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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时地利人和_青衣滂滂【完结】(9)


「清和,」阮亭匀转身看向门口的严既明,「谢谢。」
严既明呆呆傻傻的看著对方,先生这样的笑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说不出是什麽感觉,只觉天地都失色了,原来先生还有这样温柔的表qíng。
被这样叫著字,他突然脸红了。不知道为什麽,平时先生也是这样叫他,为何这次感觉却如此不同,好像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15

  寒冬袭来,大雪封山。
两人窝在小屋里,炭火烧得很旺。严既明左手持书,阮亭匀执笔在一旁写著什麽,屋里气氛上好。
因为屋里很暖和,加上不动,严既明显得懒洋洋的,虽然拿著书,但没看几处便开始犯困。阮亭匀停下笔,见身旁的人眼眸微闭,「去chuáng上躺躺?」
听到耳边的声音,严既明立马瞪大眼睛,做出一副我不困的样子,他摇摇头,chuáng上现在也铺上了厚厚的毛皮,躺上去软和得很,要是自己,肯定立马又睡著了,想著先生都不困,自己怎麽能老是这麽没jīng神。
阮亭匀笑著摇头,拉了他的手,走到chuáng边,「你若在这样下去,保不准什麽时候便栽进火盆里,那时我可救不了你。」
严既明偷偷撇嘴,先生又开玩笑了。「先生,我真的不困,还要看书呢。」
阮亭匀知晓对方的xing子,虽然听话,但有时也执拗的可以,他沈思片刻,「既然这样,今日便开始教你演算之法罢。」给他找点事做。
「真的?!」果然,严既明立马来了jīng神,要知道,这半年时间,他虽阅览群书,也记下了不少挂图,但真正的演算之法,先生却一字未提,他知道这是希望自己打好基础,所以才不急於习卦。
阮亭匀点头,取出石盘。严既明走到跟前去,他虽见过不少先生演算的过程,但都看的稀里糊涂,根本不懂原理。
阮亭匀坐好,严既明恭敬地站在他身边。「此石盘其实是玄壬的摆盘──天盘,亦是我测算所用的主要方法。」
「之前让你接触过的面相、八字、紫薇斗数均属中等层次的测算,同等的还有梅花、六爻,其主要是就事论事。而属相、手相、称骨算命则属最低层次的预测学。」
「六壬课,是古老的算命测事之法,与太乙、奇门遁甲并称三式绝学。其中,大六壬属最高层次的预测,亦是帝王之学,同时也是最难学的一种。」阮亭匀顿了一下,看看对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严既明凝重的点头,说到正事他便认真起来,「静听先生教诲。」
阮亭匀满意的点点头,「大六壬的原理,便是依据日、月、星、辰的变化准则尺度,运用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天gān,及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地支之间的双向关系所产生的天人合一的规律,并结合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之规律形成了一套完整沟通人之秘密的预测方式。」
阮亭匀指著摆盘上的每一处字,一一解释著,待严既明看过几遍後,又拿起自己写的纸张,「这是六壬课的起课口诀,乃必背部分。」
「取课先从下贼呼,若无下贼上克初。初传之上名中次,中上加临是末居。三传既定天盘将,此是入式法第一。」严既明只读了开头几句,後面还有密密麻麻的文字,整整一大篇,这还只是第一部分。
屋内传出反复研读的声音,屋外大雪纷纷,覆盖了清亮之音,更远处的山林一片白茫,只有雪花静静飘落。
酉时 ,雪停。
两人吃过晚饭,映著月光出来赏雪。屋里炭火烧了一日,严既明乍一出来便被扑来的冷意激得一抖,阮亭匀神色如常,走进院子,摸了摸篱笆上的积雪。「清和……」
「先生,怎麽了?」严既明凑上前。
「今日下雪,池里虽未冰冻,但入浴之事,没问题麽?」。
「先生不用担心,我……没问题的。」严既明咬咬牙,自从先生说了以後他便一直坚持著,便是入了冬也没有退却,一直便是冷水洗浴,在池子里游上两圈,如此下来,他自己也明显感觉到了身体的qiáng健。
这日是第一次下雪,异常寒冷,不过他却不是很担心,毕竟自己已经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环境,再说了,先生都不怕,自己又怎麽能胆怯。
「如此……不若你今日便与我一同去吧,若是有什麽不适,我也可就近照顾。」阮亭匀转身,定定看向他。
「啊……先,先生说的是。」严既明一慌,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凭本能脱口而出,音色颤抖,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之前,两人都是先生先去,回来之後严既明再去。说来两人还从没有一同沐浴过,严既明好像也从未想过和要先生一同。
池边的石头上还有积雪,周围也是银装素裹,在这样的环境下冬泳,似乎也别有一番趣味。
先生看看他,也不言语,便自然的开始褪衣,裘袍,外衣,中衣,内衬,直到脱光,便笔直地走向还冒著寒气的池水。
严既明目瞪口呆,先生完全不做避讳,就这样光溜溜的走去,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没穿衣物的先生。
先生的肤色偏白,四肢修长,长发垂下遮挡了臀部,但身线依旧挺拔,特别是肩膀,平日里也看不出先生竟然如此qiáng横,仿佛褪去衣物的先生连著清冷平淡的气息也一同被褪去了一般,此时反倒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威严震慑。
先生的腿已入了水中,dàng起一圈圈涟漪。「清和」他扭头看过来,严既明伸手,颤巍巍的解著衣扣,突然变得好紧张。

 


