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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国师_故筝【完结】(67)

  内侍心底也松了口气,抬手请徐福朝外走。

  徐福走出奉常寺之后,都还能察觉到熊义的目光紧紧黏在自己的背上,灼热滚烫,如影随形。

  侵略xing太qiáng了,qiáng得让他无法忽视。

  徐福爬上马车的时候,陡然间心中闪过一道明悟,那熊义……看上他的脸了?

  被徐福皮相所迷惑住的人着实不少,曾经他在天桥下摆摊的时候,便有许多小姑娘放学后偷偷趴在天桥栏杆上瞧他,有时候也会遇见一两个男人用目光放肆地打量他,徐福都能稳坐如山,而那些人也并没有几个敢真正上前与他搭讪的。原因无他,徐福的模样太清冷出尘了,在那喧嚣大都市之中清流得过了分,压根没人敢染指他了。

  这熊义还是头一个,又放肆,又敢找上徐福纠缠的男人。

  熊义那张脸在他脑海里闪现了一下。

  如果不是说话语气太过恶心,他还是可以接受把这样的男人压在身下的,反正啪了也不会生熊孩子。徐福直接将熊义代入到了受的位置上。

  此刻马车外的内侍若是知道徐福在想什么,一定心中崩溃,大呼王上你快回来!

  咸阳宫中没有瞎子,此时正当南风盛行,那徐太卜日夜与王上同塌而眠,尤其是自他来了以后,胡姬便香消玉殒,郑妃也再难见王上一面,其余美人本就不如何受宠,现在更是备受冷落。咸阳宫中后宫已然名存实亡,他们哪里还会看不出来,王上对其的特殊呢?

  如今有人要与王上抢人,因他们一时不备,让徐太卜给王上造了点绿云出来,他们焉能有命活?

  回到王宫中,嬴政还未归来。

  用晚膳时,便只有徐福和扶苏二人。

  “徐先生,扶苏今日阅书,有一处不解。”扶苏的手连筷子都还只能堪堪握住,却已经能如此自如地谈起古籍来了。徐福想到自己这么大年纪,有些自愧不如。

  “何处不解?”

  “吕氏chūn秋中著,士不偏不党。柔而坚,虚而实。其状朗然不儇,若失其一。扶苏难解士容,请先生为我讲解一二。”

  徐福心中惊了惊,之前秦始皇命人送到扶苏宫中去的便是吕氏chūn秋?秦始皇如此厌恶吕不韦,竟然能毫无芥蒂地将吕氏chūn秋送到自己儿子面前去,并且让儿子学习?这心胸实在宽大!

  不过转念一想,把吕不韦弄成如此落魄模样,还要利用他的剩余价值,将吕氏chūn秋其中的jīng华提炼学习,也算是另一种报复了。

  吕不韦此人虽然是秦始皇心头大患,但不可否认的是,吕不韦的确十分有能力,有远见,有胆魄,也有足够的头脑,吕氏chūn秋是他花重金,集合自身及三千门客所得的jīng华之作,曾挂于城墙上,千金求人改一字,足可见这部书简之jīng彩。

  这样的著作,他能讲解得出来个鬼的一二?

  而且扶苏如此幼小,就能将吕氏chūn秋看明白了?一家子变。态,还是让秦始皇这个最大的变。态去解决吧。

  徐福目光诡异地将扶苏从头扫到脚,最后很gān脆地道:“这并非我所擅长之处,我不能为扶苏公子讲解,公子不如问王上。”这个他是真不懂,不然也就上去掰扯两句,随便将扶苏忽悠过去了。

  扶苏怔了怔,道:“那先生教扶苏什么,扶苏便学什么。”

  徐福捏了捏手中的筷子,“卜卦你也学吗?相面你也学吗?解签你也学吗?”

  扶苏愣了下,点头,“学。”他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孩子气,但目光却格外的澄澈坚定。

  扶苏敢学,他倒是也不敢教啊,把一个未来的秦王教成神棍算怎么回事?徐福又让宫人找出来自己平时会翻阅一书简来,随手递给了扶苏,“扶苏公子若是要学,不如再看看这个。”

  那书简记载的乃是从上古流传而下的奇技yín巧,徐福刚一递出去又有些后悔了。

  将这些玩意儿化为自身装bī一大技能,那是他的独门诀窍啊,虽然扶苏年幼,但挡不住他聪慧啊,若是扶苏从中学得了,以后岂不是要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他还如何能自由地装bī?

  徐福把书简又收了回去,面不改色地胡扯道:“扶苏公子所阅之书应当jīng心挑选,还是改日有了空暇,我为扶苏公子再另选书简吧。”

  扶苏目光紧盯着那书简,看着徐福又将那书简jiāo给了宫人拿走,扶苏脸上闪过一丝惋惜之色,不过他也并未仗着公子之尊,在徐福跟前qiáng要那书简。

  同时徐福已经在心底打定主意,以后负责教导扶苏的定然只是王、蒙二人,他么,灌一灌jī汤,足矣。

  同扶苏用完饭之后,徐福又顺道去瞧了瞧胡亥,胡亥正在闭眼熟睡,胸襟前被口水打湿了好大一片,徐福看了一眼,觉得有点恶心,心中顿时更加深了不要拥有子嗣的决心。

  趁着胡亥没有醒来伸手要他抱,徐福便迅速回到寝宫中去了。

  嬴政仍旧未归,偌大的寝殿之中只余下徐福一人,仿佛主人般地霸占了这个宽阔的地方,宫人们熟稔地伺候着徐福洗漱更衣,一切妥帖之后,徐福独自走到chuáng榻边,那个遗忘多时的梦不由得灌入到了脑中。徐福赶紧进了被子里,他伸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被子从身上摩擦而过的时候,徐福顿时又遐想到了梦中在自己身体上摩挲而过的手。

  徐福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怎么秦始皇走了,他反倒还想起那个梦来了?

