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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执着一念相思/神仙肉_一度君华【完结+番外】(27)

以被子作掩护瞄了瞄正在梳洗的容尘子,镜中只有一张腐烂的脸,这张脸似乎裹着浓稠的粘液,脸上还保持着死前的痛苦之色。两只眼睛本来瞪得极大,但此时已被粘液腐蚀,只剩下半个不见眼白的眼珠。

河蚌看得直捂眼,但她也很是好奇——这是“容尘子”胸腹一带,怎么会出现这张脸?更离奇的是,容尘子的其他地方在镜中并无异样。

河蚌默默攥紧八卦镜,那边的清玄更可爱了:“师弟们已经集合完毕,正在练功场恭候师父。”

河蚌觉得清玄一定是这个世界最可爱的人,没有之一。

>_<

容尘子收拾停当,真的跟随清玄去了后山的练武场,河蚌从chuáng上坐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山下跑。她还是比较小心,只怕使用水遁会被这东西察觉,但跑了一半,她又有些踌蹰,容尘子不知几时回来,这一观的小道士只怕要当怪物的下酒菜了。

她在逃命和示警之间犹豫了一下,而令她犹豫的根本原因是——这群小道士做的东西还是挺好吃的啊……

这么一想,她就想一个更重要的事来,清韵说今天早餐还是吃萝卜丸子哎,人家没吃早餐也跑不快,不如回去吃了早餐再走?如果到时候还记得这事的话,嗯,就顺便提醒他们一下好了。

于是这河蚌又转身小跑回了膳堂,她不擅运动,这时候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了:“啊啊清韵,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她一进膳堂就大声嚷,清韵正在掌勺——他厨艺不错,又肯创新,河蚌的饭菜一直都由他亲手做。

闻言他倒是答:“萝卜丸子,先坐吧,第一锅已经好了。”

河蚌大喜,赶紧在桌前坐了下来,两个火工道人不敢怠慢,忙上前将桌椅俱都擦拭gān净。清玄端了三盘萝卜丸子,这个萝卜丸子同后面的做法不同,他先将嫩嫩的萝卜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块,然后削成球状,最后将里面刨空,塞些用盐腌好的鲜笋、香菇、莲藕等,塞好后外面裹芡粉,用清油炸,炸到颜色金huáng之后捞起,统一再回锅炸一次,最后盛出,搁茴香秘制的香料。

还有甜的,甜的主要豆沙、枣泥、核桃、桂圆什么的都有,还有水果味的,主要是用时令水果什么的,苹果、橙子、梨什么的看时节,有什么搁什么。

第一锅有三盘,咸的、甜的、水果味的分开装,河蚌馋得口水直流,不由就开始láng吞虎咽。清韵炸到第七锅的时候,这货还只觉得半饱,观中弟子们的早课做完了。

看着容尘子缓步行入膳堂,河蚌被一个水果味的萝卜丸子噎住了。完了,好像把正事儿给忘了。

容尘子走到她桌边,她用力咽下那个萝卜丸子,随后又赶紧把盘子里最后一个丸子给咽下了肚——可不能便宜这怪物!这

容尘子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她方才gān笑着招呼:“知观,呵呵呵呵,知观。”

瞅得她噎得不轻,清韵赶紧送了汤过来,河蚌想着早上八卦镜里的脸,本来是食yù全无的,但这汤是用来煮萝卜丸子和里面的馅的,香气扑鼻,喝在嘴里也是香滑慡口的。

河蚌想着不能làng费呀,她就一口气把汤也喝光了。

清玄和清灵重新给容尘子上菜,清韵端了第八锅萝卜丸子,小心翼翼地问她:“还吃吗?”

河蚌咂咂嘴,想着反正这个容尘子已经近在身边了,也没什么可着急的了,她大摇大摆地一挥手:“我是吃不了多少了,你就再炸个三四锅就行了。”

一群小道士捂着嘴,笑得全身乱抖。

吃到第九锅的时候,容尘子的饭菜端了上来,是他平素里的三菜一粥。菜虽然朴实,但河蚌不平衡呀——这妖怪不请自来也就算了,没道理还要请它吃饭吧?

