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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筵冷清_夕大大【完结+番外】(47)

  风筵试探着伸出手去,却因激动掉了毛巾,那手摸着苏冷清腰腹,竟也没见他拒绝,或是甩来一记耳光。

  这下子风筵可算明白了,激动得将他一把抱起,三步并作两步放到床上,迫不及待脱掉衣衫,俯身上前跟他亲嘴!

  苏冷清头转一旁,在风筵耳边道:“每年五十两……”

  风筵愣住了,什么五十两?!

  苏冷清道:“红袖那里的支出,外宅加上佣人,每年大约五十两!”

  风筵愣愣看着,似仍没弄明白,就听苏冷清冷汀汀道:“我也是个男人,纵然落魄如斯,也不能短了她的家用,只要她能守得一年,我便要供养她一年,这是我当初对她的承诺。我知道你去赌钱斗蟋,运气好能挣到这么多……”

  风筵只觉得脊背发凉,苏冷清眼睛瞟着帐角,轻描淡写道:“只要你肯答应,我便依了你!”

  苏冷清说得轻若鸿毛,风筵只觉五雷轰顶,半晌才问道:“你依了我,便只为那五十两?!”

  苏冷清笑了一下,眼神似很疲惫,凉飕飕道:“我依了你,是信你一言九鼎,能够挣出那五十两,交予我的……红袖……”

  苏冷清本想说妻子,后来还是改了口,不想再刺激风筵,没了那份争雄心,苏冷清就不是苏冷清,宛如那垂死之人,言语不再咄咄逼人。

  更何况,自己都要被人睡了,哪里还像个男人?!

  但对风筵而言,苏冷清仍就是苏冷清,他的心已被刺得鲜血淋漓,当下痛得心揪成一团道:“我可以帮她,但你,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风筵坐在床边双手捂脸,不忍再看苏冷清的身体,痛苦道:“你在我心里,你在我心里……”

  苏冷清在他心里高高在上,岂是五十两能够换到?!但他已经痛得说不出来了!

  “倘若不贪不贿,一个县令的收入,差不多五十两吧?!”苏冷清又是一笑,笑容苦涩道:“我已经对不起她了,不能给她诰命夫人,五十两也不算多,怕连块好点的玉佩都买不起!”

  风筵肩头颤抖道:“你们……”

  苏冷清淡淡道:“我本想考取功名,就将她迎娶过门!”

  风筵的肩膀沉了下去,苏冷清身子动了一下,似让自己躺得更舒服,平静道:“别提她了,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吗?”

  风筵说不出要字,只好回头看他,见他望着帐顶,脸上毫无耻意,眼神空洞迷茫,身体躺在床上,那魂却似没了。

  “五十两贵了吗?卖两只虎将军,银子不就来了?!”苏冷清等了良久,没听到他说话,也没见他动作,哂笑道:“你睡的本该是两榜进士,派到外边好歹是个知县,自然要比那些戏子贵些……”

  苏冷清一口一个睡字,真把自己当成小倌。风筵听不下去了,哀求道:“冷清,别作践自己……”

  “想作践我的人,不就是你吗?!”苏冷清收回视线,瞅他冷笑道:“以前我不给,你就借酒逞凶;今天我给你了,你又来埋怨我;你到底要我怎样?要不你再喝点酒?”

  苏冷清心里不痛快,旁人也别想痛快。句句都如尖刀,哪边是软肋,偏往哪边戳。

  风筵握着他的肩膀,几乎处于崩溃边缘,瞪眼道:“你明明知道我是真心待你,我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

  苏冷清淡淡道:“所以我这身子才给你睡,就当还你这些年的情,旁人就算给我五万两,我也不想做这档买卖……”

  苏冷清说的是实话,但却是残忍的实话,那睡字听在风筵耳中,犹如重锤击在胸口。苏冷清在作践自己的同时,更是作践风筵的一颗心,将多年感情讲得如此不堪、肮脏、难以入目。

  “够了!”

  风筵彻底失控了,伸手去捂他的嘴。苏冷清拨开他的手,风筵已压在他身上,用嘴去堵他的嘴。

  苏冷清不愿与他亲嘴,拼命把头扭到一边,但这举动惹怒风筵,发疯似捏着他的下巴,非逼着他把脸扭过来。

  下巴被风筵捏得生疼,谁能跟这头牛比力气,而且还是头发情的牛!

  苏冷清当下放弃挣扎,转过脸来任他作为,不免觉得对方好笑,自己嘴上又没蜜糖,非要啃这一口作甚?

  风筵与他脸贴着脸,又岂会听不到那声轻笑?!

  那轻笑就似北国雪花,入耳后凉丝丝冷冰冰,似是眼前人无声叹息,又似凄婉哀怨的哭泣。风筵仔细去看苏冷清,却又不见他眼中有泪,只有支离破碎的眼神,看得人无端压抑和愤慨……

  为何要这般作践自己?!难道不知道他这样做,自己会比他更痛苦吗?!

  苏冷清是不愿跟他好,风筵慢慢松开了手,床下默默捡起衣衫,掀开帘子走出去了。

  等坐进温玉怀的阁楼,风筵坐下喝了一盅,那心才渐渐不疼了,脑子开始想别的事情!

  温玉怀等他平静一些,才皱眉问他怎么了,苏冷清已经被放出来,风筵这刻该在家照顾他,怎会失魂落魄跑来找他喝酒?!

  风筵捏着那酒杯,似下定了决心,皱着眉头道:“温弟,我去一趟京城,冷清就交给你了!”

  温玉怀刚想问他去京城作甚,就见他缓缓抬起头,盯着自己正色道:“从这里到京城最快也要月余,三个月后我若没有回来,你就叫冷清不要等我了,自己想办法谋生计吧!”

  温玉怀错愕,定定看着风筵。

  倘若旁人说这话,温玉怀会不以为然,但风筵从不讲虚话,这趟京城凶险难料,他怕自己回不来了,所以才会这般交代!

  风筵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后来也索性不说了,这一趟若是死在京城,又如何能管他苏冷清?!

  人死万事休,纵使放不下,也得作罢了!

  良久,温玉怀苦笑道:“你好歹告诉我,去京城做什么?!苏相公要问起来,我该怎么答他?!”

  风筵坚定道:“冷清是被冤枉的,他只是替人抄写,不该被革除功名,我要替他讨回来!”

  温玉怀再次苦笑。

  这事牵扯到前任太子,如今可是新皇登基,旁人唯恐避之不及,也就风筵这一根筋,敢拿脑袋去撞石头。

  风筵平时性子温和,从不与人斤斤计较,凡事总是退让一步,但事情若跟苏冷清有关,那是毫不畏缩当强则强。

  这在温玉怀眼里自然是好的,但在不好此道的苏冷清眼中,怕又是一种啼笑皆非的负担。

  风筵连命都豁出去了,温玉怀知道劝不动他,末了叹气道:“你放心去吧,这儿有我呢!”

  温玉怀心想风筵或是回不来了,这条命算送在苏冷清手里了!

  风筵回家先去里屋看了苏冷清,见他面朝里躺着一动不动。风筵从小跟他一块长大,一看他这种躺着的姿态,就知道他根本就没睡着。

  风筵没啃声便出去了,等把包袱收拾好了,又走进来掀开帐子,将钱袋放在他的枕边,轻声道:“冷清,是我混账,又对你动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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