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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国师_故筝【完结】(51)

  看守人jīng神绷到凤凰,登时憋不住爆发出来,高声叫道:“你、你如此对我!实乃严刑bī供!”

  苏邑手一松,将那看守人扔到地上来,其余人见状都是不自觉地一惊,仿佛自己也感受到了那一瞬间的生疼之感。

  “他在撒谎。”苏邑语气肯定,“gān脆送去牢狱一审便是。”

  一听“牢狱”二字,看守人登时就慌了,脸上接连闪过无数qíng绪,慌乱、惊恐……

  苏邑严厉bī问的时候,徐福也用目光悄然环视了一圈厅中众人。做贼必然是会心虚的,哪怕掩饰再好,也总会有破绽露出来,除非他的心理素质极qiáng。

  徐福正想着呢,就毫无收获地收回了目光。

  那个“贼人”还当真心理素质极qiáng啊!半点破绽也不露啊!

  也怪不得能在奉常寺偷走竹简,算是有几分本事了。

  “送牢狱。”徐福吐出三个字,随后便叫来人将看守抓了起来,押着往外走。

  看守人彻底绷不住了,连忙喊,“不,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徐福骨子里其实也有跟嬴政格外相似的地方,你把我惹火,你说要收场便能收场吗?别开玩笑了。逗着我玩儿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徐福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道:“拖出去。”那个拖字被他说得极为冰冷,其余人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连笑话都有些不敢看了,生怕被徐福记恨上。

  果然以后还是只能在心底损一损徐福了,哪怕是背地里说恐都不保险啊。徐福此人真不能得罪……真不能得罪……不能得罪啊!

  苏邑从徐福身旁走过,低声道:“徐太卜放心,此时我定会继续留意。”

  苏邑如此上心,徐福都有些惊讶,他虽然那样嘱咐苏邑,但他并未打算苏邑真的会对此事十分上心,毕竟jiāoqíng算不得深厚,谁会将此事当做自己的事来时时挂心呢?

  “那便多谢了。”徐福不得不又向人道了声谢。

  那头看守人被送到牢狱报道之后,恰好嬴政派来查探的内侍与之接应上了,再一吩咐负责的官员,看守人这一遭是不好过了。那个贼人距离被揪出来也不远了。

  像模像样地在看守人身上发作一番之后,徐福就离开了奉常寺。

  那祭祀礼服怎么一回事,他还没弄清楚呢。

  面对早退的太卜令,刚刚被震慑了一把的众人都暂时xing瞎眼了。

  徐福那张脸俨然成了咸阳宫的通行令,哪怕没有内侍与他同行,那些士兵与侍从也对他在王宫中出现见怪不怪了。

  走到秦王寝殿外,宫人见着他,惊呼了一声,“徐先生?!”

  徐福点头,“我来休息。”话说到一半,他就突然顿住了。徐福骤然发觉自己竟然已经将王宫俨然当成家了!日日来去不说,夜夜眠于此不说,餐餐也就于王宫不说……他不想在奉常寺当值了,想偷个懒,竟然也是选择回到了王宫。

  秦王的寝殿哪里像是属于秦始皇的?他怎么觉得无形之中似乎更像是属于他的呢?

  “徐先生?”宫人望着他清冷的侧脸,忍不住又唤了一身。

  徐福冲宫人微微点头,抬脚跨进了殿门,而宫人侍从,也无一人阻拦他。

  徐福再度意识到不对劲了。

  他之前在王宫住着形成了习惯,便也不再多加思考,但昨夜惊梦,似乎将他这段时日未再考量过的事qíng全部提到了脑海里。

  他在秦始皇宫中畅通无阻,宫人俨然将他当做宫中之主对待,明明已经不需留于宫中,至少是不需要再与秦始皇时时贴身跟随的,但过去几月,他竟然仍旧与秦始皇睡于一chuáng?就连秦始皇的俩儿子都被他挤到偏殿去了。

  徐福越想越觉得不太好了。

  那个梦莫非就是某种预兆?象征着他要走上断袖之路的预兆?

  徐福默默地打了个寒颤,他知道自己容貌出色,极易用脸来博得他人好感,但他一点也不想断袖啊!

  也不知道那熏香之中是否有种毒叫断袖之毒。徐福脑dòng开大。恨不得马上到一个私密的地方,掏出自己的小兄弟来,摸一摸,它还好吗?

  徐福顿住脚步,转身去偏殿里摆放恭桶的隔间,隔间外挂着帷帘,这样应该不至于被人瞧见。

  宫人虽然疑惑他怎么走着走着就改道了,但出于习惯,还是跟随在了徐福的身后,最后他们被一道帷帘挡在了外面。

  外面就是宫人。

  徐福咬咬牙,有种说不出的淡淡羞耻感。

  但这件事已经被他放在心中惦念已久了,徐福还是忍着这种羞耻感,伸手,掏裆。

  一宫人突然疾步跑来,口中低喊:“徐先生,王上寻你去。”

  秦始皇怎么知道他回宫了?哦对,这是秦始皇的地盘,哪有他不知道的事儿?

  徐福一紧张,手差点揪了自己的小小福,他装作面色淡定地提起裤子,整理衣袍,端足架子,又是一番出尘之气。嗯,对,有那张脸,哪怕他是刚从出恭的地方出来,那也是浑身仙气十足。

  他掀起帷帘走出来,宫人抬头望了他一眼。

  徐先生就是不一样,哪怕出个恭,完了以后,也是半点尘埃都不沾的模样,甚至连丝臭气都闻不到。

  徐福要是知道此刻宫人心中所想,一定懵bī。

  真仙人都不出恭的,出恭就肯定臭啊!秦始皇哪怕出恭,肯定也臭吧,改天可以闻一闻……哦呸,闻什么闻?解决生理大事,怎么能与气质出尘不出尘扯上关系!

