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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凶策_凉蝉【完结】(22)

  宋悲言福至心灵:“是翻验尸体!”

  “那是自然。没了仵作验伤验尸,巡捕们再懂查案,对着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尸体,他做得了什么,对不对?”甘乐意说得高兴,脸上有些兴奋的红,“这行当是低贱,可做到了极致,那也是极其了不得的。”

  宋悲言莫名地被他鼓舞了,连连点头应和。

  甘乐意今时今日才觉得这个蠢头蠢脑的小徒弟十分合心意,心qíng大好,拉着宋悲言要带他去摊子上吃馄饨。这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街巷上处处挑起灯,照亮街面寥落的行人。两人正寻找着馄饨摊子,忽听城门嘎嘎作响,缓缓关上,随后从大道上传来马蹄的急促声音。

  “甘令史?”

  马上的人已经越过甘乐意和宋悲言两人又勒了马头转回来,甘乐意眯起眼睛去瞧,发现这人是鹰贝舍的信使。他肩上停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鹰,看那瞧不起人的眼神就知道定是慕容海亲自调教出来的。

  “出了什么事?”甘乐意问。

  “这是荣庆城分舍的鹰,它带回了一个消息。”那年轻信使拱了拱手,快速地说,“荣庆出了件大案子,正被那边的官府压着。分舍的人打听到这件事,觉得不太寻常,于是传了讯息回来,我这就带去给司马家主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

  ——

  以下是上一章忘记发了的、在别处发生的小剧场,看过江湖人可以看哦。

  小剧场(1)

  当年的武林大会开了三天三夜,丐帮的郑大友和七叔带着几百位帮众,跟武当的风雷子与少林的xing海也连打了三天三夜,打打歇歇,歇歇打打。

  郑大友和七叔来参会,就是为了打架。丐帮对辛家堡的归属毫无兴趣,只守着风雷子和xing海。

  风雷子和xing海被这帮不要脸也不要命的乞儿打得生气了,匆匆拍案结了辛家堡这件事,生着气跑了。

  小剧场(2)

  林少意把桂花酿用来接待司马凤和迟夜白了。

  在江上gān了一天活的李亦瑾回到工地想要喝酒,发现桂花酿没有了。

  李亦瑾生气了。

  “桂花酿本来就不多,你还装大方。”

  “都是朋友,一些酒,你别太小气。”

  李亦瑾更生气了:“你说过都留给我的。”

  林少意:“我何时说过?”

  李亦瑾:“上月十五。”

  林少意:“有这回事?我怎记不得?”

  李亦瑾冷冷地:“在chuáng上说的,你还说了许多话。可能你一句都记不得了吧。”

  林少意:“……”

  李亦瑾:“哼。”

  数日之后,从工地回到少意盟的阿甲迫不及待地找到阿乙。

  阿甲:“盟主和李大哥又打架了。”

  阿乙:“这回是谁赢?”

  阿甲:“谁都没赢呢,盟主毫不留手,哎妈呀,打得那叫一个日月无光天地失色。我们看得都呆了。”

  阿乙:“李大哥竟打不过?!”

  阿甲:“没打过。不知为何李大哥一直在笑,笑着笑着手就软了嘛,反正是打不过。”

  双生子觉得这很不寻常,值得好好讨论,值得好好跟沈光明沈晴两人分享一二。

  第22章十二桥(2)

  鹰贝舍是江湖上最大的qíng报机构,从迟夜白爷爷那辈开始经营,到他手中时,分舍已遍布山川海湖各处。

  除了在主要城郭内设立分舍之外,鹰贝舍的探子处处渗透。你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秘密被他们知晓,若非必要,他们也绝不会将你的秘密亮出来。大多数时候,鹰贝舍将qíng报作为买卖的商品待价而沽,怨恨者众,赞赏者众。

  迟夜白接手鹰贝舍的当年便出席了武林大会。武林中人没想过印象中向来猥琐的qíng报贩子居然能有这么个倜傥风流的头头,因参加大会的人中有将近一半的女侠,舆论风向顿时变得摇摆不定。

  那一次武林大会司马凤也去了的。迟夜白立在场中,以一招沧海云帆击退十四位好手的身姿,他甚至还酸气十足地画了画儿、写了小诗去赞美。可惜那画那诗都被迟夜白撕了,令他每每想起,喜欢不已,又难过不已。

  正换着láng毫在纸上勾迟夜白的眉眼,阿四的声音在书房外头响起:“少爷,鹰贝舍来人了。”

  司马凤一跃而起,冲出门外,但立刻又收了势,清咳两声整整衣襟:“嗯哼,谁来了?”

