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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君犯上_流年忆月【完结+番外】(108)


“投笔从戎,弃文从武?”江凤来嘴角稍稍扯动,不知是笑是恼,“于是,你想我加入你的大军,让我听命于你?”
晏苍陵耸了耸肩头,不置可否:“我并未说这些,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至于你是否加入,这全看你,我只是对你能力多加赞赏,不想你屈才了。”
江凤来脸色平淡,瞧不清喜怒,稍稍挑了挑眉尾,看了晏苍陵一眼,反而岔开话题问道:“瞧这天已晚,今夜赶回去已是不行,可有兴趣共饮一杯?”
“当然!”晏苍陵也不追问,嘴角轻抬,眉梢尽处都张狂地扬了起来,“走,我们喝酒去!”
.
莫看这江凤来双臂有力,扬鞭跃马,搭弓she箭,不逊于人,但他到底多年来受书生墨卷侵染,这一喝起酒来,就多了几分书生的柔气——他竟然不能喝烈酒,烈酒一入后,就呛得猛咳,这没少让晏苍陵笑话。
推杯换盏间,朗声笑话间,男人的友谊就此结下,无关利益,无关纠葛,只有赤诚之心一片。也即是在这酒的麻醉之下,江凤来终于稍稍从晴波的苦痛中走出,露出了自打见晏苍陵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酩酊大醉,酒色熏眼,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勾肩搭背,歪歪歇息地朗声高唱,唱醒了不眠的夜。
由于两人喝得大醉,他们休息了一日,方能出发,本想借由地道回去,但思及江凤来同自己的关系还不明,还不能完全jiāo心,因此晏苍陵绝了这个念头,乖乖地慢慢地沿着正道回去。不料在路上时,两人不幸地遇了瓢泼大雨,导致两人无法前行,只能在附近小城镇等候,耽搁了数日,等雨势稍稍变小后,方能继续赶路。以致回到芳城的晏王府时,已经是十日后了。
而这般久归的结果,便是一回府内,便迎面对上了一张黑透了的脸。
“璟涵……你这是在迎接我归来么?”这夜,挑深夜归来的晏苍陵,正猫着步子,偷偷地回房,不料他脚尖一落黑漆漆的里屋,便被迎面端坐的季临川吓得心惊ròu跳。
银月好巧不巧地打在季临川的脸上,让其本来便白皙的脸庞,变得诡异惨白,好似方从地底爬出的恶鬼,让人后脊不禁一寒,jī皮疙瘩都爬满了肌肤。
“你……归来了?”声音都冷如冰霜,无端让晏苍陵生了几分惧意。
晏苍陵咕哝了一口,平压下内心的恐慌,硬着头皮颔了个首,为何这般模样的季临川,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亏得他专门挑了这深夜悄悄归来,谁曾想,季临川一直在等着自个儿。
“你去了多少日了?”季临川缓缓站起,嘴角一扯,露出了一口白牙,在月色照映之下,活生生的便似那咧开了血盆大口,准备将猎物吞之入腹的鬼怪。
“啊,我数数,一、二、三……”晏苍陵状若无事地低头掰着手指,却在乱发间将眼珠子往上一抬,悄悄睃着季临川的眼色,只见自己嘴里每多添一个数字,季临川的脸色便多沉一分,当最后一个数字落定时,晏苍陵啊了一声,急忙快了季临川一步,将季临川搂在怀中,热切地就要将自己的唇往季临川嘴上贴,止住季临川即将出口的骂言。
熟料——
咚!
“啊!璟涵,不要打我脸啊!”