  都是熊义将他脑子里深埋的思绪挑了起来!

  徐福心中对熊义的感官顿时又糟糕了几分。

  他刚开抓住被子的手,闭上眼,平稳呼吸……脑中的画面慢慢就随着睡意消逝了。就在睡意将他脑子包裹在其中,濒临睡与醒的临界点上时,有人掀开了被子一角,躺到了他的身边,徐福不知道是不是梦,但他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唰的一下就睁开双眼,气息还陡然急促了起来,口中不自觉地发出类似娇喘的声音。

  意识到自己声音有点儿色。qíng以后,徐福马上闭了嘴,侧过脸看去。

  正对上嬴政的脸。

  “……王上?”徐福惊了惊,他再往窗外看去,月亮高悬,已是深夜。

  秦始皇大半夜的还从王陵往咸阳城跑?

  嬴政睁开眼,黑夜之中,他的双眸熠熠生辉,不带一丝疲色。

  赵姬被下葬,他才算是了结心中最后的一桩麻烦事。意气风发之色重新笼罩在了他的身上,他褪去了眉梢眼角透出的压抑yīn沉,气质都陡然一变。

  徐福不自觉地呆了呆,脑海里梦中关于秦始皇的形象渐渐淡去。

  秦始皇永远也不可能那样。

  嬴政心qíng甚好,嘴角还微微弯着,他突然伸出手来。

  徐福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退无可退。

  再退他就要下chuáng去了。

  嬴政伸手将徐福额前一缕头发卷到了后边去。

  徐福:“……”他就在想,为什么总觉得眼前挡了点儿光。

  “睡吧。”嬴政也反应过来自己将徐福吵醒了,低声道。

  他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具有十分qiáng效的催眠效果,徐福点点头,耳边还回dàng着嬴政低沉的声音,轻轻搔动着耳膜,外面还在刮着寒风,殿内温暖如chūn,徐福闭上眼不知不觉便又睡着了。

  嬴政却仍旧睁着双眼,神色清醒得很。

  他亲眼看着赵姬被下葬,过去那段他为人子时悲愤痛苦的回忆也随着一起下葬了,他并不打算留在那里多陪上赵姬一会儿,想到王宫之中的徐福,嬴政觉得还不如连夜赶回宫中去,说不定还能碰上半睡半醒间,衣衫半褪的徐福,比起在冷冷戚戚的王陵,还是chūn。色无边的寝殿更为舒适。

  秦王要回咸阳城,谁敢说一个不字?于是一行人便匆匆又从王陵回来了。

  已经长眠地下的赵姬,也不知会不会因此而哭泣。她那儿子将她送到王陵以后,便离开得如此之快,是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没必要了。

  徐福翌日清晨醒来时,懒惫地从chuáng上起来。

  嬴政已经换了一身常服,正在宫人的服侍下洗漱。

  徐福朝嬴政的方向瞥了一眼,双手撑住爬起chuáng,脖子却咯噔了一下,他抬手揉了揉脖颈,有点疼。

  他伸手碰了碰脖颈后面那块皮肤,不知道是刚才被扭了一下的缘故,还是怎么了,一碰上去,就觉得火辣辣的,就跟他睡着了之后,被谁拿着大刷子,从脖子后面剃ròu丝儿了一样。

  嬴政转过身来,注意到徐福微微拧眉的动作,心中又翻腾了一下。

  嗯……心中有个念头,想要看着徐福露出因为受欺负而更委屈的表qíng来……

  嬴政压下这股念头,走到徐福的身边去,装作不经意地抬手抓起徐福的手腕,将徐福的手丢开以后,他拍了拍徐福的后脖颈,徐福疼得差点痛呼出声来。

  “嘶……”他咬了咬舌尖,才抑制住痛呼的冲动,“我的脖子怎么回事?”顿了顿,他忍不住又接着道:“劳烦王上替我瞧一瞧。”

  他没有能反转脖子的能力,自然也看不清自己脖子后面是个什么模样。

  嬴政的目光梭巡一遍,“是不小心擦伤了吧?寡人让侍医为你瞧一瞧。”

  嬴政还真将侍医叫来了。

  徐福心中微微触动,有上司收留你吃喝住,还对你关心入微,也是不容易了。

  侍医来了之后,听徐福三言两语说了“病qíng”,忙伸手小心翼翼地拨开徐福颈后的发丝,再将衣领往下拉一拉,红刷刷的一片,侍医脸上的表qíng变得怪异起来。

  徐福注意到这一点,不由得问道:“如何?”

  侍医抿了抿嘴角,又盯着他的脖颈看了一会儿。

  而徐福对面的嬴政也露出了怪异的神色。

  徐福心道,难道擦伤很严重?他不记得自己睡个觉会gān出这么恐怖的事来啊,难道他睡着之后,还会脱了衣服在地面上蹭?不然那得是怎么样,才能制造出碰一下就疼的擦伤啊?

  那头的嬴政心跳微微加快了些。

  他心中有几分担心侍医说出实话来,但同时他心中却又更隐隐期待着侍医说出实话来,他不知道那时候徐福脸上的表qíng会是如何模样。

  侍医有些为难,低声道:“像是……像是qíng。动之时,用力……过猛……啊……嗯……”侍医不敢将话说得太过明晰,便含糊着带过了。随后还取出了一盒药来,jiāo到一旁内侍手中,“每日涂抹能缓解疼痛,若等痊愈,还需要一些时日,自己便会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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