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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崩_猫太婆【完结】(12)

  羊丙摸摸胡子,装模做样的说:“这些人就是年轻气盛,有什么可吵架的,凡事都可以好好说话嘛,当年我从军的时候,也做到不更,我这人脾气最讨厌与人吵架,军营里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大五级,看那人怎么死吧。”

  羊丁也道:“我大秦军纪威严,明令禁止内斗,当年商鞅君立规矩时,就道明,内斗消耗巨大,只能一致对外,自此我大秦军力更强,胜多败少。”

  大家又说了一会儿话,小童跑回来传话,说是婴孩的名字取好了,有秩大人登记了就要告辞。

  羊丁无意间问了一句:“有秩大人切慢,请问那与五大夫吵架的簪袅姓什名谁?”

  有秩收好笔纸:“我哪晓得,我又没见过,左屯长也没说,这件事还是个秘密,目前秘而不宣,你们可不要告诉别人哟。”

  羊丁道:“那是,这等秘密,我们定要保守的。”

  众人将大人送到村口,有秩突然说:“不过我听说,那簪袅跑路时什么家什都没带,就一骑红枣马,你说这天寒地冻的,能跑多远呢?”

  众人:“……”

  羊老太爷笑道:“恭送有秩大人。”

  众人:“……”

  祖屋堂前,叔伯们都无心织布,都在回想有秩说的话,红枣马,三个月前,那簪袅跑路时什么家什都没带,天寒地冻的,能跑多远呢?

  愈想愈可疑,可又不能说穿,毕竟这只是有秩带来的一个小道消息。

  羊老太爷先开口:“我觉得不像雪夫。”

  羊丙道:“老大哥如何知道?”

  羊老太爷:“你想啊,雪夫在本村住了三个月,我们这些老人,看人一眼入木三分,何况是三个月,雪夫是什么样的人品,还能逃过我的眼晴,簪袅三等军功,居然跟九等军功五大夫吵架,雪夫是那种性子的人吗?”

  众人皆点头,分析得很有道理。

  羊老太爷又道:“我虽然不喜欢雪夫和大椿走得太近,但这些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还是帮理不帮亲的,雪夫品性正直,断不会是叛逃之人。”

  羊丙也点头,同时给出主意:“如此说来,我们羊村需要通传一下关于雪夫的事情,首先关于红枣马,肯定不要说漏嘴了,以免发生不避要的纠纷。”

  羊丁和别叔伯都赞成。

  当天叔伯们都回家告诉各房侄,自己家贱内和孩子,雪夫三月前来咱们村骑了一头大耳驴。

  有的妇人问:“当家的,我记得好像雪夫骑来的是马,还是枣红色的哎。”

  有小童道:“雪夫是骑的马,我看到了,好高好大的马。”

  这样的话肯定会招来一顿痛骂:“无知妇人,无知小儿,我说是驴就是驴,什么大马,以后别人问你话都要注意,是驴,驴。”

  妇人和小童赶紧道:“夫君莫生气,阿爹莫生气,是驴,是头大耳驴。”

  大椿当晚去雪夫的屋子送夜食,也将此事告诉了雪弟,又说现在全村都打了招呼了,无论老幼都不能说红枣马了。

  雪夫听了半晌,问大椿:“这件事情椿哥怎么看?”

  “我还能怎么看,我当然觉得阿爹此事办得甚好,阿爹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都改口是头驴最好……”

  “椿哥,我是问你对簪袅叛逃这事怎么看。”

  大椿:“……”

  这事大椿还从未想过,本来就是外人的事,与大椿无关紧要嘛。

  “丙叔说那簪袅死定了,簪袅身份好像只是三级,五大夫功至九级,我秦军律法森严,严令内斗,而这内斗往轻了说是民间私斗,往重了说是军人私斗,簪袅犯了内斗里最严重的一种,按律该如何处治就不晓得了。”

  雪夫听了就不说话了。

  大椿不停的往雪弟碗里添菜,雪夫吃得若有所思,好像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一半就放下了。大椿又崔促雪弟多吃点,无奈还是吃不下。

  雪夫准备将这剩下半碗米粮放着,明早泡开水做朝食。

  大椿肯定不同意,说开水泡冷饭吃了伤脾胃,这半碗饭还是端回去吧,明早煮到粥里再给雪弟端来。

  祖屋柴房负责掌勺的是羊丙的妻子,见大椿端回半碗饭,就问是不是今晚的菜不合胃口,连带痛骂了帮厨的小奴,大椿又替那小奴解围,说是雪夫中午食多了些,晚食才剩下的。

  大椿走后,小奴又被拧出来挨了一顿骂,说小奴定是偷了盐巴,害大椿和雪夫沒吃好,小奴被骂哭了,还被罚明早不准吃朝食才作摆,

  羊丙的妻子忙完厨房事务,检查了明天要用的柴火,确定水缸是满的,才回了房。

  老妇人话多且长舌,什么事情都能唠叨半天,羊丙靠在炕头,正在清点刚织出来的布匹,偶尔听到妇人几句唠叨,便放下手来问道:“怎么?今日晚食,雪夫只吃了一半?”

  “可不是嘛,今日晚食太淡了,都怪小奴使诈,在我这里讨了足够的盐巴,却放得少了,大椿也说晚食不好吃。”

  羊丙道:“晚食不淡啊,都是一口锅里盛出来的,我们吃什么,大椿他们吃什么,小奴应该没偷盐巴,他没那胆子。”

  老妇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些话。

  羊丙扭头看着窗外的月光,就没心思继续听了。

  大椿见雪弟吃得少,又回厢房抓了些炒米装到布袋里,若是晚上雪弟饿了,可以吃些炒米,出了厢房又去阿爹屋里行晚安礼。

  羊老太爷倒是早早上床了,也没睡下,半躺在熊皮上休息,见大椿过来行礼,唤道:“吾儿,大耳驴的事全村都通知到了吗?”

  大椿回应通知到了。

  羊老太爷又说:“你明天傍晚收工后,须亲自挨家挨户去问问,有没有漏下没通知到的,这事你得抓紧,虽然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但有些不必要的纠纷还是要防范于未然。”

  大椿应了,从阿爹屋里出来,直接去了雪夫的屋子。

  雪夫还一动未动的坐在桌前,刚才大椿端碗走的时候,雪夫就这副端坐不动姿势,现在大椿回来了,雪夫还是这副端坐不动的姿势。

  大椿忙着烧水,给雪夫端来热水洗脸,又将热水倒到大木盆里,俩人一起洗脚。

  倒完洗脚水,大椿还见雪弟干坐着,就崔促快休息。

  俩人睡在炕上,大椿就着窗外散进的月光看到雪夫依旧睁大了眼晴,毫无睡意。

  雪夫查觉到大椿在打量他,干脆坐起身来,想了想道:“椿哥,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有些事我一直瞒着你,现在想来,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大椿奇道:“什么事瞒着我,雪弟,你放心,只要告诉我,我定会替你保守秘密。”

  雪夫咬了咬嘴唇,挺坚难地说:“其实那个簪袅,就是我。”

  大椿:“……”

  雪子公又道:“我就是哪个跟五夫长吵架的簪袅,红枣马是我从军营里偷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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