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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撒娇的一百种方式_荷包蛋超人【完结】(125)

  刀光剑影,人形闪动,虞子衿仔细地看了看,果见木头垂着左手臂不去动用。臂上衣衫破开一道口子,隐约可见伤痕,极深。

  血凝结成黑红色。

  灵机一动,虞子衿嚷嚷道:“牯夏拉!你的侍卫杀人了!”

  侍卫果真动作一滞,堪堪被砍中肩膀。

  “你等着!”他瞪一眼虞子衿,收剑就跑。

  木头没追。他将剑用力C入地面,从而稳住踉跄的身形。

  左手指尖滴答滴答落血,砸在土上。

  “木头!”

  虞子衿急急忙忙跑来,抓住他的手一看,满是血。

  不料木头甩开他的手,冷冷地望着他,反而重新举起宝剑对着他。

  剑身银光闪,刀尖不偏不倚抵在喉咙口。

  虞子衿愣愣地看着木头,又看见白日里一闪而逝的恼怒以及恨。

  “木头?”虞子衿茫然纯真地看着他。

  木头的冷毫不动摇,他死死盯着他,冷酷的薄唇中吐出清晰的一字一句来:“与其死在他手上,倒不如死在我手下。”

  清冷的月光照着他半张棱角分明的脸,全无柔情。抬起的手臂牵扯伤口,新的血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几乎像是在落泪。

  他这样狠,这么恨,是真的想要杀他的心情。

  令人不寒而栗。

  虞子衿却忽然很为木头难过。

  这是木头的深情。

  玄北的深情是纵容是宠溺,是教导是负责。

  木头不一样,他的深情大不相同。

  木头的深情既是不顾重伤一路追击而来,亦不管旧伤复发再添新伤,于千钧一发之际救他活命。但他的深情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与其不能放在眼下护周全,倒不如索性杀了。

  哪怕万分后悔,那份后悔也是对着脑海里的活着的虞子衿,不是独自在危机四伏中摸索的虞子衿。

  至深至浅深情,至柔至刚木头。

  虞子衿为他感到很难过,因为他的深情是必然得不到回复的。

  “你受伤了……”虞子衿小声道。

  木头锐利的目光仍固执地锁在他的咽喉上。

  虞子衿慢慢盖下眼皮,看着地。

  “你很好,木头。”

  他忽然生出一种很老成的温柔,轻轻道:“你一点不比玄北差,真的。”

  于是那把剑微一晃动,最终败下阵来。

  木头那双泛红的眼几乎是破碎的,像骤然枯萎的花。

  也令人心碎。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完结的关系吗……

  卡文卡得厉害嘤嘤嘤

  觉得写得很烂

  但是还是突然泪目一下木头QAQ

  第81章 美人呀美人真可爱

  待得牯夏拉月下漫步缓缓归时,只见虞子衿若有所思地坐在马车上,脚旁靠着马夫的尸体。

  咔嚓。

  行走时发出细微的声响,他低头看,脚下空树枝断成毫不相干的两节。

  点点滴滴的新血融在土里,若隐若现。

  再抬起眼来,迎上的是虞子衿幽幽的眼神。

  牯夏拉微微一愣,随后是浅浅一笑。

  有趣。

  着实有趣,讨人喜欢。

  提及牯夏拉的喜欢,大抵是炎炎六月的鹅毛大雪、冰天雪地的一轮火日。

  除此之外,喜爱兔子死前凶相毕露的模样,与孤狼跌入陷阱时的无助胆怯。

  残杀猫猫狗狗,全为看它濒死前抛却一切的本性;

  官场中浮浮沉沉,只为旁观初时心怀大志的男儿最终被金银财宝吞没。

  牯夏拉喜欢一切不守规矩的、糟糕透顶的东西。故而虞子衿万里挑一的美艳皮囊未能打动他,伶俐漂亮的眉目没有,软声软气的娇憨更没有。

  唯有那双时而露凶的眼睛,宛若初生的虎或狼,自以为天下无敌,胆大地简直过了头。

  它瞧着你,压根不把你当做人看,就别提王爷。不管是帝王妃嫔,在这双眼里皆是格外的低微,仿佛是它能随意欺凌的花花草草。

  它没有规矩没有怕,没有束缚没有愁,与规矩的王宫与步步危机的朝堂格格不入。

  多么引人注目。

  牯夏拉漫不经心想着,一面在虞子衿敌视的眼神下步步走近,停在他身前。

  虞子衿晃来荡去的腿停住不再动,仿佛在警惕他时刻出手伤人,小心翼翼地预备反击。

  牯夏拉抬起手,巧妙地追击躲闪,自顾自地触碰到他侧颈边一条隐隐约约的血痕。

  “剑伤。”他道,稍稍用力压,手指沾来一滴血。

  虞子衿拍开他的手,“你的人要杀我。”

  虞子衿说你的人要杀我,而不是你要杀我,似乎胸有成竹他不会杀他。

  这句话一分似试探,二分如告状,剩下六七分恍若平淡无奇地告知一声。

  他心里究竟是这么想的?明明不知暗中有侍卫看守,此时此刻却不逃不怕,还好生坐着,面无表情地吐出这么六个字来,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牯夏拉看不穿他那颗古灵精怪的脑袋。

  方才的事已经他人之口得知,牯夏拉忽而笑问:“那你想如何处置他?”

  ——会如何作答呢?

  牯夏拉预料的无非是罢了罢了放过他,或是要好好教训他,一命偿命。

  不料想虞子衿煞有介事地想了想,满脸肃穆地回答:“他在我后背砍了一下,很疼。还有,他划了我的侍卫,在左手上。这些全要还给他。”

  “谁来还?”

  虞子衿答:“给我剑和新衣,我自己还。”

  “要新衣衫做什么?”牯夏拉问。

  “砍他会出血啊,弄脏我衣服怎么办?”

  虞子衿一脸理所当然的神态,照旧拿孩子气的口吻回答,好似提刀杀人也算不得了不起的大事,难不住他。衣衫不能沾上血光才是至关紧要的。

  谁能摸透天真而残忍的孩童心性呢?它并非简单的稚嫩,而是前所未有的原始。

  牯夏拉不禁笑了笑,“自当如你所愿。”

  也许弄不明白为何他莫名其妙的笑,虞子衿上下扫视他,仿佛看个傻子似的,随后嘟囔两句又钻进了马车。

  没了车夫,牯夏拉没叫隐藏暗中的侍卫大材小用,反而是自个儿顶上了位子。他极具闲情雅致,驱赶马儿慢悠悠地往前走。

  马车内的虞子衿原本是满怀警惕的,奈何马走比马跑稳上不少,不急不慢地颠簸两下,无形之中增强睡意。眼皮子不听使唤掉下,他摇晃摇晃脑袋,撑起来。没多久,眼皮子再落,他拍拍脑门,再撑起来。反反复复地,又折腾了大半夜,到底还是像小猪似的呼呼大睡去了。

  才不管牯夏拉是何许人也,又身处如何境地。

  再醒来时,马车外很热闹,净是男女老少的言语声响。

  虞子衿茫茫人爬起来,下意识以目光四处搜寻,没找着熟悉的玄北,仅有牯夏拉在马车里头。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牯夏拉掀开小小的窗布,转头对虞子衿道:“你心心念念的冬生姑娘便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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