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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表里_priest【完结+番外】(193)

  但无论是无意识地参与围殴他们的傀儡们,还是有意识和他们沟通的巫师,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身体在附近。

  褚桓此刻四下张望,甚至爬上了大石头,将权杖上的火举得更高些,依然没有发现附近有人——类人的都没有。

  “我说一种可能性,不见得是对的,”良久,褚桓开口说,“我在想,被‘它’吞噬的这些人,是不是也分为不同的等级?”

  刚开始他们见到的人懵懵懂懂,基本上只会尖叫。

  后来遇见的则一个比一个厉害,从让他们窒息的,到追着他们打的……

  如果鲁格带路带得没错,那么呈现出来的规律就是,越靠近沉星岛,被吞噬的人的等级就越高。

  “如果真有那么一种等级,我觉得这个在石头上刻字的人等级一定很高,至于高到什么程度……”褚桓顿了一下。

  一直让他唱独角戏的袁平这时才好像稍微回过神来。

  袁平凉凉地接话说:“越接近沉星岛,意味着被吞噬的时间就越长,假设这个在石头上刻字的人是跟我们一伙的,那他是怎么在不死的情况下,保持了这么长时间的意识的?”

  袁平大概心里烦乱,说着说着,语气也跟着冷淡了下来:“说不通,你快别扯了。”

  褚桓:“那倒也不一定……”

  他话音没落,就被袁平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打断了。

  褚桓白了他一眼:“你丫吃枪药了?如果这个刻字的人没有被吞噬呢?如果这个刻字的人根本就是属于‘它’的一部分呢?”

  袁平愣了愣。

  他们之前还在讨论,这个“它”是一个整体,还是由几部分组成,要是“它”真的不是一个单一的意识,也不是没有互相内斗、左右互搏的可能性。

  鲁格静立一边,好似完全没有跟上他们俩这狂奔的思路,思绪还停留在上一个问题上,直到南山招呼他走,鲁格才好像反应迟钝一样,抬头问:“也就是说,只有被吞噬的人,才能利用这里的规则?”

  袁平不怎么自在地避开他的视线,语气平板地给了解答:“对,不过那首先要保证自己的意识还是自己的,而不是变成‘它’的傀儡。”

  鲁格听了,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一脸“朕知道了”的淡定,略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弓箭,若无其事地抬腿往前走去。

  袁平却终于忍不住了,接连偷看了他们族长好几眼之后,紧走几步,跟在鲁格身边,低声下气地gān咳了一声:“族长……”

  鲁格侧头挑眉看了他一眼。

  “我……”袁平有点吞吞吐吐,“我……那个……”

  鲁格不知道他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诧异地追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袁平咬了咬牙,半晌才面红耳赤地憋出一句,“我真的是个直的。”

  鲁格顿了顿。

  袁平说完那句话,心里就是一阵翻江倒海。

  守门人对他们族长有某种天然的、雏鸟似的归属感,纵然袁平以往的记忆还在,感情上也没那么容易摒弃本能。

  要是换个别人胆敢拒绝他们族长,袁平一定会抄家伙把对方gān翻,可是轮到他自己……

  袁平从来都认为,自己和褚桓那种把节操放在漏斗里的人不一样,他立场坚定,根正苗红,对待感情与另一半的期待从一而终都是传统且保守的,从未打算中途更换性向。

  再者说,就算鲁格族长真是个女人,袁平也万万不敢对自家族长有什么非分之想。

  南山被他们这奇怪的气氛惊动,正想发问,被褚桓闷笑一声,死死地勾住了脖子,不让他回头。

  唯有挂在褚桓肩头的毒蛇小绿颤颤巍巍地探出了一个头,好奇地盯着袁平。

  袁平良久没等到鲁格回答,不禁百般忐忑,他终于鼓足了勇气抬头看了鲁格一眼,只见他们族长那极其不明显的面部活动中,卓有成效的表达了一股真诚的莫名其妙。

  鲁格:“什么是直的?”

  说完,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袁平的站姿,不明所以地点了个头:“还可以,算直,怎么了?”

  袁平在无言以对中,感觉自己的腰椎间盘仿佛隐隐有点突出。

  鲁格的耐性从来都很有限,见他姹紫嫣红的表情,与那吭吭哧哧半天说不出一个字的呆样,忍不住一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袁平:“……没什么,族长,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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