  ……

  嬴政在寝殿之中等他,徐福回到寝殿中,一眼便望见了嬴政高大的身影,他的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了某个梦中画面,徐福抖了抖,忙将画面从脑海中挥散,压下心虚与淡淡羞耻感,慢步走到了嬴政的身后。

  他神思发散得太厉害,走近了都没及时打住步子,嬴政刚巧一转身。

  徐福就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嬴政的胸膛上。

  真是好……硬啊!

  徐福被撞得鼻子一酸,但他还要努力维持自己的姿态啊,所以努力睁着眼,抿着唇,眼角有泪也巍然不动。

  嬴政被吓了一跳,他心中此时更心虚。

  毕竟徐福不知道因为他被撞过多少回了,现在额头上的淤痕才堪堪散去呢。

  旧伤刚好,又要添新伤?

  嬴政抓住徐福的手腕,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撞到你了!寡人瞧一瞧。”

  徐福懵了懵,柔弱(懵bī)地任由嬴政像电影里男主角调戏妹子一样地,挑起了自己的下巴,徐福激起了一身的jī皮疙瘩,只觉得自己的形象这一瞬间,在宫人面前崩塌了……

  “无事。”徐福回过神来,迅速别开头,本来要错开嬴政的手指了,谁知道嬴政突然手上一用劲儿,将徐福的下巴捏住了。

  捏!住!了!

  秦始皇你以为你真的在调戏美人儿吗?

  “王上。”徐福加重语气唤了一声,他的脸上也登时覆上了一层冰寒之色。

  哦,你能想象一双因为鼻子被撞疼而雾蒙蒙的眼,正泪水涟涟地看着你,那是什么滋味吗?

  你能想象平时一张清冷十足,谁都不多给一个笑容,不露半分软弱的脸,此刻摆出了截然相反的表qíng吗?

  嬴政忽然间觉得,自己可以放弃抢救了。

  可能他中的是无解之毒……

  徐福对上嬴政那张看似威严,实际眼神飘忽的脸,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他只有自力更生地抬手,勉qiáng抓住嬴政的手腕,面无表qíng地扯开。

  宫人们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也陷入了暂时xing眼瞎。

  嬴政如梦初醒,若无其事地转身指着旁边内侍手中所捧的衣袍,“太卜所穿祭祀礼服实在太过粗糙,寡人便令人另为你做了衣袍。”

  原来没给送祭祀礼服,不是把他忘记了,只是因为有更好的等着他啊!

  徐福上前一步,抓起衣袍,纹饰jīng美,上面绣有的古老图腾,带着厚重的气息,的确比起送到奉常寺中来的祭祀礼服,不知要好了不少。

  恐怕享受如此待遇的,也就他独一份儿了。

  徐福心中紧了紧。

  秦始皇对他这么好,真的不是对他有所企图吗?但是他伪装成秦始皇娈宠的时候,也没见秦始皇有何特殊反应啊。还是说秦始皇诸多举动,不过是为了给他这个功臣应有的待遇罢了?

  历史上秦始皇似乎并不是个小气的人,如此想来,倒也有可能。

  徐福不想表现得太过自恋,若是误会了,那岂不是贻笑大方?他暂时埋下心中疑虑,示意内侍将那衣袍收拾起来。

  这头刚收起衣袍,那头又有内侍缓步进来,跪在地上,道:“王上,徐太卜一事已有结果。”

  “报上来。”面对正事时,嬴政身上的气息登时就变了,严肃又威严,仿佛刚才那个捏住徐福下巴还陷入发呆的人,压根不是他。

  内侍呈上竹简,口中道:“奉常寺中有一人名赵毅,他与徐太卜立下赌约,为窥得徐太卜卜卦所得,他便联合看守之人,与奉常寺中另一太史,窃走了竹简。”

  果然是他!

  徐福皱了皱眉,赵毅实在太会装了,竟然半点痕迹也瞧不出来。

  嬴政听完内侍之言,又翻看竹简,当即冷声道:“将那赵毅拿下。”

  “不,等等。”徐福出声打断了嬴政的话。

  内侍额上冒出些许汗珠来,心道徐太卜真是好大的胆子,连王上的话也敢一口截断。

  嬴政倒是极有耐心地转头看向徐福,“你可还有其他打算?”

  徐福点头,“这时拿下他没有什么意思,就算拿下了,他心中定也是不忿的,说不定还会将我抹黑成一公报私仇之人,刻意报复于他。蜡祭在即,也没必要为此人闹出不快来。待到蜡祭之后,我卜出的日期与他卜出的日期,孰好孰坏,届时一目了然。他可以说我作假,但他总不能再怨老天也作假。”

  把人粗bào地关进牢狱有什么意思?打击别人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先从心理着手,让他丧失自信,意识到自身差距,震惊之余丧失斗志,那才是最为严厉的惩罚!

  内侍跪在地上,暗自道,竟还教起王上如何处置来了。

  嬴政向来能听进他人之言,更何况是徐福口中所言?他沉吟片刻,道:“按徐太卜所说去做。”

  内侍懵了懵,还顶着一头汗水呢,他抬头一脸惊愕地应了声,退到了殿外去。

  众人都被嬴政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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