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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星_石头羊【完结】(75)


“……”
没法告诉林桥这是刚刚在中国历史上都大有名堂的乐显阳和张小泉老先生亲自给自己送来的,陈京墨作为一个二十几岁就开始在商场打拼的生意人,对于这种在中国传统老行当中留下名声,至今产业还遍地开花的老一辈还是很有些尊重的。
而等这禄星司目前的顶头上司郑常山先生重新走进病房告诉自己他要上班去了晚上见的时候,陈京墨也没什么表示,只点点头给他理了理脑袋后面的那个他觉得特别可爱的小揪就让他gān脆地走了,反倒是林桥见郑常山走了才一脸不匪夷所思的说道,“他这是去哪儿?他平时的工作不就是给您做助理吗?”
听林桥这么说,闻言的陈京墨倒是勾了勾嘴角,在随手拿起沙发上的西装放在臂弯间又淡淡的撇了眼林桥后,不苟言笑的陈先生难得和他一本正经打趣道,“怎么能什么都让你知道,他到底是我男朋友还是你男朋友?”
林桥:“……”
……
郑常山从医院出来后,直接便去找了上次那个楚山长。
这几天这个女人一直在不停地联系他,但是郑常山却没怎么搭理,只在今天才勉qiáng地来赴了约。
有关僧苦练的事他的确还要找楚山长详细聊聊,毕竟如无意外,巨门肯定就是被这个僧苦练给救走了。
这个妖僧具体为什么要救走巨门,巨门对他又有什么价值其实郑常山也不太清楚,只是一想到巨门这个不怕死一逃出去就又一次把手伸到了陈京墨身上,此刻病歪歪靠在郑小山学校门口,只在嘴里叼着根烟的郑常山就yīn森地勾了勾嘴角。
“禄星,您总算来了……”
长相温婉秀气的楚山长一看见郑常山还是有些发憷,郑常山点点头和她在附近随便找了处茶座之类的地方坐下便开始说起上次未说完的事。
等郑常山将烟头摁掉又抬手示意她可以随便诉说后,许久没有开口说话的楚山长只用力捏紧自己泛白的手掌,接着语含畏惧地低声开口道,“上次所说的事qíng大概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杨川市内的叛逃行主如今大多已经被僧苦练所控制,以他过去在叛逃行主中领头人的身份,自然是要比之前的巨门自然要来的名正言顺的多……可别人不知道僧苦练的野心,我却是清楚的,他压根不是和之前他所承诺的那样,是想将我们这些落魄了的老行当发扬光大,而是一心想将整个神界都搅得天翻地覆才罢休……”
听楚山长这么说着,郑常山一时间倒也没有表态,从昨天的那件事看来那位僧苦练似乎也在试探他的态度,不然也不会就找那么几个不入流的混混过来。
但他今天来找楚山长并不是再想听她把前几天那番陈词滥调再说一遍的,所以郑常山闻言只眯起自己灰色的眼睛,那颗看着就怪渗人的眼珠子转了转将视线在楚山长单薄瘦弱的肩头,接着他才压低着声音,显得让人毛骨悚然地慢吞吞开口道,“哦……真的只有这些吗?不过……那僧苦练是不是觉得随便派个人来和我胡说八道一通我都会相信啊,楚山长?”

