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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债_一度君华【完结+番外】(44)


二人正要往里走,突然又出来一个身穿黑袍、戴银色面具的人,凑近接引使,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接引使的步伐突然停下来,轻咳一声,又转而看向江清流:“你今日大闹我yīn阳道,主人已经知晓。主人对阁下能力,也颇为赏识,但是江家名声在外,主人也不得不防。你可知加入yīn阳道,但意味着要同所谓的武林正道为敌?”
江清流qiáng忍不悦:“我既前来,当然知晓。”
接引使冷哼:“既然如此,主人要求你以少林元亮秃驴的头颅,作为入门之礼。”
江清流心中微震,面上仍不露分毫。他知道yīn阳道肯定会出难题,果然真的成真了。他又岂能真为了入yīn阳道,而取元亮大师的人头?!
心虽作此想,面上倒是没有犹豫,他略一拱手:“等我消息。”
铁索已被斩断,江清流无法原路返回。接引使本想以门派飞鸟相送,回头之时,发现江清流捡了地上的另一条铁索,已然准备离开。他先抛出手中已弯曲的青锋剑,迎风一纵,力竭之时正好轻踏剑锋。微一借力,身形再起,跃至中间,猛然抛出铁索。
铁索环上对面古树,他再一借力,又前进一段,随后第三次以崖上断索借力,成功dàng到对面。接引使微怔,转头看向戴银色面具的使者,拱手施礼:“江清流此人,确实是身怀绝技。若能为我yīn阳道所用,倒确实是如虎添翼。”
戴银色面具的使者声音冰冷:“传闻江清流与薄野景行纠缠不清,主人下令查明二人关系。yīn阳道,暂时不介入江清流任何事。也不必结怨。”
接引使心下明了,这是暂时不要得罪的意思,立刻拱手:“属下明白。”
江清流过了山崖,才有时间查看身上的伤处。阑珊客从包里拿了药膏,顺手递给他。他吓了一条,一抬头才发现是阑珊客。他眉头拧紧:“薄野老贼也来了?”
阑珊客笑嘻嘻的:“谷主不是担心你嘛……”
江清流信了他的话才有鬼,大步走过去,果见薄野景行正骑着穿花蝶走过来。江清流也没提方才打斗之事,只是淡淡转达了阳道接引使的话。
“阳道接引使?”薄野景行咂了咂嘴,就在江清流以为她有何高见的时候,她突然爆笑,道:“阳道接引使?哈哈哈哈,那他们另一个岂不是叫yīn道接引使?!”
……
作者有话要说:老贼爱说冷笑话~


☆、第47章 深入敌营
薄野景行对这个yīndiao接引使非常感兴趣,江清流发誓再也不跟她说一句话了,她却突然又道:“元亮和尚的事儿,得想办法解决。”
江清流心里也有打算:“元亮大师与我有些私jiāo,我可以与他商量。”
薄野景行斜睨他:“商量借头一用?我怕他不gān。”
江清流挥挥手:“但他可以假死,我前往少林一趟。”
他准备走,薄野景行冷不丁说了一句:“别提老夫的事,否则恐有变数。”
江清流本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到了少林,他虽然如今是过街老鼠,外面诸人还是有些惊疑。是以他私下前往少林,少林倒也还算以礼相待。方丈元了与元亮大师共同接待。两个人自然是要问起江隐天的事,江清流只是说原因容后再解释,随后将yīn阳道接引使的话转述。听说他想混入yīn阳道,元亮等人便认定是江家表面作的一场苦ròu计。元亮当然也鼎力支持:“此事倒也不难,贫僧可以假死,但是头颅……”
江清流也有主意:“可以找一眉眼与大师略略相像的恶徒顶替。反正人死之后略有变化,相信他们也不会细看。”
元了大师低喧佛号:“寺中还有糊涂庙恶徒,其头上戒疤,断然看不出异样。可以取其头颅以替之!”
江清流自然也有几分欣喜:“如此就多谢两位大师相助了!江某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辞。”元了与元亮共同起身送客,江清流突然提了一句,“对了,两位大师对当年寒音谷之事可有耳闻?”
这话一出,元亮倒是脸色如常,元了就是面色突变,但一闪即逝,很快又双手合十道:“寒音谷灭门一案,乃三十几年前的旧事了。贫僧也不太清楚。江施主缘何有此一问?”
江清流本也是察言观色惯了的,当下复又笑道:“只是疑心这yīn阳道,是不是寒音谷死灰复燃。”
元了表qíng没变,眼神却放松下来:“yīn阳道在寒音谷全盛时期便已存在,想必是没有多大关联的。”
江清流按捺心中疑窦,也随即微笑:“看来确实是江某多虑了,告辞。”
因为前来刺杀元亮,少林也不便相送。江清流拎着一个糊涂庙恶僧的首级偷偷出寺,独自下山。途中还打杀几个小沙弥。等到出了少林,江清流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淡了。以前只知道寒音谷是江湖邪魔之首,也觉得其满门被灭乃大快人心的事。
但是如果真是哪个门派gān的,本是扬名利万的事,为什么三十年没有人承认?却反倒让名门正派都三缄其口?看来也只能从yīn阳道查起了。
第二天,少林公布元亮大师的死讯。武林大哗。江清流还是有些担心,把人头先带回去,让苦莲子给“加工”了一下,这才带往yīn阳道。
yīn阳道显然仍有疑虑,但先时把话说得太满,这时候也不好言而无信,也只得带江清流去见yīn阳道主人。江清流对这个yīn阳道主人也非常好奇,但他整个都裹在一件外面绣着西蕃莲图案的黑袍里面,脸上戴着一块金色的修罗面具。
见到江清流,他坐在高高的huáng金座椅上,声音有些苍老:“江清流,你可知加入我yīn阳道意味着什么?”
