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竹倒是转头就笑了，还顺带开了个不太好笑的玩笑：“虽然严格算起来我是你的长辈，但我毕竟只比你大了个六七岁，也不必如此紧张吧。”
说完还没等到林知意的回复，就另外换了个话题：“你觉得这鸟，有没有几分眼熟？”
这鸟……
林知意眯眼看了看，黑中泛点蓝，如此特立独行的也只有乌鸦了。
“乌鸦？”
“对。在唐代以前，乌鸦被作为有吉祥和预言作用的神鸟，有“乌鸦报喜，始有周兴”的说法。但在国际之中，乌鸦却是代表欺骗。你说……这乌鸦到底是吉还是不详？”
吉还是不详……
他在内涵些什么？林知意不由自主的抚摸了带在手上的蔷薇花戒指。
“可无论他被世人赋予了怎样的涵义，他不始终是乌鸦吗？一个好食腐肉、喜群居、智力超众的乌鸦吗？”
林青竹喂鸟的动作一下子停住，抬头望向了林知意。
“难道不是吗？”林知意被他看着一点儿也不不慌，十分冷静，他只是把他想表达的想法说出来而已。
“你说的对。”林青竹微笑回应。
这一番莫名其妙谈话戛然而止，林青竹很快抽身离去。
在颁奖之前，林知意再没见过林青竹。
回家之后，林知意很快事无巨细地告诉了明晟。
“你说他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林知意很纠结，他觉得林青竹不像是林星巅口中所描述那种躲在阴暗的角落的人，也不是那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卑劣无比的人。
明晟一边远程应付凶兽帝国那边的事，一边还有闲心在纸上写下字来：无论如何，用你的眼睛去看。
用眼睛去看么……
林知意犹豫了半响，也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话：最终结果将要来临，木已成舟。反悔……还有用吗？
明晟跨国电话终于打完了，漫不经心的转了转笔：“只要你想，我就可以为你做到。”
这让人怎么回啊！
好在明晟很快就跳过了这个话题，转向了新的话题：“之前一直关注厉烈的事终于有了进展。”
林知意马上就不管被燥的脸红的话了，正襟危坐道：“什么？”
这是自己队友的事，林知意已经关注许久了，这会终于有了进展。
“我派了些人手跟踪他，他老是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到了某个地方，然后再去追查就凭空消失不见，根本就找不到他。”
“所以他真有事瞒着大家？”
“这不很明显吗？等我找个时间去问问他，还真是有意思了。”
“哦……”
林知意总觉得，明晟这个语气不怀好意极了。
——
说干就干。
明晟反正这些天是宅家没什么事的，收集资料、干扰对面的活儿也不是他来干，于是每天除了逗林知意加处理帝国一些事，当然是把它当初做过的决定付诸实现。
也就是……
每天盯着厉烈咯。
虽然明晟盯人盯得很水，但追踪是一把好手。这天趁着厉烈出去时，他便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他一定要自己去干那些活，自己跟上去，自己用眼睛去看。
厉烈不断的向前走着，正要进入小巷，突然感到一阵心悖，下意识往后面望去，却只对上了空无一人的街道，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今天这是这么了……
厉烈不自觉吞口水，想到了一个不太可能的可能。但他想到这种可能后，却是直接放弃了往后探查的想法，光明磊落的继续了自己的步骤。
而以明晟的视角来看，他只能看见厉烈若有若无的停顿了一下，接着便动了动手，之后马上消失原地，仿佛不存在一样。
明晟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一个很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底浮现。
他是见过这种手段的，之前那些人来探查时他便有所怀疑，但厉烈是自己信任的人，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
这种突然消失的方法——只有大总管手上有。
而一旦有那方面的苗头了，思维便再也控制不住，仿佛厉烈一直以来的异常有了答案，而这些天Z先生与林星巅的被大总管干扰而产生的焦头烂额也有了答案……
难道厉烈真的当了卧底，难道厉烈真的就被一时的名利与财富所迷惑？
但明晟还是不敢相信，他一定要当面问清楚。
于是他转身离去，不在留恋这个让他感到些许憎恨的地方。
……
厉烈踏着夜色走进家门，打开灯时，本以为会是像往常一样没有人的，结果才刚跨进去，便对上了明晟面容冷峻，正坐在沙发上等他。
厉烈僵住，看到明晟坐在这他还有什么不明白？原来他白天的那份预感并没有错。
那么，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吗……
厉烈挣扎了会，将手上的东西搁在了玄关旁，向明晟走去。
明晟只看见厉烈带着苍白些许神情，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最后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低着头，不发一言。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明晟还是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自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那么即使有罚，也不会上升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但其实这样，他更宁愿是一种更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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