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师的瞳色已经变成了彻底的暗紫，她笑着晃了晃药剂，意味深长地问：
“有谁需要试试吗？”
那一瞬间，长久的寂静被打破，底下起码有一半的宾客神情狂热，像失了魂似的站了起来，明知道拍卖台设有屏障，却还是一个个挤过去。
直到第一起肢体冲突爆发，当血色飞溅的那一刻，这里将会彻底成为混乱与破坏的主场。
拍卖师知道自己的任务结束了。
她的眼睛依旧是诡异的幽紫。
第11章 空壳
“长官，收到三组的报告，两分钟前会场一楼发生剧烈震动并伴有刺耳声响，目前还在持续出现。已联系过主办方，他们的解释是地下一层在施工……”
金发副官还未说完，就听见那位黑发长官冷笑道：
“在这个拍卖重要时点去施工？他们要是想不出借口就干脆闭嘴。”
季烬南坐在监控室里，瞥了眼十几个毫无异常的会场内部监控画面，嗤笑一声。
这场拍卖会的规模很大，以防妖怪作乱，白银之庭会派来一位上级执法官现场坐镇。
这个不仅浪费时间还没有提成的任务被季烬南抽签抽到了，所以他此时的心情并不算好。
他靠在椅子上想了想，起身撩起椅背的黑风衣，转身的同时留下一句话。
“带些人跟我走，去看看到底施了什么工，要是真给那群老鼠挖地道去了，就直接全砸了吧。”
副官紧跟在后边，“需不需要和分部那边联系一下？”
季烬南：“暂时不用……”
跨出监控室门的瞬间，季烬南心口突然一阵绞痛，窒息感海浪般涌来，他踉跄地扶住门框，面色苍白，表情不敢置信。
副官忙问：“长官？长官你怎么了？怎么突然……”
他的声音在看到季烬南恐怖的眼神时瞬间消失。
季烬南压下心悸，转头看向副官，“艾纳斯，你去联系祝宇洲，让他过来帮我处理地面震动这事，只要他同意，杀人的事我可以假装没看到。”
祝宇洲，前两天合作摧毁妖市的上级执法官之一，越权杀死一个人类罪犯，现在还在缠着季烬南让他不要把这事上报给顶头上司。现在季烬南提出求助，对方大概率不会拒绝。
副官微愣，“你要离开？等等，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私事。”
说完后，季烬南匆匆离去。
副官看着他消失的身影，表情渐渐凝重，“这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这样匆忙离开，还是在长官弟弟出车祸的时候吧。
……
楚意猛地睁开眼，虽然意识断开的很快，但拍卖师被割喉的瞬间，那种被杀死的绝望还是疯狂涌入脑海，即使立刻回归本体，痛感也传了过来，让他浑身直冒冷汗。
楚意喘了口气，目光沉沉地看向系统的角色选择界面，选中其中一个红发的男性角色，声音沙哑道：“继续。”
系统看着宿主毫无血色的面孔，轻微颤抖的身体，以及明明忍受着痛楚却偏偏自虐般保持极度冷静的眼眸，沉默片刻后，它回复［收到。］
楚意闭上眼，再次睁眼时便发现自己身处一家歌舞厅内。
璀璨的灯光五彩缤纷，伴随劲爆的摇滚乐，舞台四周无数人疯狂舞动身体，面色潮红表情兴奋，像是磕了药一般。
这里的每个角落都充斥着令人迷醉眩晕的气息。
楚意差点喘不过气来，旁边有个举着酒杯满脸醉醺醺的陌生男人走过来抬手作势要搂他肩膀。
楚意侧身避开，冷眼看到那醉酒男人拐个弯去抱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然后被揍倒在地。
周围的人嘻嘻哈哈看着这一幕，自顾自地扭动身躯，或拥抱或亲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楚意随手将快要掉下肩的衣服往上扯去，确定舞台的位置，一路推开扭动的肢体，径直往舞台走去，手一撑直接翻上了台。
有人吹了个口哨，笑嘻嘻地说：“杰克，你也要上台跳舞吗？今天很热情啊！”
台下的人们也纷纷欢呼鼓动。
楚意从地上捡起一个麦克风，虽然并不适应这种场合，但问题也不大，他只需要完成目标就行。
于是在舞台周围的人们便看到一副奇怪的景象，主动跳上舞台的青年冷着脸，明明有头鲜艳的红发和穿着潮流的露肩夹克衫，浑身气息却干净得与歌舞团格格不入。
有人怪笑一声，“瞧，谁家的乖小孩学坏跑这来了？”
楚意并不理会，对着麦克风说道：“这里应该有很多妖怪吧。”
话刚说完他便皱起眉，音乐太吵几乎盖住了他的声音，而离舞台近的人们也根本不在乎他在讲什么。
于是下一秒，楚意兑换一把枪，朝房顶便是三枪！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让店内的所有人瞬间僵住身体，上头的情绪迅速冷却，惊恐地看向舞台中央的红发青年。
即使在雾都，大庭广众之下开枪的人也很少。
楚意看向DJ，命令道：“把音乐关掉。”
对方默默关掉了音乐。
刺眼闪烁的灯光让楚意有些看不清舞台底下人们的脸，不过他也不在乎。
楚意从系统暂存空间里掏出那支蓝色的药剂，将它朝向舞台下的人群，对隐藏在人群中的妖怪们说道：“这支药剂就是你们一直寻找的血脉提纯药，我这个人是用不上的，所以准备找个组织交个好。有谁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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