☆、第一一五章 ·分居

  季临川锤了晏苍陵一拳后,他便后悔了,将手收回,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拳头,用另一手摸了摸,稍稍抬眼看向晏苍陵,眉心一蹙,神qíng可怜得好似自己很无辜一般:“疼么?”
晏苍陵心头一紧,以为季临川关心自己,立马捂着自己被打得其实并不疼的脸,啊哟啊哟地惊呼:“好疼,璟涵,你好狠的心呐,几日不见,你不关心关心我,反而打我,当真狠心。”
“呀?”季临川很无辜地歪着脑袋,挥了挥自己的拳头,露出一个极其正经的表qíng,“分明是你将脸撞到我拳头上来,弄得我的手都疼了,怎地还怪我打你打疼了?没道理,既然如此,”这话边说着,季临川边转身回自己的chuáng上,收拾了一会,卷起了被褥同枕头,龇牙一笑,将其塞进了迷迷糊糊的晏苍陵手里,摸了摸他的脑袋,“乖了,今夜自己睡罢。”
“……为何!”晏苍陵陡然反应过来,为自己的利益争辩道,“好端端的,我为何要同你分chuáng睡。”
“我手可疼了。”季临川的神qíng无辜得好似被打的人是他一般,“十几日不见,你的皮愈来愈厚了,弄得我手都疼,是以我不同你睡了,省得哪一日被你的厚皮疼醒。”
“……这什么道理!”
“作为一个凶神恶煞的王妃,”季临川伸出一指,笑得邪恶十分,“将王爷赶下chuáng,不是常事么,有何道理可言?好了,乖,出去罢!”“罢”字一落,我们堂堂的王爷晏苍陵就被推至了朝临阁外,砰地一声关门声响,隔绝了他同多日未见的王妃亲热的机会。
“……璟涵,你听我解释!我归来晚是有原因的!”晏苍陵心窍一通,立时猜到了季临川赶自己出门的原因。
但——
无人回应。
“璟涵,璟涵……”
没人响应。
“璟……涵……啊,让我进去罢……”
未有动静。
于是,这一夜,晏苍陵乖乖地抱着自己的被褥同枕头,吸着鼻子,独守空闺去了。
翌日,晏苍陵起了一个大早,踏着坚毅的步伐赶去寻季临川,务必要季临川听自己解释,并表达自己的思念之qíng,怎料还未入房,便听到朝临阁内传来了乐麒同季临川的声音。
“你不让他进来么,听大哥说,他也赶了几日的路,路上大雨瓢泼,无法归来,是以方耽误了时刻。”
“啊呜啊呜。”啊呜奶声奶气的叫唤也继而传来,好似在替晏苍陵说qíng一般,但这声叫唤却换来了季临川一声叹息,哀叹慢慢地穿透房屋,落在了晏苍陵的心底。
“我不是怪他晚归,这捉拿一个飘忽不定的人,非是一时半会便能逮着的,他晚归也在qíng理之中。但我恼的是,这人还同他人勾肩搭背的归来。瞧他那模样,哪有半分的疲惫之态,简直便是同人家出外玩耍。他也不想想,我在此苦苦等候的感受。罢了,不说了,给他长点教训,让其继续在别的房内待上几日,也好让我清静清静。”
“啊呜啊呜。”
“啊呜别闹,想替他求qíng,还得你会说话才成。”
“啊呜……啊呜?啊呜!”
“诶,啊呜,你到哪儿去!”
“啊呜啊呜,”啊呜的叫唤瞬间便近在了耳边,晏苍陵一顿,跨前几步,拉开了朝临阁的门,啊呜正趴在门上,想方设法地开门呢。
“啊呜,”晏苍陵高兴,将啊呜抱起来,翻过他身揉了揉他的肚皮,“你可是发现了我,想替我开门?”
“啊呜,”啊呜兴奋得在他手心里打滚,撩着爪子舔了舔,蹭到晏苍陵的怀里撒娇起来。
一见晏苍陵到来,乐麒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同季临川告了一声便走了。
“璟涵,”怀揣这一分希望,晏苍陵卖乖地凑到了季临川的面前,小心翼翼地接近道,“璟涵,你莫不是醋了罢。”
“醋什么,我还盐巴呢,”季临川瞪了他一眼,面上装作波澜不惊,但实质上,脸色却出卖他的红了起来,他将晏苍陵推了几推,“让开些,我没空理会你。”
“璟涵,”晏苍陵笑意更甚,将手一捞,把人抱在了怀中,把自己的脸蹭到他的脖子上,“你醋起来当真有趣,你也不想想,人家心里想的可是晴波,怎会同我有所关系呢。”
季临川等了他一眼:“怎地,对我有何意见么,我还未同你算账呢,”季临川很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你多日未归,也不知唤人捎信归来,不知我担忧的么,况且,芳城内的qíng况,你也不关心么。如今我们可是偷偷回的晏王府,若是有一日,朝廷派了信的亲王到来,将我们捉了怎办。”
“璟涵,”晏苍陵低垂着头,寥寥地扫了一眼,抓着季临川的脸蛋,左顾右看,虽说易容了,但这双眼依旧是自己所爱的那般明亮透彻,让自己的愧疚都藏不住脚。他勾唇轻笑,轻轻地在季临川眼上落了一个吻,故意别开话题道,“啧啧啧,几日不见,我们的王妃都变成了一个唠叨的婆子了。”
“慕卿,你似乎最近的皮厚了一些。”季临川扬眉展笑。
晏苍陵接招,皮笑ròu不笑:“不敢不敢,被你打多了,钢筋铁骨了,哎哟!你怎地又打我,万一我前几日受伤了,你又让我伤上加伤怎办。”
“瞧你jīng神得很,”季临川嗔了一句,但手却在晏苍陵身上摸索起来,“定是不会有恙的。”这末了的话,带着心虚而不确信的音,声音都放轻柔了,生怕真的因为自己的失误,让晏苍陵伤上加伤。
忽而乖顺的季临川,让晏苍陵心花怒放,看季临川含笑地在自己身上乱摸点火,晏苍陵的邪火都燃到了头顶,跟着季临川笑道:“璟涵,你乱摸些什么,不怕出啥后果么。”
“呀?”季临川的手一顿,朝着晏苍陵眨了眨眼,很无辜地道,“又并非第一次了,有啥后果来着。”
听得这声,晏苍陵讶了一瞬,何时说些qíng话便会红脸的季临川,变得如此开放起来。想当初他们俩,一碰到一块儿,便会红透了脸,而今一成亲了,俩人的脸皮都厚了,不得了,不得了,既然季临川如此主动,那何必再等,不如……
“咦?”怀中的热度一空,晏苍陵摸了一摸,正见一双手轻飘飘地从他怀中顺走了一样东西,季临川的笑容隔着那东西展露:“唔,不错,这东西归我了。”
晏苍陵睁大眼一看,季临川顺走的东西,竟然是自己的钱袋。
“……敢qíng你摸了半晌,都在摸我的钱袋?”
“不然呢。”季临川得意洋洋地用小拇指勾了勾钱袋上的绳,“你以为我摸你的ròu么,想得美,还是摸钱比较实在,我瞧瞧,”拉开钱袋一瞧,季临川双唇一张,讶异道,“呀!这钱竟花了不少,不成,这余钱归我了,省得你钱多了,便有借口留宿在外不归家了,呃不,总得给你留点儿,呶,”他抓了一把铜板,笑眯眯地丢进了晏苍陵的掌心里,“赏你一点儿铜板,可以买上几个包子填填肚。”
“……”晏苍陵放弃同季临川沟通,老实地将铜板往自己的怀里放,拍了拍这来之不易的铜板,吭了一声,明显不悦了,“我出外如此多日,你也不挂心问一句,而今还将我的钱拿走,天理不容,天理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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