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寒非要把他的意愿和周择木联系在一起。
周择木有些头疼，没有接话。他喝完杯中最后一点酒，带着芒寒离开操控台。
“要多长？”
周择木在一旁调试系统，垂眸看了一眼乖乖坐好的芒寒，心里忽然就升起了恶趣味。他调笑道。
“绑个辫子吗？”
芒寒没回答，而是抬头问。
“不是你亲自剪吗？”
现在科技发达，理发这种琐事都可以不用出门，直接在家里安装个系统，选择想要的发型就有机器帮忙处理，再也不用当心别出心裁的理发师折腾自己的头发了。
而周择木当然也是打算用机器。
“不然呢？”
周择木居高临下地瞄了芒寒一样，又继续调试系统，自说自话。
“想要怎样的？全剪了吧，你这头红毛都能当靶子用了，敌人瞄准你都不需要望远镜。”
“不。”
芒寒冷冷吐出一个字。
周择木以为他说不要全剪，又随意给了一个参考意见。
“那就剪少点，剩下的绑起来……”
“我说不剪了。”
芒寒站起来，看着周择木。
“我只要你帮我剪。”
周择木停下动作，看了他好一会儿，偏头嗤笑了一下。
“你挺大牌。”
“我没有要求你必须帮我。但如果不是你，我就不剪。”
芒寒离开那个座位，说。
“你其实不愿意把你的头发剪了，只是以为我会帮你剪才同意的。是吗？”
周择木的视线跟着芒寒，似笑非笑地问。
他想让芒寒自己做主，结果到头来只是顺着他，明明不愿意做的事情也能轻易答应。
要是换其他契约者，可能因为有这么一个言听计从的异兽而开心。但周择木不是，他只觉得糟心。
有这样的异兽，只会让他觉得这是一个极大的负担，他讨厌这种看似掌控实则被牵制的感觉。
“没有不愿意，对我来说无所谓。”
芒寒好像敏锐地发现了周择木有些生气，他看向周择木，认真地解释道。
“我只是不会让自己处于任何有危险的境地，我只信你。”
周择木有些啼笑皆非，所以芒寒是认为机器也会有造反的危险吗？
不过，这个理由总比他讨厌的点好。
不管怎样，周择木都不想惯着芒寒，毕竟他又没把芒寒当做他的真正的异兽。
但他忽而转念一想，这异兽把他错当成其他人了，如果他对芒寒胡作非为，那说不定芒寒就可以从他美好的记忆中区分出周择木根本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周择木粲然一笑，把系统光屏挥开，把夜晚昏暗的灯光调亮。
“行，我亲自帮你剪，别后悔。”
芒寒眼底笑意豁然浮现。
“只要不跑，你做什么我都不后悔。”
周择木没理这句话，调出剪刀，抬抬下巴让芒寒坐下。
芒寒的头发并不是直的，而是有些自然卷，握在手中的头发虽然翘起但柔软。
芒寒格外乖巧，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周择木俯视他，可以看到他修长的颈部和大衣里往下的风景。
周择木：……
这家伙竟然是一直以这种半裸奔的耍流氓状态和他说话。
周择木虽然没有非礼勿视的君子心思，而且对方也只是异兽而已，但他仍然觉得芒寒肯定和那始乱终弃的前主人关系不一般，应该好好保持一定的距离，别惹了一身骚。
“待会儿拿衣服给你，换下这破外套。”
周择木移开视线，一手红发一手剪刀，随便咔嚓。
芒寒抓了抓身上的破烂风衣，没反驳“破外套”这个词，只是慢半拍地点了点头。头点到一半，被周择木的手抓住头两边定住，声音在背后耳畔响起。
“别动。”
芒寒耳朵忽地抖动两下，但身体和头没有再动了。
周择木在身后看到芒寒抖动的耳朵，联想到了小动物的耳朵，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又见那耳朵又抖了好几下，好似抖开不知名的痒意。
周择木这也是第一次握剪刀剪头发，技术成谜。但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剪坏，甚至巴不得能剪多丑是多丑。
身后的头发倒是没什么发挥余地，他只是把头发由坐起来拖地剪到芒寒腰间。而前面的头发，为了不遮挡视线，周择木给剪短了，还顺带理了个层次。没了时常掉落遮挡半张脸的头发，芒寒整个人清爽了不少，连气质也从病态的变态红发贞子变成了嚣张难驯的疯狗——虽然疯狗但好歹不阴郁。
他看着芒寒的新发型，顿时激起了恶趣味，兴冲冲地给芒寒绑了个发型——几簇小麻花加高马尾。
周择木往后退了几步，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忍不住惊叹自己的动手能力极强，第一次剪都能剪得这么人模狗样，简直太厉害了。
“你很喜欢？”
芒寒这一出声，把周择木从点开了新天赋技能的思绪跳转回来，猛地想起来自己答应亲自理发的初衷，顿时垮了张脸。
啧，怎么好好的理发技能发挥到他身上了呢？
周择木没回答，瞧了眼时间，摆摆手让芒寒跟着他来，顺便让清扫系统清理干净那满地的红发。周择木带着芒寒到一间没住过的卧室，瞧着芒寒的身形随便拿了一套帝国军装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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