着那幅丢失的画?”
许世文元逗着笼子里的鸟儿,看似不务正业,却极严肃地对左扶光说,
“你可知道左扶桑当年就是因为一幅画被定罪的?先太子在芒种时节召集亲信曲水流觞共议新政,当天去过的人都被打为谋逆同党。”
“奇怪的是所有人都对那天的聚会供认不讳,唯有左扶桑说他没去。”
“他只是与太子蓝田交好而已,从不参与政事。但因画中有他,所以也落下了死罪……”
左扶光未曾打断,静静地听完了。
这些年和许世风华的争斗里,他逐渐都快忘了自己最初进京的目的。
当年来到兴京并非壮志满怀要闯出一片天,而是想查先太子当年冤案,找到诬陷哥哥的仇人。
“画作是关键。”左扶光思索道,“只是不知此画是否依然在皇上当年做皇子时的书房里。”
“我算算啊……”许世文元掰动手指,分析道,“瑞云最后一次看画,也不过是四年前还未嫁给你的时候。”
“而后三哥逼宫,紧接着他就成了皇帝。朝西所皇子住处总共就那么几间房,他登基以后,七弟就搬到了更宽敞明亮的屋子里,不知是否还存放在那里。”
左扶光给笼子里的鸟儿添了点食,轻声说道:“也就是说,朝西所的书房如今正是老七在使用。想要进去拿东西,还得过了他那一关。”
“那小孩儿可不好惹。”许世文元提起鸟笼朝自己房间走,“我不去。”
“王爷!”左扶光跟上他的脚步,用恳求的语气说,“你若想进那个书房是最容易的,扶光想求你帮着细查此事。”
许世文元回过头来,嘴角扯了扯:“我只是个智力低下的闲王而已,万不可沾染上前尘政事。这件事实在爱莫能助,若是我去拿了画,必然无法再置身事外。”
小贴士: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