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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国师_故筝【完结】(268)

  仙气?什么仙气?安娘更是听得一头雾水。明明挺好理解的话语,但是凑在一起,自己怎么就不能理解了呢?

  而侍从们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反而还对着徐福露出了崇拜的神色。啊,不愧是徐奉常,还能找到仙气呢……秦国有这样的活神仙,实在乃秦国大幸啊!侍从们脑子里已经涌现了他国嫉妒不已的神色。想到此处,心中还有点小小的骄傲呢。

  见英娘如今生活得不错,其实徐福就已经没甚可关心的,不过他还是随口问了几句,关于如今三川郡守的事。

  那安娘在旁边听得愈发心惊。

  谁才能过问三川郡守?还用这样浑然不在意的口吻!难道……难道他……难道他便是秦王!不、不对啊,秦王的年纪应当比他这副模样要大才是啊。安娘全然没想到徐福身后还站了一个嬴政,盖因嬴政对待徐福一路上实在太过纵容,那过分宠溺的姿态,只要眼没瞎的人都能瞧出来。安娘怎么会想到,就是这样的人,纵然身为秦王,但在面对自己的心上人时,也是能低头弯腰屈膝的。

  莫说是安娘觉得难以置信了,这样的事就算说出去,恐怕也没人敢相信。

  纵然是龙阳君,谁可曾见到魏王在他跟前,做出这般姿态?

  只有常常跟在徐福和嬴政身边的人,如这些侍从,便并不觉得何处不对。

  “……那这刘子训倒是不错的。”徐福淡淡地给这段聊天画上了句号。

  英娘迟疑道:“那先生,不见郡守吗?”说着英娘忍不住也看向了嬴政。她也是后头才听人说起,这二人的来头多么了不得的。一个是秦王,一个是咸阳城中的奉常。像他们这样的人,原本是一辈子也没机会见到的。

  “不必。”嬴政直接出声截断了,他顿了顿,随后才道:“当初你们母女因为徐福才能得机会医治,如今徐福不过前来瞧一瞧,当初随手行的善事,如今是否得了个圆满的结果。”

  嬴政口中纵然说着“随手”二字,但越是如此,英娘便越忍不住激动。

  只有先生这样的人,才能将这等大恩惠当做随手所为,也正是这样的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善人!

  英娘笑了笑,“先生恐怕不知吧,三川郡中,郡守主持正在塑先生的像呢。”

  怎么古人都好塑像?

  徐福倒是觉得有些窘。若是他行过的这些地方,塑的像都长得不一样,那可就好玩儿了。

  嬴政面上的神色柔和了不少。若是换做以前,他绝对不会想到,国境之内有人塑像,却不是为自己,而自己偏生还能万分喜悦,与有荣焉一般。

  嬴政正是猜到三川郡会如此做,他才会将徐福带过来瞧一瞧。徐福广结善缘,恐怕要不了几年,天下便遍是他的名号了,哪怕那时他仍旧少透露自己的名字,但这么多人又不蠢,处处都有一个徐先生,再等秦国徐奉常的名声传出去,再结合他出自鬼谷,身有神术的背景,众人哪里还会不知道,这位“神秘”的徐先生便是秦国徐福呢?

  虽然嬴政一向对名声这玩意儿不太看得上眼,但他不得不承认,若是有个好的名声,甚至说,名望到了极为可怕的地步,那对于徐福来说,是只有益处没有害处的。哪怕日后徐福得修长生之道,生命延续,而自己却寿终离去,没有了自己的庇护,徐福也足以在世间潇洒立足了。

  嬴政全然没发觉到自己都想到多久以后去了……

  徐福似有所觉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徐福猜不到嬴政在想什么。刚才嬴政的目光太过热烈,大概是……自己侧脸太迷人?

  “你若想要去看那塑像,我们便一起过去……”嬴政出声道。

  “不,不必了。”徐福加重了一下语气。

  如果那塑像做得实在太丑,他是该笑呢还是该哭呢?

  还是就让它在自己心目中保持一种神秘感吧,希望数千年后,后世的人挖掘出自己塑像时,不会顺便印上教科书。一想到秦始皇在历史书上的画像,徐福的心肝儿就颤了颤。

  只要是徐福的意思,嬴政都不会反对,既然他拒绝,那不去便是了。

  英娘心中有些失落,不过同时对徐福的崇拜却更深了。对名利等身外物丝毫不在意,何等淡泊的心xing!问世间,谁人能有?

  “既如此,那安娘你随她去吧。”嬴政出声,有了点逐客的意思。

  对方顿时意识到自己打扰好一会儿了,便迅速出去了。

  徐福回头扫了眼甘棠的方向,见他紧紧绷着脸,比从前的木头脸还要木头脸,有的同僚上前拉着甘棠到一旁安慰去了。

  嬴政注意到他的目光,忍不住低声道:“若无感qíng便在一起,会教人难以忍受吗?”

  “因人而异。”徐福脱口而出地回答完,脑子里骤然清明起来,他不由得转头看了看嬴政,“难道与我在一起你难以忍受?”说完徐福忍不住皱了皱眉。明明这么久了,也没见你难受啊!而且不就做个长期chuáng伴吗?何必上纲上线到难不难以忍受的地步,当真奇怪!

  嬴政闻言,懵了懵。

  这句话,难道不应该是他对着徐福说?这话说反了吧?