江清流笔直地站在下面:“若不是走投无路,江某也不屑来这样的地方。但是既然事已至此,正道无缘,说不得也只能这样了。”
yīn阳道主人并不完全相信:“你们正道不是最重义气?你的至jiāo好友,竟无一人可投靠?不老城也容不下你?”
江清流声音淡漠:“不老城自是有江某容身之地,但江某岂能为个人私事累及好友?不瞒阁下,其实若江某一人,在江湖中无论如何亦可谋生。但是江某……爱妾,如今身怀有孕,为保安全,住在一个最保密的地方。”
yīn阳道主人顿时就懂了:“小三村?”
两个人一阵沉默,yīn阳道主人顿时有几分信了——那个地方有多贵,大多数男人都知道。江清流也很无奈:“以前吧,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真正众叛亲离了,才发现没有家族,我连老婆孩子都养不活。这么多年江湖行走,什么盟主、大侠,说出来,倒是让阁下见笑了。”
yīn阳道主人沉默了片刻,突然道:“以你的身份,给你个舵主本也不为过。但是……”
江清流仍然腰身笔直:“实不相瞒,我并不指望在yīn阳道受到重用。但每月必须有一千两银子,任何职务不重要。”
yīn阳道主人站起身来,江清流默默留意他的身高,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yīn阳道主人两只眼睛透过面具的孔dòng打量他,许久才道:“可以。你与薄野景行,是何关系?”
江清流料不到他会如此直接地开口,但到底反应也快。他立刻淡笑:“阁下不会当真以为江某爱妾乃是薄野景行吧?还怀着几个月身孕。”
yīn阳阁主似乎也觉得此乃无稽之谈,随即点头:“下去吧。”
江清流长这么大,除了家里长辈,还是第一次有人以如此居高临下的口吻对他说——下去吧。他知道人在屋檐下,心下暗暗叹气。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那老贼很多钱,这辈子只能由着她折腾。
谁知道刚一回到小三村,江清流就被人给叫去了——桃花嬷嬷一脸为难,yù言又止:“爷,有件事,不得不跟您说。”
江清流颇为奇怪:“少了你房钱?”
桃花嬷嬷连忙摆手:“我的爷,着实不关钱的事。您是我们公子的朋友,我岂能计较您的房钱。何况您一直都有准时给的。只是……”她几番犹豫,终于还是直说了,“只是您家夫人,真的不能再住在这里了。”
江清流挑眉:“原因呢?”
桃花嬷嬷咬咬唇,终于还是说了:“爷……您这位……当真是夫人?”
江清流没好气:“废话,没见着怀着几个月身孕了呢吗?”
桃花嬷嬷都快哭了:“爷,这位夫人真是太讨姑娘们喜欢了。原本夫人们之间,互相串串门,解解深闺寂寞,那也是极好的。但是……这两日,陆续有夫人们跟相公吵嘴,甚至哭着要求和贵夫人私奔。爷,我们这儿是什么地方您也是知道的,这是万万不能的啊……”
江清流深吸一口气:“我跟她说说,不允许其他夫人再进她的院子。”
桃花嬷嬷连连摆手:“爷,我们阻拦过,可是夫人们不听啊!爷,您还是将夫人带走吧,求您了……”
江清流还能说什么,进到院子里,他连宰了薄野景行的心都有了——这老贼怎么不早点死啊!
小院里,薄野景行倒是无所谓:“这里不能呆了,老夫就跟你去yīn阳道呗。”
江清流差点没呸出来:“你现在这样去yīn阳道,万一被人认出来怎么办?”薄野景行一脸轻松:“百里老贼认出老夫是个意外,他若令绿漪出面指证,绿漪既不愿违逆丈夫,也不愿出卖老夫,会很为难。但其他人么,你看如今我这样,能还能想到当年的薄野景行。”
江清流一滞,倒是不放心了:“你如今身怀有孕,我即使是在yīn阳道也需要经常外出。留你单独在家,倒是有些放心不下。”
薄野景行摆摆手:“无妨,老夫也正愁这六七个月的时间不好打发。去看看yīn阳道的娃娃们也不错。”
江清流还能说什么?yīn阳道倒是也有为江清流安排住处,而且是单独的小院。只是周围住着的全是yīn阳道的人,无时无刻不在他人眼皮子底下活动。
他将薄野景行带回yīn阳道,外面江湖上正为元亮大师的死而震惊,江清流投效yīn阳道的消息也已经扩散开来。他几乎没有容身之处,也不敢在外面过多逗留。
薄野景行当然不是一个人前来yīn阳道,她顺便还带了穿花蝶跟阑珊客、金元秋三个人。江清流不能让单晚婵也跟过来冒险,苦莲子也不能再跟着薄野景行,他曾经出入过yīn阳道,许多人都认识。
而苦莲子与薄野景行的关系,众所周知。怕人疑心,他自然不能跟着来了。于是苦莲子、水鬼蕉、单晚婵住在小三村负责打探消息。
薄野景行搬进穿花蝶的院子,为了免人疑心,穿花蝶与阑珊客仍然扮作丫头。知道她身怀有孕,yīn阳道的人也没有异议。他如今拖家带口地住进来,他们反倒是更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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