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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认错人了_清枫语【完结+番外】(11)

  楚沐风方才都未提及,没道理君天毓去询问时又会改口,更何况,即便他改口坚称她是他的娘子,只要知道她不是沐小姐,任谁都不会相信她是楚沐风曾拜过堂的娘子。

  “下一个问题,楚公子出现在西京的实际目的?”

  颜依依皱了皱眉,望向君天毓:“王爷,我与楚公子不熟,又怎会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西京?”她只知道他是来探牧场的生意的,至于其他目的,她不以为她会知道,便是好奇也不敢再随意跟踪他。

  “如梦姑娘并非出身青楼?”君天毓望向她,突然换了个话题。

  “啊?”君天毓话题转换太快,颜依依一时没一会,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犹豫了下,而后点点头。

  “为什么要混入舞姬中?”

  “保护王爷。”

  “为什么要保护我?”

  “方才已经说了,受人之托。”

  “谁人所托?”

  “抱歉,恕无从奉告。”

  “姑娘芳名?”

  “恕无从奉告。”告知芳名便意味着可能的麻烦,她素不喜留名。

  “姑娘是怎么知道本王今日会有危险?”

  “他人告知。”

  “谁?”

  “恕无从奉告。”

  “好一个无从奉告!”君天毓突然抬手捏起颜依依的下巴,黑眸在她脸上逡巡,许久才缓缓道,“如梦姑娘,看得出来,你并不想与楚沐风有什么牵扯,如若不然方才也不会这般利用本王。不若我们来做个jiāo易,本王帮你彻底摆脱楚沐风,你将你身后的那个人告诉本王?”

  011.前尘纠葛(补齐)...

  颜依依垂眸望了眼扣着下巴的手,视线慢慢落在君天毓脸上:“哦?王爷打算以何办法替如梦摆脱楚公子?”

  君天毓望着她,唇角慢慢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抛出两个字:“娶你!”

  颜依依愣住,而后慢慢笑开:“王爷又何必开这种玩笑。如梦命贱,配不起王爷这尊贵之躯,莫要rǔ没了王爷名望才是。”

  “本王都不介意如梦姑娘又何必介怀?”

  “王爷不是在开玩笑?”眼眸狐疑地在他那张清雅略显妖艳的脸上来回打量一圈,颜依依也没再与他打太极,直言道,“如梦不知道王爷为何要说出娶如梦这样的话,但如梦相信这绝非是因为王爷看上了如梦,还望王爷莫要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如梦姑娘怎就知道本王不是因为看上了你才会想要娶你的?”冶艳的眼角稍稍勾起,君天毓望着她慢悠悠道。

  “如梦虽资质愚昧,却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依王爷的眼光,又怎会看上如梦这般平庸之人。”

  君天毓望着她慢慢勾起笑:“如梦姑娘倒是有自知之明。老实说,能让本王看上的女人,这世上还真没出现过,不过本王不介意将侧妃之位留在如梦姑娘,毕竟,如梦姑娘今日可是为了本王连命都不要了的,本王怎么着也得好生回报如梦姑娘不是?”

  “王爷若有心回报便望王爷收回成命,这大富大贵之命如梦承受不起。”看君天毓似是认了真,颜依依神色也冷了下来,“况且即便王爷能借此替如梦摆脱楚公子,如梦也万万不会将身后之人告诉王爷,这般损人不利己之事还望王爷三思。”

  “损人不利己?”君天毓极有兴趣地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本王从不做没有意义之事。即便没有你透露本王也一样能找到你身后那人,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但这婚事……”

  稍稍顿了顿,君天毓倏地一笑,“如梦姑娘,你好生准备当新娘子便是。”

  “毓王爷!”颜依依一急,起身便要与君天毓理论,却因牵动身上的伤口不得不坐了下来。

  君天毓往她肩后微沁着红丝的白布望了眼,道:“如梦姑娘莫要激动才是,待会伤口裂开了受罪的也只是自己而已。这事就这么决定了,本王明日便派人准备去,如梦姑娘今晚就在这好好歇着吧。”

  说着已走向屋里的另一张软榻,抬手将灯熄了。

  颜依依气闷地瞪着窗边软榻上的君天毓,如今重伤在身孤身一人他若是要赶鸭子上架也无计可施。也不知他是否发现了什么,要这般拿自己的人生大事来开玩笑,也不知道若是媚姨知道差她救的是一头恩将仇报的láng会不会还央她来gān这般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如梦姑娘,听说过农夫和蛇的故事吗?你千不该万不该学那农夫。”黑暗中那双晶亮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君天毓慢悠悠地道,说完便翻了个身睡去,不再理会颜依依此时的懊恼。

  颜依依望着背对着她的背影,手几番抬起想要封了他的xué道却还是无力地垂下,她现在重伤在身,还未靠近他便已被他给制服了。农夫和蛇的故事她自是明白,农夫看到冻僵的蛇,心生怜悯,将它抱起放在怀中捂着,被温暖了的蛇醒过来了,却给了农夫致命的一口。

  她救他虽非出于怜悯,却也还是被他所谓的“仁厚”假象所迷惑,没成想竟也是匹野心勃勃心思难测的láng,现在反将自己陷入被动中。

  想来君天毓与楚沐风还真是从骨子里到皮相上都像极了的人,同长了张欺世俊颜,只不过前者容颜偏妖冶,后者偏清雅,却不过用来惑人的,骨子里一样的狠辣无qíng,她也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竟同时招惹了这么两尊大神,偏偏还都是变着法子将她拐进喜堂的,这拜堂之事真就这么好玩?

