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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撒娇的一百种方式_荷包蛋超人【完结】(17)

  此事亦是阿寥莱此次面圣缘故之一。

  “听闻近日王频频接近兵部尚书鹏格,草民斗胆一问:王是否意欲再度亲征?”

  王好战。

  皇室子女早当家。玄北成王前便跟随边境大军驻扎国界边城十载余,历大小百战,十有九胜,时乃常胜王爷。

  后有威武大将军都铭横空出世,善于杀伐,与玄北并称镇国将军,立下赫赫战功,赞誉滔天。

  只是既成王,玄北亲近武将已叫文官惶惶不安,但凡等要战事总欲亲上战场,未免惊世震俗。

  何况帝王一人安危与一国息息相关,这般妄为岂非置家国于不顾?帝王高高在上,每每亲征在外,又叫他国如何看待?一国礼俗颜面又该往何处搁置?

  文官自是不肯,一个个无论为国为己为礼俗,纷纷使出浑身解数,上书劝诫以官相逼无所不用。奈何这位武天子不同寻常,气势凶悍面带煞,动起怒来万鬼避。偏偏玄北带兵百战百胜,故而百般阻拦不过走形式,文官借此表忠国罢了。

  唯独礼部尚书明哥文一把老骨头硬朗,花招百出守旧俗,日日又是争论又是长跪不起,总闹得帝王沉脸负手而去。

  阿寥莱亦是文人,不喜战。

  “先生是否也要阻拦?” 玄北问,语气暗藏威慑之意,似在告诫阿寥莱斟酌字句。

  “大王既如此问,便是知身为一国之王,理当坐镇朝堂,而非于战场。”阿寥莱全无畏惧之色,悠悠然从衣袖中掏出一册书籍置于桌上,“此书详细记载我邺国礼俗传承,还望大王日夜诵读,铭记于心。”

  玄北懒懒扫一眼,心想:这书合该叫虞子矜那小皮猴儿多多诵读才是。

  “孤以为先生不会同那群文臣一般顽固守旧才是。” 玄北冷扫一眼。

  百官日日写折子奏请他守礼克己,不可骑马射箭,不当舞刀弄枪,不应沉溺美色,不得冷落后宫,件件不行,桩桩不对,烦不胜烦。

  阿寥莱面不改色,正然道:“身为帝王,武与文,战与和,仁与暴,本不该有失偏颇。常人只道王位纷争难,却不知成王持政难上难。大王或觉所谓文人雅士拘泥尘规,然万事万物以礼约束,以规定性,大王身为至高位者轻易颠覆,容易叫天下黎民百姓忘了礼俗,那便是惊天动地头等难事。”

  “无论如何,此次孤心意已定,这佩珏小国必将收入囊中!” 玄北寸步不让,“先生不必多言。”

  “大王执意攻佩珏,是否与多拉使节来访有关?” 阿寥莱照旧摆弄起棋盘来。

  “多拉新王上位,根基不稳,而佩珏再三挑衅,寻千百由头于边境闹事。如今多拉有意同我国和亲结盟,一同攻佩珏。为表诚意,多拉王愿出手下五成象兵,功成后只索三分财富与五成壮年男子。”

  玄北意味深长道:“ 天下皆知佩珏土地肥沃,地小而物多,富裕非常。此乃一。先生又可知佩珏位于何处? ”

  阿寥莱淡淡道:“王欲攻得佩珏,包围律国?”

  “正是。” 玄北冷冷一笑,杀伐之气立起,“如今多拉予孤由头发兵,又不求国土,此等机遇,不可错过。孤早誓要一统天下,成就千秋大业,否则成王有何用处?”

  百年前庆朝分裂,如今天下动荡大小国数十,唯以耶律齐三大国成鼎立之势。而玄北已有心攻律。

  阿寥莱眼栖禅意,凝望玄北,幽幽一叹,心思飘然。

  玄北本不该为帝。

  平心而论,玄北谋算深沉野心勃勃是不错,然而性情过分桀骜猖狂,锋芒毕露。若为王,应当为开国立业之王;至于那太平盛世之王,玄北是做不得的。

  天下太平只求稳,玄北不叫文武百官掌控拿捏,更不轻听人言,于公于私,于官于民于家国,百害而少利。

  所幸时处乱世,既帝王有心做那千古一帝,他身为家国匹夫,定当尽心尽力。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阿寥莱低眼落棋,道:“草民昨日占卜卦象知王此战当胜,却有危机难渡,此次前来只为劝诫大王小心应对。”

  “孤出征在外,由牯夏拉与虞清安共监国。” 玄北也落一子,神色稍稍松动,收起一身戾气。

  “牯夏拉王爷为皇亲,虞相又通达睿智,二人监国理当无事。” 阿寥莱微微点头,“只是也不得掉以轻心。”

  “牯夏拉向来注重一个贤王名头,若无确切由头,他不会起事。” 玄北嗤笑,低语道:“何况孤此次将任达鲁为副将,随孤出征。他牯夏拉昔日隐于人后引诱戈敏做出头鸟,如此谨言慎行,手中无兵权不敢反。”

  阿寥莱细细思索一番:牯夏拉与玄北,一文一武,一位贤明,善于笼络人心造势,一位于孤勇狷狂,若兄弟同心,互补互助,未必不可造就大业。

  可惜二人争锋相对由来已久,彼此知根知底。

  正如玄北所言,牯夏拉倒不会如戈敏鲁莽,身旁第一大将达鲁又不在身旁,他更不会妄图趁机而入。

  “既王心思周全,草民不必再多担忧。” 阿寥莱专心一意与玄北对弈。

  阿寥莱为人沉着平和,心怀天下,推举以仁与礼治天下。然而棋盘之上作风严谨,循循善诱,得势则咄咄逼人,杀机立现。

  “王不应轻敌。” 阿寥莱走一步杀棋,缓缓道:“刚愎自用败于己。”

  玄北似笑又非笑,落下一字,局势翻变。

  “孤岂会轻敌?” 他道:“若有宵小以为孤自大狂妄,才易丢了性命不自知。”

  阿寥莱一愣。

  身前帝王气宇轩昂,步步为营,事事心中有数,早已不是过去那个稚气而狂妄之子。

  是他忘了。

  阿寥莱想:他是辞官离朝过久,不曾体会帝王谋略,真真是轻视了。

  “王好棋。” 他真心实意赞一句,又道:“草民已无话可说,唯愿大王今岁能亲自主持祭祀大典以安民心,更是安抚文官,莫叫他们寒心。” 说罢阿寥莱便起身告退。

  玄北一动不动坐良久。

  他提起衣袖,亲自将一颗一颗棋子收起。

  万万不料成王容易做王难。

  他想:若此战顺,月末出,三四月便可归来。那时上京春意浓,花香蝶美,杨柳依依。届时还需寻个闲暇日子,领那闷了一冬的小泼猴儿见识见识这万里江山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一章玄北单人章

  文里说的比较直白 就不再多说玄北是什么呀的人了

  皮埃斯:可能因为美人大王到底身份差异大,而各自又特定活动场景与表现,以后应该也还会有一些这样单人章

  感觉自己从主受慢慢偏向中立

  好兆头

  至少不会总只记得塑造受,攻千篇一律

  第13章 公主呀公主真哀愁

  日光和煦,虞子矜蹬两下脚将圆头锦鞋踢落在地,坐在枝桠上晃悠两条细腿儿,一下一下的。

  他两手捏着墨绿老叶放在口中用力吹上几回,不听一点声响。他将叶儿翻来覆去瞧个透,扁着嘴,耸拉着脑袋将它折得皱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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