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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凤初鸣_九和豆浆【完结+番外】(11)

  ……做梦吧,现在不可能,以后从良了,更不可能!言荣暗道。

  他见濮阳桀似有继续交银子养他的打算,下一记狠招:“可是小桀~你的荣儿涨价了~”

  濮阳桀不甚在意,继续盯着盘里,挑着鱼刺:“嗯?”

  言荣估量着当红头牌的身价,又往上翻了几百两。不敢涨得太多,怕他们以为他存心的:“五百两,一季三个月,小桀你看……”

  他终于停箸,侧过头,看着言荣:“这是你定的价?”

  “是啊,最近不景气,妈妈却搜刮得紧,我只有三位官人,官人若爱我,也该体谅荣儿嘛~”

  “你以为我爱你?”濮阳桀忽然问道。

  言荣一怔,那只是他随口一说的字眼。“别傻了……”他呵笑一声,放下竹筷,松开言荣,抽身离开。

  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他的身影,瞬间消失无踪,同时也带走了周围的一切声响。

  言荣淡淡一笑:“呵……”这的确是自己预想的结果,他应该高兴才是。言荣心里盘算,这才解决掉一个。他起身,像平常一样收拾起凌乱的屋子,凌乱的痕迹。这个人永远如此放肆,想留的时候赶也赶不走,想走的时候便先要践踏一番,连最后一点念想都不会剩下。

  言荣的目光瞥到桌子上那条只戳了几筷的鱼……苦笑:“鱼没吃完……”被割伤的手指传来阵阵刺痛,言荣突然双腿发软,不得以扶着桌沿蹲下来,身体不住得打哆嗦。

  买卖不成,仁义在……他娘的他在干什么!

  言荣真没有想到他可以决绝的这么彻底,好歹把他做的鱼吃完啊,毕竟好聚好散……

  其实言荣最讨厌鱼腥味了。

  濮阳桀立在门外。

  “我不爱你,我只想要你。”喃喃不休。

  漫无目的的轻功犹如随风的柳絮,只顾飘远,不想回头。不知多久,濮阳桀的余光下瞄,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在一家酒楼的顶层雅间里。

  他也正巧饿了,索性停下来,顺窗跳进去

  “刺客?!”屋内的人惊呼。

  晋王看清来人,解释道:“费大人莫慌,一位友人。”

  “你先回王府候着,本王还有要紧事”晋王向濮阳桀使了个眼色。

  濮阳桀扫了一眼周围,除了晋王那几个眼熟的随从,还有一个面瘦精干的老头,瞧这满身的书卷气,又是一个文官。看来晋王已准备好在朝堂之上开疆扩土了。濮阳桀懒得动心思,二话不说,便从窗子翻了出去。

  “那人并非是中原之人。”老爷子一双眼睛十分清澈。

  “费大人似有顾虑?”王爷了然:“此人乃是江湖中人,小王剿灭南疆叛贼之时,他曾出手相助,颇有些交情。”

  “看他年纪轻轻,轻功了得,师从何方?”费丞相问道。

  “这倒不曾问过,但看他武功路数与西域圣火教似有渊源。”晋王含糊其辞,他还不知眼前之人是否可用,便不愿多透露底细。

  “晋王殿下真乃率直之人,来路不明之人,亦可如此信赖。”费丞相试探道。

  “哈哈哈大人说笑,小王一介莽夫,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只知人在江湖多个朋友,多条路。”晋王举手投足之间露出武官鲜有的豪贵之气,有武官的威慑豪气,却无武官的莽野之态,有皇家的礼教谈吐,却无皇族之人的功于心计。这恰恰为朝中一些德高望重的文官所欣赏。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他多年精心布局,他的言行,他的举止,还有他的功绩不过是为他那不为人知的野心所稍加的一点点粉饰。

  半个时辰过去,晋王将左丞相送出酒楼,脸色不善,这个老乌龟的嘴比石头还硬,撬都撬不开。

  “下来吧。”晋王面朝窗外道。

  音落,一个人影从窗户倒挂下来:“没地方住了,王爷哥哥收留我吗?”

  王爷一听,幸灾乐祸道:“你做了什么,他终于把你赶出来了?

  濮阳桀落进屋里,轻巧地,雅间的地板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待他稍一靠近,晋王嫌恶道:“你也是,裴方静也是,能不能别带着熏香味进来!”

  濮阳桀一声不响,双目无神且异常寒冷。

  “出了何事?”晋王见状似不妙。

  濮阳桀望一眼满桌的残羹剩饭,清汤寡水,伸手挑起半壶清酒,道:“王爷哥哥自己去问不就好了。”

  日将倾斜。

  卿欢楼顶楼一偏房。

  “官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一开门,言荣便扑进来人满怀。

  谢殷虓不为所动,淡然道:“黑旋风”他直入主题:“我早些时候见到濮阳桀了,他怎么欺负你了?”

  言荣心微动,表面毫无破绽,调笑道:“可欺负坏了呢~”

  “濮阳官人连点脂粉钱都不愿施舍给荣儿~”

  谢殷虓嗤笑出声:“一年搭在你身上的银子还少吗,他还会在乎那点脂粉?再说最近你也不往脸上抹了……”

  言荣嘴角一僵,心下诉怨:我抹,你们也不高兴,我不抹,你们还不高兴,真难伺候。

  当然面上言荣不能这么说,他腆着笑:“若官人喜欢,荣儿这就去置办些来~”

  谢殷虓偷松一口气,轻轻揽过言荣的腰肢:“你想要便去买。”

  “荣儿最喜欢官人你了~那官人下个月还会如此怜惜荣儿嘛?”言荣惺惺作态道。

  谢殷虓忽又察觉出一丝危险:“荣儿为何如此发问?”

  言荣故作愁容:“妈妈最近搜刮得紧,荣儿全部身家,可一心一意全仰仗着官人您呢,所以荣儿想涨个价?”

  谢殷虓暗地讥笑:‘濮阳桀就是被这吓跑的?窝囊废一个。’他稍安下心,道:“荣儿要多少?”

  言荣:“五百五十两,一季三个月,如何?”王爷有钱,自然涨多高是多高。

  谢殷虓疑心骤起:“荣儿定的价?”

  他的表情未起波澜,言荣颇感疑惑,但仍顺应道:“是。”

  晋王微微抿起嘴角:“荣儿还是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来与我要价吧。”

  言荣目送谢殷放离去,他心里泛起嘀咕:这是解决了吗?他怎么感觉王爷是在窃喜啊?

  濮阳桀躺在晋王书房的飞檐上,斜瞄向回来的人:“荣儿怎么样?”

  “很生气。”晋王暗中补充:本王手心儿都冒虚汗了。

  “怎么说?”

  谢殷虓仿佛从生死关里走了一遭,语气中带着一股重获新生的喜悦:“掐着嗓子跟我说话,阴阳怪调的‘官人’长‘官人’短的……还问我喜欢不喜欢他涂胭脂……”

  濮阳桀低落道:“不喜欢。”

  谢殷虓当面数落道:“像你本王就废了!敢说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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