本着不能làng费的原则,这货在容尘子即将动筷子之前抢过他面前的野菜清粥,一仰头,咕噜咕噜地喝了。见众小道士目光悚然,这货一抹嘴:“知观,粥不错,呵呵,真不错。”

清玄什么话也不说,赶紧又替容尘子盛了一碗,河蚌觉得自己的肚子肯定不如锅能装,所以她立刻觉得比起菜来说,粥没有什么保卫的价值。

于是她当机立断,迅速端了眼前的三碟小菜——容尘子不食五辛,三碟菜其实也就是huáng瓜炒豆芽、酱笋尖炒面筋、素烩香菇。河蚌飞速将菜刨进嘴里,在容尘子还未来得及下筷之前,她清空了三个碟子。

这时候其实已经觉得饱了,但是她眼前还放着两锅萝卜丸子——其实比起容尘子的清粥小菜来说,萝卜丸子就如同扶桑岛和中国领土一样的差别啊。

所以这大河蚌一狠心,一咬牙,她又把两锅萝卜丸子一起捍卫了……

这般英勇神速,不要说诸小道士,就连眼前的“容尘子”都目瞪口呆。最后还是清玄走了过来,悄声吩咐清韵:“师弟,辛苦一下,再……再炸几锅吧……”

河蚌耳力过人,当即泪流满面,她一手捂着圆滚滚的肚子,一手拉着清玄的手,一脸痛苦:“先、先先别忙,捍卫尊严是个苦差事,让本座歇一会儿再接着捍卫吧。”

清玄挥汗:“你你你,那你到底吃没吃饱呀……”

而这时候河蚌握住他的手突然在他掌心中写了两个字——快饱……

清玄挣开她的手,又吩咐清韵:“她说快饱了,再煮一锅吧。”

河蚌怒瞪清玄,极尽鄙夷——清玄,老子和你真是没有共同语言,连快跑都看不懂,其实你汉字是韩国人教的吧?!

☆、第三十三章:渣一神勇再现

河蚌吃饱了,她拖着清玄去了容尘子的房间,硬说里面有老鼠。清玄进了房,河蚌将容尘子的八卦镜塞到他手里,什么也没说。

清玄一脸莫名其妙:“给我这个做什么?”

正在这时容尘子走了进来,十月末的阳光还带着秋日的清朗,他的影子在地上毫无异样。河蚌gān笑着扑上前去:“知观。”

“容尘子”竟也伸手接住她,河蚌将他绕了个圈儿,让他背对着清玄。清玄摇头,正要将八卦镜放回去,突然神色大变,随后嘴唇发白,全身乱抖。河蚌不停地瞪他,他终于静下心来,恭身出了房门。

容尘子坐在榻上,盘着腿看河蚌。河蚌笑得很憨厚:“知观,你今天不念经呀?”

“你希望我去念经?”他的声音同容尘子也毫无二致,却突然靠过来,那姿态仿佛全身的骨头都不存在一样,“真不像以往的你啊。”

河蚌正yù躲开,突然外面清玄带了诸小道士闯进来,还手持收妖的法器。河蚌大骂一声,突然凝目望着眼前“容尘子”的眼睛,她的笑容甜美如蜜酒,“知观。”

“容尘子”目中的光芒像被她的眼睛吸了进去,他的神qíng变得呆滞,似乎一举一动都极为艰难。那双蔚蓝色的眼睛波光粼粼,如千顷碧海般浩瀚。

河蚌望定他,右手伸至背后,向门口的小道士们打手式——走!

小道士们只有看清玄,清玄也觉得房中氛围怪异,但光天化日之下,道观清修之所,岂惧妖怪?更何况他们若是走了,大河蚌一个女流之辈,怎么办?