  无奈地叹了口气,颜依依掀起被子趴着躺了下去,这事儿现在烦闷也无用,也只能等养足了jīng神明日再想解决之道。

  肩后的伤隐隐作疼着,颜依依虽困乏,却被肩后那痛折磨得睡不着,微微侧过身想要躺得舒服些,不料被贴身兜衣里的东西硌了下,颜依依这才想起藏在兜衣里的玉佩,手吃力地往衣服内探去,将今早换舞衣时顺道塞在肚兜里的玉佩取了出来。

  这个玉佩她随身佩戴了近六年,玉佩已有些老旧,碧翠色,玉佩另一面上有个纂刻的“澈”字,清晰可见。

  细指缓缓抚过那个“澈”字,望着那个不算熟悉却也不算陌生的字眼,颜依依有些失神。

  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这个玉佩的主人是谁。十四岁那年被那一大片梅林所惑,误闯归魇教,中了瘴气之毒后又不慎被困教外梅林的阵法中,乱闯下踩中了阵内机关,乱箭齐she,那一刻她几乎以为就这么被万箭穿心而死,却不想就在利箭即将穿心而过之时,一个穿着玄衣戴着银色软皮面具遮住大半张脸的年轻男子突然出现,动作极迅捷地带着她躲过乱箭,之后还亲自将她送出了阵外。

  “小姑娘,越美丽的东西越不能碰,想要保住这条小命,最好安生待在自个闺房中。”将惊未定的她带到安全之地,男子面无表qíng地说完便转身yù离去。

  “等等,你为什么要救我?”发现男子要走,当时尚年幼的她也不懂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急急地拉住了他的手,盯着他冷峻的下俏声问道。

  冷漠地将手从她掌中抽离,他面具下的脸并未有什么表qíng,连低沉醇厚的声音也冰冷无波动:“顺手。”

  “哦。”悻悻然地应了声,她绕到他面前,“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救我一命,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我叫颜依依,你叫什么名字?”

  说着睁着期盼的双眸望着他,看着他面具掩映下的唇角似是微微牵动了下,带着些嘲讽的意味:“小姑娘,别轻易向人承诺什么,我今日救你只是顺手,没想着要你报答什么,即便有心要,你也报答不起!”

  “我能!”经不得他这么一激,她赌气应道,“你救我一条命,我欠你一个承诺,无论你想要什么报答,我日后一定会还你,我颜依依说到做到。”

  他望着她豪气冲天的模样,似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也没再理会她,转身便走。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日后我怎么报答你?”颜依依看他要走,心里一急,也顾不得其他,从身后一把抱住他,急急说道,手不动声色地往他腰间轻轻一拽,将他别在腰带处的玉佩取下,当时也没多想,就想着日后要报答也得有个信物才行,如若不然日后谁随便戴个面具来冒充他她便得去卖命,算起来也是吃了大亏的。

  她动作虽小,却也还是被他察觉,他回头时,眸中杀意毕现,在他掌心落下时已险险地避过他的掌风,边láng狈地忙着逃命边连声说着:“我只是取个证物而已,日后你若是后悔了想要索取我的报答,你只要告诉了我这玉佩是什么样子背面刻有什么字我就知道是不是你了。”

  她的话并未让他的攻势停下来,似是一心要将玉佩取回,想来那玉佩对他极其重要,只是那时年幼也没能想到这层,也被他突然的杀气吓着,拿着玉佩愣愣地望着他凌厉袭来,他的手在她的脖子处硬生生停了下来,媚姨恰在这时出现,撒下烟雾弹将她带走,那玉佩便这么被她一直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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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玉佩上的“澈”字,她不知道男子姓甚名谁,只是猜测这“澈”字或许是男子名中的一个字,从男子在阵中灵活的身手来看,想来男子应是教中身份极高的人,至于具体是什么身份她也不得而知。

  许是在年少懵懂qíng窦初开之时发生的事,在那样几近绝望的危机时刻,那样神秘冷漠的一个男人从天而降,将她带离危险,后来明明被她的举动激得想要杀了她,那手即将劈上她之时却硬生生的停住,那一刻他盯着她复杂难辨的眼神,莫名就俘获了一颗少女心。

  这些年来,她有心将那玉佩还他,或许私心里也是想借此再见他一次,顺道将那救命之恩还了,只是,那个男人却似消失了般,无论她怎样打探始终探听不到半丝关于他的消息。

  她也曾试图从归魇教入手,但其神秘程度不亚于那个男人,虽然被称为江湖中第一邪教,这些年来却鲜少在江湖中活动,根本无从探知,那片梅林的阵法更是早已变换,入口早已被换过。

  多番探听不得,她也就慢慢没再执着,一切随缘便可,能遇着再好不过,若是遇不上,那也只是她与他无缘罢了。

  两年前她前往东泽东城东都之时偶遇同戴着面具的楚沐风,那时尚不知道他便是楚沐风,只是那肖似的体型及下颔却让她误以为他便是曾救她的男子,这才会好奇之下跟踪他,才引发了后面这一连串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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