第六十四章 宝宝

“哦……真的只有这些吗?僧苦练是不是觉得随便派个人来和我胡说八道一通我都会相信,楚山长?”
“……禄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难道您这是在怀疑我吗!”
一听到郑常山开口便瞬间沉下了脸色,楚山长作为女文人虽然如今正处于弱势,可是一板起脸还是有几分硬气风骨在的。
可是郑常山这样的人压根就没心qíng和她周旋,只眼含嘲讽地抬起头看着她这番惺惺作态的表演。
半响用余光打量了一下楚山长不断捏紧却还在隐隐颤抖的手掌,这才翘起嘴角像条毒蛇一般用嘶嘶的声音开口道,“从你当初主动找上我就没相信过你,你一个叛逃行主从哪里能得知我到底长什么样的我也没兴趣知道……我只知道你嘴里那个被僧苦练亲手害死的亲弟弟私塾生现在确是死了,那少年平时用来练字的那只láng毫被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口,他惨死的尸体也早被送去喂狗了,如果你想看看那场面我可以随时带你去,但前提是,楚山长您愿意和我说点实话……”
语调恐怖地仔细描述着那可怕的画面,郑常山就像是自己亲眼看到了一般绘声绘色地形容着,也不顾面前这女人的脸色了。
而一听郑常山提到自己的弟弟就方寸大乱,楚山长再想维持之前那副镇定的模样也难了。
只是想到自己曾亲口和僧苦练承诺的事没办好她就有些止不住的害怕,而等脸色难看的楚山长抬起眼睛,她因为过度畏惧整张脸都显得惨白一片,眼泪也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而紧接着这满含怒意的楚山长就猛地站起来就指着郑常山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僧苦练说的果然没有错!你贪láng星不过是个穷凶极恶,视我们这些叛逃行主为猪狗的禽shòu罢了!你压根就不会管我们的死活!也不在乎我们曾经受过的轻视和折磨!像你这样的人又凭什么做这人间仕途的禄星!你这个禽shòu……禽shòu……”
话未尽就痛苦地大哭了起来,想到被自己私藏起来的私塾生最终还是被眼前的郑常山杀了的这件事,伤心yù绝的楚山长便再难开口遮掩一分,只抬手将桌上的杯盏拿起来就要砸向郑常山的脸颊。
偏偏见她这般失态,向来冷血的郑常山的眼睛里也没有一丝同qíng的意味在,在轻易地躲过那杯盏后,脸颊上被撒了些茶水的郑常山只漫不经心地抬眼看了看着她,接着又给自己点了只烟夹在手指上,这才笑着摇了摇手指道,“没什么本事,脾气倒是大的很……我什么时候说过是我杀的私塾生了?”
“不是你……不是你?还会是……还会是谁?”
眼睛红肿地望着郑常山,楚山长表qíng怨恨的模样显得很是láng狈,而见状的郑常山只觉得好笑的勾了勾嘴角,接着也没有去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和她难得显得兴致盎然地分析了起来。
“明明是你满怀恶意的找上我,还故意隐藏在我弟弟的学校里居心叵测,如今怎么倒好像显得我在欺负人了?你有弟弟,我也有弟弟,你怎么就觉得就是我狠心杀了你的弟弟?”
“当初僧苦练派你找上我的时候,是故意让你编造了一个弟弟已经死了的谎言方便骗过我吧?可你有没有想过,以他那样的为人,会放任这样大的一个破绽被我发现吗?”
“当你找上我的时候,私塾生的命就注定要作为其中的一环被他拿走了,到时候他只要再做一番布置,自然可以栽赃到我这个穷凶极恶,猪狗不如的禽shòu身上,为我这本来就不好的名声再添一笔……”
“是……僧苦练……是他……是他?”
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楚山长想起当日僧苦练和自己说起自己这个计划时显得相当良苦用心的模样,忽然便觉得后背都凉了一半。
可是面前的贪láng星所说的句句在理,联系到这个谎言本身存在的破绽,心思活络的楚山长瞬间便明白了过来,半响才绝望的闭上眼睛一字一句哭泣道,“都是我的愚蠢……都是我的愚蠢……”
见她终于明悟过来,今天把她叫出来见面的郑常山也算是目的达到了。
在用桌上的那块垫着杯盏的丝巾擦了擦自己被溅上茶水的面颊骨后,他缓缓站起身也没打算继续和这位楚山长说下去就打算离开了,可还没等他走到门口,便听到身后那痛哭不止的女人低低地开口道,“西洋镜……你去找西洋镜……其他的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多谢。”
这般yīn沉沉地笑着着回了一句,从头到尾都没怎么给她好脸色看的郑常山这般说完就径直地离开了茶座。
而等他都走远了,还没有从失去自己唯一亲人的痛苦中缓过神来的楚山长忽然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可当她一接起来,神qíng错愕的楚山长便听到了一个熟悉到让她落泪的声音响了起来。
“姐姐,你在哪儿啊……”
“私塾!私塾是你?你没事?你真的没事吗……”
捂着嘴难以置信地大哭了起来,电话那头的私塾生开始还显得有些惊慌,等搞清楚她为何会这样后立马就松了口气,而半响这文绉绉的少年人在努力安抚好自己姐姐的qíng绪后,这才带着点后怕和喜悦地开口道,“其实这次可要多亏了禄星了,若不是他派那武行生及时救了我,我只怕真的就见不到你了……姐姐姐姐,你知道那禄星现在在哪儿吗?你可一定要替我好好谢谢他啊!”
……
“私塾生我都给安顿好了,这次之后只怕那楚山长都不好意思再见您……不过这事办的可真不像您的风格,您压根就不在乎他们那点微不足道的感谢吧?”
同郑常山一起缓步走进昏暗的巷子里,如今已经为禄星司办事三年的耍禾谷这般说着显得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
而嘴里叼着只没点上的烟,用手指拨弄了一下自己后脑勺那个小揪的郑常山听了这话只勾着嘴角也不说话,半响将打火机点着嘴里那只烟才眯着眼睛看着耍禾谷道,“最近我心qíng好,想做点好事积点德了,不行吗?”
“行行行,您高兴谁还敢和您说不行啊……”
听见这话就忍俊不禁了起来,虽说开始认识郑常山的时候也会有些止不住的害怕,但是时间久了知道他的xing格喜好了,胆子大了点的耍禾谷也能偶尔和他开开玩笑之类的了。
毕竟相比起巨门那样歇斯底里的疯子,郑常山这样的顶多算是个癖好奇怪些的上司而已,而再一想到某件差点被自己忘了的事,耍禾谷便抬起头抽空问了一句道,“禄星,廉贞君没什么大问题吧?早上要上班我都没来得及去医院看看……”
“哦,没什么事,就是要休息一段时间,你们可别再去烦他了,他快要不耐烦拿我出气了。”
撇撇嘴一脸头疼地这般开口,耍禾谷也是头一次见到郑常山亲口说起陈京墨的模样,一时间觉得这样卸下冷酷的表象絮絮叨叨的禄星居然还挺好玩,再看他明显不太习惯却还留着那扎在后脑勺的小揪后,机灵的耍禾谷当下便了然地眨眨眼睛道,“这也是廉贞君要求的?”
“恩,怎么样?好看吗?”
嘴角带着点笑意便眨了眨眼睛,郑常山这风骚嘚瑟的不得了模样让耍禾谷忍不住就跟着笑了起来,而点点头用力比了个大拇指后,身为自家禄星脑残粉的耍禾谷相当给面子的开口赞美道,“好看,特别适合您,就是……就是非主流了点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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