想罢,他立刻从乾坤袋里取了一张驱魔符,往桃木剑上一穿,一剑直刺那妖怪心脏。妖怪顶着容尘子的面貌,他第一剑还是有些手软,未用全力。

但剑一出,如同刺入泥沼,全完受力之处。他全力施为,却见那剑缓缓没入容尘子体内,伤口合拢,全无异状。而这一击也唤醒了这个被河蚌摄魂术所压制的妖怪,他怒目圆瞪,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内修的神识所压制。

河蚌自然感觉到他的反抗,那感觉不像是妖,却也不是人。她缓缓展颜,诸小道士未正视她都觉得神色恍惚,那白衣上仿佛开得出花,花影重叠、碎雪飞扬,那姿容摄人魂魄。

这东西安静了一阵,似乎想同河蚌耗灵力。但许久之后又开始挣扎——河蚌的灵力似乎无休无止,这一眼对望,久久无果。河蚌弯了弯指头,清玄突然反应过来,一声清喝:“搬水,快去搬水!”

诸小道士虽然不解,但仍是去了膳堂,很快挑了几担水过来。清水满满地放在河蚌身边,河蚌身边漾开一道水纹,衣裙渐渐泛出蓝光,那怪物目中却似乎要迸出血来。

又过了一刻,河蚌缓缓结了个手印,她的动作也很迟缓,但那个怪物却似乎已经不能自控。身边的水凝成了冰锥,河蚌缓缓摊开掌心,一颗粉色的珍珠流光般没入冰棱深处。

河蚌咬紧银牙,齿边已经现了些许血痕,但都是咬伤所致,并无大碍。她努力聚气,冰棱如箭,呼啸着直接没入怪物的身体。极痛之下,怪物的摄魂术也倏然解开。

河蚌素手微扬,轻飘飘地往后一退,连带着小道士都被一股轻柔的力量卷出了容尘子的卧房。

秋末的阳光稀薄得近乎没有颜色,大雁十来只在天际盘旋而过,天高云淡。

那怪物突然发起狂来,双手长出黑色的利爪,它用力地扒拉自己的皮,不多时全身上下就被它挠得鲜血淋漓。人皮被撕开,露出下面一个尖尖的头颅,外形像蛇头,却又比蛇大上太多,且嘴里上下三颗毒牙。河蚌突然就明白——方才八卦镜里看到的,只怕是它吃下去的食物。

蛇的恶习只咽不嚼,那东西死后不久,魂魄未离,是以会被八卦镜照出来。

这蛇首人身的怪物凄厉地吼叫了一声,有点像铁器互相摩擦时的刺耳声响。激得河蚌周围的水纹四散开来,大河蚌步步后退,这东西看起来很吓人,她jī蛋一样脆弱的身体,实在不能与之硬拼。

而经过方才一番较量,那东西似也看出河蚌壳硬,不好啃,转而便走向了小道士。清玄点了七个师弟临时组成了一个四象法阵。但任何法器打在这怪物身上皆不奏效。

它的皮会吸食所有的兵器、符录,不管是制妖还是制鬼的符法,对它通通无效。这一个来回,清灵就被它那一张大嘴叼在嘴里了。清灵死命挣扎,但像是陷入沼泽、流沙一般,不过片刻便看不见影子了。

也不过眨眼的功夫,那怪物身上人的腔子像汽球一样被撑裂,露出一条粗壮的蛇身,身上还裹着血色的粘液。河蚌缓缓往后退,见师弟被吞噬,众小道士目眦yù裂,那蛇破体之后,额间突然又开一眼,腥红中透出莫名的yīn邪。

此眼一开,本来稀薄的阳光更是顷刻不见,连风中都带着腥躁之气。众小道士莫名有些手抖,这蛇却看向河蚌,它吐着血红的信子,似乎对刚才被河蚌压制的败状极度不满。

河蚌年头久,见过的妖物无数,但这样以人形为卵的东西她是真没印象。见它腹中还似有物在移动,河蚌一把抓过清贞:“想不想救清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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