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狐小五话都没来得及说，便被苏劲拽着手瞬间消失在原地。
“破军殿都坍塌了，他们这是要去哪儿？”沈长安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忍不住问道。
南阳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随后便小心翼翼的从乾坤袖里拿出琉璃瓶，抱在怀里。
沈长安：“……”
她身边就没一个正常人，一个抱着一只朝三暮四的狐狸过日子，另一个更夸张，直接抱着一只瓶子过。
“他们离开那个方向应该是去后山。”说话之人是云歧路，这人自从入了崇华山后，便成了沈长安身后的跟屁虫。
恨不得沈长安走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
他美其名曰说是，这样可以更好的伺候师尊。
云歧路是月华宫中唯一拜在沈长安门下的弟子，也是沈长安活了这几万年来收的唯一一个徒弟。
没人知道这人是用了什么办法拜入沈长安门下，所以旁人即使想效仿，也找不到方法。
“师尊没受伤吧？”云歧路探究的目光从沈长安身上扫过，随后微微垂眸落在对方面上。
“没事。”沈长安大大咧咧，不甚在意摆了摆手。
随后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皱眉瞪着云歧路道：“谁让你来这儿的？”
沈长安脾气火爆这是整个昊天境，乃至崇华山不争之事。
所以当众人看见沈长安训话时，都不由得为云歧路捏一把汗，希望这位师兄别被惩罚才好。
但云歧路却一点儿也没被沈长安这气势如虹的问话给吓唬到，他淡然道：“看师尊在这儿，弟子便来了。”
“苍渊那大魔头下手没个轻重，伤到你怎么办？”沈长安一说起这话，脑中便像是有了画面一般，一张脸上更是乌云密布，好似云歧路真的被误伤了一般。
众人：“……”
说好的脾气不好呢？
原来月华宫主居然这般疼爱徒弟的吗？
怪不得这云歧路会是一副有持无恐的模样。
“你就算要围观也别学这些人，站这么近，站远一点儿，即使真打起来，也不至于伤到自己，懂了没？”沈长安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围观人群。
围观人群：“……”似乎有被冒犯到。
云歧路点了点头：“师尊会保护我的。”
沈长安挑眉：“那是自然。”
“不过你之前在南海伤了根本，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云歧路还是点头：“那师尊我们回去吧。”
沈长安回头看了一眼苏劲离开的方向，以及早就消失无踪的南阳，最终只得点头。
没办法，这两人一点儿责任心都没有，也没说留下来商量商量接下来该如何，一个个都走的如此干脆。
还有那个千岁甚至干脆都没出现过。
崇华山上警钟都快被敲碎了，这人也没现身。
“回去。”沈长安大手一挥，便带着云歧路回了月华宫。
而留下来的文成武鹫，则负责修缮坍塌的破军殿。
另一边，苏劲拽着狐小五直奔后山灵泉，他布下结节，导致没人能再进入后山地界。
“我……我可以解释。”狐小五弱弱的说道。
苏劲衣衫褴褛，满身血迹，但那张脸依旧是那副泰山压顶亦不变色的模样。
“你……要不要先疗伤？”狐小五有些担心的望着苏劲，从他这满身的血污，也足以见得这人伤的有多重。
虽不至于伤及根本，但是一身的皮肉却遭了罪。
“去千岁殿？”狐小五想着颇军殿已然坍塌，所以去千岁殿最好，届时还可以让狐亦帮他疗伤。
但狐小五说了这么久，苏劲却依旧不为所动，只楞楞地盯着他，不发一言。
“你和那魔头私底下有联系？”良久之后，苏劲才开口问道。
狐小五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见苏劲不信，狐仙没办法只好全盘托出。
“就是……就是吧……”他支支吾吾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苏劲却不着急，他褪下衣衫，迈入灵泉，冰冷刺骨的泉水有疗伤奇效，只不过他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愈合的却极为缓慢。
苏劲泰然坐在泉水中，一双淡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狐小五，等着对方的解释。
“就是我们从大荒出来之后不久，苍渊那个大魔头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经常潜入我的梦里。”狐小五挠了挠脑袋，小声说道。
苏劲皱眉，原本平静无波的泉水也掀起涟漪，如同此刻他的心情一般，波涛汹涌且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我起初并不知道那人是苍渊，我以为是你。”狐小五低着脑袋，一脸委屈但还不忘检讨自己认错人的事实。
“你俩本就长得一摸一样，再加上他还有意装扮成你的模样，所以我就更加分辨不出来了。”
“在梦里？”苏劲似想到了什么，双眉紧皱，唇色惨白，气血翻涌，心口处似有尖刀剐蹭，疼痛感叫人难以忽略。
狐小五还没来得及点头，便看见苏劲突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身前一片泉水。
狐小五吓得立马跳进灵泉，朝苏劲游去。
“你怎么了？”狐小五捧住苏劲毫无血色的面颊，十分担忧的问道。
或许是因为在这冰冷的泉水中浸泡太久的原因，苏劲浑身没一点儿热气，整个人冰得如同刚从隆冬大雪内刚挖出来的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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