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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伴读有点凶_沉木舟【完结+番外】(86)

  小白真是好难搞,他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谢流抽空瞥了一眼容玦,见到他还没处理好小白,眉心拧了拧,再次转头同容绪说话。

  还是找个时间再同殿下说说好了,玩物丧志可不好。

  ===

  同熙帝召回容玦的圣旨最终还是快马加鞭到了云州。

  圣旨摊开,容绪不过扫了一眼就拍飞了案桌上的物什:“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茶盏被打翻,倒下来的茶汤浇在圣旨上, 晕开墨迹。

  俯身将倒下的物件捡起摆正,谢流回身看了一眼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小太监, 温声说了几句,让他们先退下。

  可怜这两个小太监,圣旨都没来得及展开朗读,就被容绪夺去翻看,完了还要承受他的怒火。

  “王爷火退了吗?”谢流边将圣旨上的墨迹擦干边问。

  容绪心情暴躁,不屑道:“还收拾这个干吗,赶紧扔了。”

  也就容绪敢说这样的话了。要是其他人,甭管收了什么圣旨,哪个不是欢天喜地收起来,防火防潮,要是丢了还会被责罚。

  “他就是嘴上说的好听,真当老子不知道他叫阿玦进京是做什么的?!”容绪拍案而起。

  谢流倒是很镇定,仍旧是不疾不徐:“既然王爷知道陛下召殿下入京是要做什么的,为何还要拒绝?”

  “难道老子还要答应?”容绪怒目而视,“徐之你这说的什么话,老子吃饱了撑的替他操劳?光是漠北我就忙不过来了,谁有那个闲心?”

  按了按额头冒起的青筋,谢流道:“我自然是知道王爷是无意的,但是陛下未必会知道。”

  啧了一声,容绪厌烦不已:“当皇帝的就是事多,还有疑神疑鬼的疑心病,就不能简单点吗?!”

  这大概是没办法了,谢流无语望天,自古以来,哪个帝王不是这样的?

  即使知道容玦进京不会有事,容绪还是不想把容玦送进去。更何况,漠北刚打赢了了匈奴,同熙帝就火急火燎的,要是没有点别的心思才怪。

  摇了摇扇子,谢流不用想也知道,容玦要是再次进京,恐怕也没办法过得舒坦了。

  “狗皇帝事真多!”容绪踢了矮桌,吩咐侍从,“把世子叫来!我有话要问他。”

  容玦跟着侍从过来了。

  谢流扫了一眼,目光在他脚上一凝:“殿下刚刚去了哪里?”

  漠北终于开始慢慢回暖,府上谋士的花花草草也有不少盛开了,花团锦簇,是冷肃的容王府里一道别样的风景。

  几年没回来,再加上小白心情不好,一直都对容玦爱理不理的。它虽然还是跟着回来了,但一直就是跟在周围打转,不再和容玦亲近了。

  于是,容玦再次按捺不住自己,看小白在附近,想起了童稚时期,一人一鸟互相合作糟蹋花花草草的情形。

  每次和小白一起干坏事,它都会特别高兴,容玦就想着试一试了。

  这么一试,不仅小白没有回心转意,全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容玦,连谢流也发现了他干的坏事。

  “世子年岁也不小了,还上过战场走了一遭,怎的还是如此不长进呢?”谢流笑得和蔼,眼睛却是嗖嗖的放冷刀。

  容玦摸了摸鼻子,堆笑辩解道:“那不是先生说的嘛,让我哄好小白,可我什么法子都用了还是没有用。”

  闻言,容绪也皱了皱眉头:“小白这是怎么了?以往不都是很听话吗?”

  谢流叹气:“殿下也知道我说话不好听,但我今儿也就把话一口气说了。小白和殿下多年感情我也知道,但是它终究也只是只鸟,因大失小可不是智者所为。”

  讷讷的应话,容玦也不敢说他是奉命行事了。

  谢流将圣旨递给容玦,将叫他来的目的说了说。

  “我和王爷都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是去还是不去?”谢流摆正神色,暂且将他的心头好放到一边,“定京之行,有利有弊,还望殿下好好想想。”

  “由我决定吗?”

  容绪深深的看着已经称得上是挺拔的容玦,缓缓点头。

  “你要是愿意去,我就暂且替你做好原本应给你的事务,你要是不想去,我也会回绝,压下这道圣旨。”

  再回定京?

  说实话,容玦想过很多次他回定京的场景,要么是偷偷回去同齐澜见一面,会会老友;要么是在万众欢呼中昂首挺胸进城,同齐澜于城楼上遥遥相望。但他万万没想到是这种可笑的理由。

  没有封赏,没有荣耀,却要接受万人瞩目的目光。

  可要是不回去呢?

  手指抚了抚圣旨上深沉模糊的墨迹,容玦陷入了沉思。

  漠北是再也耗不起一战了,没有后备的漠北很难维持。因着漠北的胜利,容王府的名望又高了,同熙帝的疑心加重,他去了定京,是龟缩隐忍,还是同之前一样嚣张得意?

  难道同熙帝真的想要将父王逼反?

  容玦心中咯噔一下,忽然打了个冷颤。容绪脾性火爆,最看不得同熙帝这种好面子绕老绕去的,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受不了。

  “我去,我去定京。”

  ===

  容绪没有阻止容玦,也没有劝说,这一次,他也没有说什么撑腰的话来,只是疲惫的挥了挥手,让容玦早去做准备。

  待容玦坚定的说出自己的决定后,谢流也只是沉默的拍了拍容玦的肩膀。

  收拾行李不过就是容玦一句话的事而已。

  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容玦抬眼看了看漠北晴朗湛蓝的天空,流云聚散,飞鸟来去。

  有人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先生有何指教?”容玦头也不转。

  “没有指教了。”谢流淡淡道,“只是想同世子坐会,毕竟以后可能也不大可能了。”

  容玦这一去,很可能就要等到容绪亡故之后再回来了。要是同熙帝那个时候还在位,狠得下心,顺手将容玦做了,漠北即刻可以收入囊中。

  “不过也不一定是当今陛下,他恐怕还没有这个胆子。”谢流轻笑,同熙帝对容绪颇为忌惮,却又不敢对他如何。

  “先生想说齐……太子?”

  “是叫齐澜?”

  容玦嗯了一声:“我叫习惯了,他也听习惯了。”

  “同窗五年,朝夕相处,关系很好吧?”

  谢流问得平淡,容玦也没什么戒心,一一作答了。

  “世事难料,人心易变。我想知道,在这之前殿下有想过会有这一出吗?”谢流再问。

  “还真没想过。”容玦洒然一笑,同熙帝的手段下作,他却不得不从。

  谢流语气依旧平淡:“钱帛动人心,权势也是如此。大齐江山,也不过是当初一声‘宁有种乎’揭竿而起,天生就不是圣贤,自然就有喜好憎恶。天下既定,自然是要分功行赏,这个时候,是按功绩来的好,还是按照自己喜好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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