  “自然不是。”嬴政虽然不知徐福为何会将话说反,但他敏锐地知道,若是此时不快速否决,那必然麻烦了。

  徐福脸上的清冷之色顿时便弱了几分,他满意地点头,不自觉地抬了抬下巴。嬴政见了徐福这副模样,心底都快化作一滩水了,什么有没有感qíng,什么会不会难受,此时全都被揉皱了塞在心底下,轻易不会扯出来了。徐福这模样,就算没感qíng,就算难受,他能舍得放手?嬴政觉得自己实在是想太多了。

  徐福若是知道嬴政心中所想,说不准还会长吁一口气。

  啊,这才是正常画风的秦始皇啊。

  要什么就必须捏在手里,哪管其它?

  见嬴政半天不再说话,徐福打量了一眼他的神色,迟疑一下,补上了一句:“你我与安娘、甘棠是不同的。”

  徐福本意是想说,关系是不同的。

  不过嬴政却暗自点头,不错,至少他将徐福拥在怀了,而甘棠太没用了,死活追不上安娘。

  嬴政对上徐福的目光,里头没有面对旁人时的漠然,或许连徐福自己都没发觉,他的目光是温和的,放松的。嬴政心头顿时被抚慰了不少。徐福是察觉到他的不快,在安慰他吧……

  想多了的嬴政十分欣喜地带着徐福回屋去做小儿不宜的事了。

  甘棠在另一头为自己还没来及恋的感qíng而感觉到痛苦难过,等他好不容易恢复了状态,却发现主子们正在翻云覆雨的时候,受到刺激的甘棠,更加痛苦难过了……

  徐福和嬴政都不yù在三川郡内多作停留,他们领略了两天,换了郡守的三川郡如今是什么样的,随后便启程准备离开三川郡。被伤透了少男心的甘棠自然也是欢喜不已,至少可以离开这处伤心地了……

  一行人出了城,甘棠突然指着一方,皱眉道:“那是何物?”

  徐福掀起车帘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嬴政也紧跟着半靠在徐福的肩上,往外看去。

  徐福只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就更加冷了。

  他万万没想到,决心要避开的塑像,还qiáng制xing要让他观看。

  塑像被立在了城外极为显眼的位置,一旦有人进城,便能一眼望见,可见三川郡是完全将这塑像当做三川郡的骄傲来立的。但徐福只看了一眼,便觉得一点也不值得骄傲好吗……

  城外的塑像一左一右。

  左边的身材高大,五官糊得看不清楚;右边的个子挺拔清瘦,五官照样糊得看不清楚。

  但看二人衣着打扮,徐福觉得极其地违和,左边威风凛凛,右边气质……温婉?若是不知道,乍一看,还觉得右边的塑像是个女子呢。

  徐福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猜到了,这两座塑像,应当左边为嬴政,而右边为自己。凭什么嬴政的塑像好生英武,而自己的却是那样的怂?

  侍从们见状,嘴角频频抽搐,心道怪不得徐奉常不愿来看塑像了。就这塑像,连徐奉常的万分之一也没表现出来呢,若非早就听那英娘说过,此时他们就算是见了,恐怕也认不出来。

  这两个塑像大约还未彻底完工,不多时还有工匠出城来,围着两座塑像开始继续雕刻,徐福就看着几只手在自己的塑像之上摸来摸去,徐福的脸色越来越冷,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撒手放下车帘,沉声道:“走吧。”

  嬴政也面沉如水,示意众人继续向前走。

  而突然出声导致徐福看了塑像备感不快的甘棠,骤然发觉自己收到了好几道鄙视的目光。

  甘棠心头一阵莫名其妙:我做什么了吗???

  ·

  胡亥和扶苏年纪虽小,但相比起来,倒是比徐福更能吃苦,徐福发觉到自己已经习惯舒适生活,半点苦也不愿意吃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嬴政把他惯成这个模样,应当不是有什么yīn谋吧?

  徐福靠在嬴政怀中,压住打呵欠的冲动和脸上的疲倦,低声问道:“还未到吗?”

  嬴政也有些心疼,“应当快了,已经入蜀地了。”这一路劳累,实在太折腾徐福了。

  徐福“嗯”了一声,低着头,神色瞧不清楚。

  但其实此时他正在惆怅。

  想上辈子,他也是能轻松入深山的人,这些苦都是能轻松驾驭下来的,但这辈子他却半点都忍受不了了!这是因为上辈子吃够了,所以这辈子该尽qíng享受了吗?

  徐福的思绪乱飞间,就听见外面的人喊了一声,“先生,该下马车了。”因着嬴政在外,实在不好称呼,侍从们便大都时候就直接唤徐福了,而嬴政往往也并不生气。侍从们渐渐也都习惯了。

  徐福由嬴政扶着下了马车。他们抛弃了马车、马匹等物,寻了个地方寄存,然后才开始翻山越岭。

  甘棠闷着头在前面带路,徐福和嬴政走在后头,时不时聊上几句,倒是将劳累无形间消去了几分。

  只是走着走着,徐福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上次来时,蜀地有雨,视线都被模糊得有些不大清楚,不过他总觉得,他走的似乎也并非这条路啊……

  “甘棠,你是不是带错路了?”徐福顿住脚步,出声问。

  甘棠抬头四顾,“没错啊。”

  其余侍从并未来过此地,自然也是不识路的,倒是嬴政皱了皱眉,“似乎……的确并非此路。”方才他与徐福一路说着话,也没注意甘棠带路带往何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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