16

  跟先生的身体相比,严既明彷如还未长开。若先生的的手臂是肌理均匀微起,那严既明的便是柔软而平坦。
阮亭匀伸出手掌,身後的月光洒下的光晕,映著周围的雪色与烟雾缭绕,严既明真的有一种如临仙境的错觉,便是连刺骨的寒冷也暂且忘却了。
他若催眠般朝著先生走去,墨色的长发融入水中,水流哗哗,直到自己的手掌被先生握住。「冷麽?」
严既明迷迷糊糊的摇头,仿佛全然不在意,他已经被水里的仙人迷住了。对方拉著他的手又朝里走了几步,两人的身体因寒冷而变得微红。
阮亭匀教著严既明深呼吸,慢慢适应著寒意。「先生,我不冷的。」虽然声音有些颤抖,但是他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池水,克服了心中的冷意,在水中畅游只是时间问题。
严既明埋头进水中,冒出小气泡,阮亭匀抿嘴,也一头栽进水里不见了踪影。寒林尽然,万籁无声,只留月光在水面dàng漾。
待严既明游来一圈,钻出水面深呼一口气,「先生?」水面平静,先生还在水下?动了动身体以後便更不觉冷了,只道是通身畅快。
严既明游走到池边,一手探在大石块上稍作歇息,打算等下再下去找先生。「啊!」冰冷的物体在脖颈间贴近,他被吓了一跳。
「呵呵,现在还冷麽?」阮亭匀不知何时竟然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身後,手里还抓了雪,竟个全拍在了严既明的後脖子上。
「先生!」严既明真没想到对方还有这样淘气的一面,见大石块上也有积雪,他眼疾手快的抓了一把,转身便将积雪往阮亭匀身上拍。
两人靠著岸边,上半身都露了出来,阮亭匀本就比他高,在严既明慌快的动作中,积雪被拍到对方的胸口上。
严既明傻眼的看著对方胸口的一片白,又羞又窘。
「看来你是觉得还不够冷了,让为师来想办法。」阮亭匀拉过对方的肩膀,将还未回神的严既明拉入怀中。
冰冷的雪花在两人胸膛间化作水儿流下,严既明却不觉得冷,先生的胸膛起伏,还能感觉到快速跳动的心跳,是自己的还是先生的?
严既明无措的双手抓著阮亭匀的肩头,他似乎也感觉到了胸口愈加qiáng烈的悸动,鬼使神差的,他伸手环住了阮亭匀的腰,「这样,便真的不冷了。」
阮亭匀任他抱著,终於伸手摸到对方湿漉漉的头发,将发丝别到耳後,摸了摸冰冷的脸颊,「本是要你冷著,怎麽反倒还捂热了。」虽然是玩笑话,但温柔的语气,叫严既明更加不想放开。
严既明贴著阮亭匀,很奇特的感官,这是第一次如此靠近先生,仿佛连气息都jiāo缠在一起,他突然十分眷恋这样的感觉。
阮亭匀顺势朝下,摸了摸他的後颈,再到肩胛,直至後背弯曲的线条,到臀尾。严既明被对方触摸得一个颤抖,靠的更近,他……似乎触碰到了什麽。
「先生……」不知道为何,他竟发出了近似软糯的声音,抱著阮亭匀的手臂仍旧没有放开。
「嗯……」阮亭匀的脸靠近了他,嘴唇微微擦过严既明的左脸颊,那一声回应喷在耳朵上,痒痒的。少年缩了一下,奇怪,在这寒水里,他竟会觉得热麽。
「先生,我……」
「怎麽了?」两人保持著这一姿势。
「我,觉得身体变得软绵绵的,要是……放开,好像就会掉进水里淹没一般。」严既明咬著唇,喏喏的说了一句。
「莫不是病了?」阮亭匀抚摸的手也换做抱紧,「不若,我们回去?今日在这寒水里泡的也差不多了。」严既明听了点点头。
後来,阮亭匀竟将对方直接抱出水面,裹了衣物便回了小屋。直到被如婴孩般放到chuáng上,严既明才脱离他的怀抱。
屋内炭火还在燃烧,温暖如chūn。阮亭匀舀来长巾子为两人擦gān发上的水珠。
严既明之前被抱进来时便只裹了外面的裘紫袍,如今上了chuáng,更是光溜溜一个了。他缩在被褥间,身下是绵软的毛皮垫,偷偷抬眼看先生,对方已经放回了巾子,脱去了外衣。
严既明不知在想些什麽,突然脸色发红。阮亭匀见之,坐到chuáng边,伸手摸上他的额头,又摸了脉象。「还好,并无邪寒入体。」看来他的身体并无病痛征兆,以後冬泳也应不成问题。
阮亭匀再褪了中衣,掀开chuáng褥进来。严既明让出空来,先生的身体进来,沾染了意思炭火的余热,自池中出来以後,严既明便一直燥热,如此一般,更觉热了。
他还记得之前,跟先生赤luǒ相对时,碰到了先生的……他记得,那时,先生也是硬了的。

 


17

  阮亭匀今日是朝著严既明这一边睡著的,脸庞正好对著他,此时已然睡下。眉眼间仍可见那一派温润。「先生……」这两个字严既明只是在心里说说,却不敢出声,也不知先生有没有睡著。
被燥热撩得睡不好,严既明察觉到自己最近的变化,不,或许并不是最近,而是很久之前便有了。愈是跟著先生,他愈是控制不住,自己这是怎麽了?
严既明咬了咬牙,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侧卧的先生的肩头,有棉被阻隔著,应该不用怕被对方发现吧。
他往前缩了缩,看看对方并没有反应,便又缩近一点,缓慢的挪动,直到靠的更近。放在肩头的手指移到先生的眼角,又想起曾经问过的话,先生的夫妻宫,要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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