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真半假、黑白混造,沧渊无法再对他坦诚相待,怕得到的又是一场空。
左扶光摇晃了一下他的身子,放软了语气:“还记得我们要分别在鹏城和雷城的时候吗?你答应过我,从那天开始,你生气了就对我发泄出来,不能不理我。”
沧渊当然记得,这些小小的细节,他记得无比清楚,也在一个人的时候回忆过无数次,但出尔反尔的是左扶光。
左扶光又说:“而你现在既对我发泄,又不理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沧渊在他的钳制里转了个身,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左扶光,问道:“你真觉得你对我做的事,有那天就够了?就可以抵消所有?”
左扶光定定地望着沧渊,虽然很痛,虽然沧渊也伤害了他,但他并不惧怕,他清楚沧渊并不会太过分,否则那天他不会醒在榻上,还上了药。
“这不还有今天吗?还有往后无数天。”左扶光微微眨了一下眼睛,蛊惑般说,“你要是真厌透了我,肯定碰都不想碰我。”
这点沧渊毫无异议,即使他能控制燥血,仍旧忍不住对左扶光的遐想。
即使只是抱着,即使只是……
左扶光微微踮脚,像过去一样,给了沧渊一个轻柔到极端的亲吻。
这一夜好像徜徉在云端,虽然沧渊并未改口说这不是“露水情缘”,却把左扶光照顾得妥妥帖帖。
他还是说了自己和巴彦梦珂相识的经过,不过没有给左扶光出任何应对之策。
他们沉溺在彼此有些残酷的温情里,想从这样的举动中汲取些许早已死去的回忆。
左扶光找到没有,沧渊不知道。
只是睡着时把他抱在怀中,又恨不得掐住他的脖颈把他掳回乌藏,锁起来,让他永生永世见不到外面的蓝天,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终究还是爱着他的,从未改变……
第一百六十六章 本汗来给你撑腰了!
巴彦梦珂大张旗鼓地来朝京了,虽然嘴上说的是要瞻仰“天朝上国”的皇帝,沿途却以一种施舍者的姿态,给周边州县奉上了肥美的牛羊和小麦。
经过一轮疫病,大许好多地方灾民无数,商贾羸弱。那些州县又是经常向外买粮的,不仅接了“馈赠”,还好吃好喝地招待了他。
京中众人左等右等,每天都如坐针毡,却久久等不来大汗抵京。
这天议政也关乎城防,肖思光有参与,事毕之后他和左扶光一起出去,在外面吃了顿饭。
吃完饭后,肖思光要送左扶光回府,左扶光却要送他去校场。
那正好和沧渊的宅子顺路,肖思光最近听了些传言,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听禁军说,好几次见着你夜里在他那儿进出,你们……怎么回事?”
城中动向自然逃不过肖思光的眼睛,左扶光也没想隐瞒,便道:“总有些事要找他。”
“一晚一晚地找?”肖思光有点嫉妒,酸溜溜地问道,“他竟然不怪你把他困在京中,你们……和好了吗?”
“和什么好啊,他不怪才怪。”左扶光撇嘴,不经意道,“顺毛狗,不能逆着薅。否则一封家书飞到乌藏,乌王会安分吗?”
肖思光心间那股酸意颤了颤,半晌才品出味来,不知为何忽然想起自己表白那天左扶光对他说“可以”,那不爽的心情竟然凉了一大半。
“就为了这种理由?”肖思光问道。
左扶光眼神里逐渐聚了乖戾,神情阴沉地说:“小皇帝对他先生无比信任,还存了些许不能言说的幻想。从这方面入手可以挑拨他们,唉我说了你也不会懂。”
肖思光先是不懂,而后在一番乱想以后懂了。
分明快夏季了,他却觉得指尖有点发凉:“你能为了这些理由跟他鬼混,却看着我都能发吐。”
左扶光立即跳脚道:“都说了那天是吃坏肚子、吃坏肚子,真没发呕!”
寻常他这样急的时候,肖思光总觉得可爱,会和他笑闹。
今日却无心再反驳了,兀自加快脚步,直到告别时,无比失落地问:
“我是不是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接近你半分?永远也代替不了他在你心中的位置?”
“光啊,我早就……”左扶光想说:拒绝过你了,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
肖思光却不再留恋,报一声“告辞”,翻上了马背。
他骑着自己的马匹朝校场跑去,在暖风里看见了城郊盛开的鲜花,又想了一遍今日的对话。
“我一点都不羡慕沧渊了。”北宸世子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清醒过。以此四三次
没有人的付出是永无止境的,总有失望的一天。
……
巴彦梦珂的马队踏着滚滚尘土抵达兴京郊外长城,内阁官员几乎集体相迎,连左扶光都在队列前方,给足了他面子。
众人之中,有个鞑靼汉子身躯壮硕如虎,腰佩金色马刀,头戴一顶元人贵族的圆帽。
他停在众人面前,大许的官员们齐齐上前,一个太监带着笑脸,对汉子说道:“大汗一路舟车劳顿,还请进城入住。”
沧渊眉心一动,什么都没说,目光往侧旁看去。
这不是巴彦梦珂,这人只是个军官,他在瓦剌见过的,看来是巴彦梦珂特意安排的。
汉子鼻腔里发出粗重的哼声,翻身下马,腿脚踏在地上竟然“咚”的一声响,把小太监吓得面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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