  “荣庆城的鹰。”阿四想了想,又添一句,“还有鹰贝舍的信使,总之都不是迟少爷。”

  司马凤有些失落:“不是呀?”

  阿四笑道:“不是噢。”

  司马凤:“你再碎嘴,小心我揍你。”

  来人不是迟夜白,他确实非常失望。但荣庆城的鹰千里迢迢飞到郁澜江出海口,绝不会是小事。他顾不上责罚阿四,急匆匆往前厅走去。

  司马良人和傅孤晴出门玩儿了,家里的事qíng自然都由司马凤来处理。那只鹰仍旧威风凛凛,不过已换作站在信使头上,利爪扣进头发里,看得司马凤阿四等人心惊ròu跳。

  信筒已从鹰脚上取下,信纸细细一卷,里面是蝇头小楷。

  信使把信纸给了司马凤:“鹰先回了鹰贝舍,是当家让我赶过来立刻向你汇报的。”

  司马凤内心有些高兴,面上不动声色。阿四何等狗腿,循着少爷的意思殷殷地问:“迟当家还说了什么”

  信使:“没了。”

  阿四:“没让你来问候我家少爷什么的?”

  信使看看司马凤脸色:“没有。当家就说了一句话。”

  司马凤抬了抬眼皮。阿四:“什么话?”

  信使:“小六,立刻送到蓬阳给那个谁看看。”

  司马凤:“……没了?”

  信使:“没了。”

  司马凤气得反而笑出来,哼了两声,决定不跟迟夜白置气,仔细看起那纸卷来。

  荣庆城数日前发现的那小童已是近段时间来城中横死的第三个孩子。三位幼童全都四五岁上下,被人喂了迷药后从桥上丢进河中,有一个是摔死的,两个是被水溺死的。第三个小童出事的地方有一个年幼的目击者,说看到了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站在桥上,但因为年纪太小,所说的话没有被采信。如今城中有孩子的夫妇人人自危,流言四起。奇怪的是,荣庆城内的江湖客和官府都保持着怪异的缄默,消息一直被死死压着,透不出分毫。

  纸卷太小,字写得密密匝匝。司马凤问信使:“就这么多?还有别的吗?”

  “有。”信使挺直了腰,像背书一样说,“荣庆城十年前也出过幼童诱杀事件。当时死了五个小孩,年纪也是四五岁左右。那次的案子倒是有不少目击者,打更者、夜归者和官兵都曾见过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在十二桥上出没。因当时已经是深夜,那女人来去如风,行踪飘忽,加之夜雾沉重,所以没有看到她面目。但凶手一直没抓到,后来也不见有红衣女人的传言了。”

  “十二桥是什么?”司马凤问。

  “是荣庆城内河扶燕溪上的桥。桥共十二座,统称十二桥,是比较低矮的石拱桥。最老的一座有三百六十四年历史,最新的一座是六十多年前重建的,当时荣庆城破,石桥被毁,城中百姓凑钱又给它重建好了。”

  司马凤有些吃惊:“你记得这么清楚?”

  “刚刚来的路上记的。”信使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当家虽没说什么话,但他写了张纸条给我。让我记住上面的数字与qíng报,说与你听。”

  司马凤又高兴起来了,笑眯眯地问:“纸条上还写了什么?”

  信使:“赤神传说。”

  阿四:“……啥?”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赤神传说”四字,简直和蓬阳集市小书摊上劣质的书册一样。他看过《红缨枪传奇》《狩鹿记》《白眉蛇妖》之类的玩意儿,倒是没听过赤神传说。

  司马凤蹙起了眉头:“你这么一提,我好像有些印象。只是荣庆比较安宁,大案要案从来很少,十年前那事件直接报上了朝廷,倒是没有我们这儿什么事。”

  “是啊。”信使点点头,他脑袋上的鹰也随之点点头,“凶手没抓着,倒是不少人被免了职。”

  “所以这一次才不敢声张吧。”司马凤嘿地一笑,站起身来,“有点儿意思。不过我们要是去荣庆的话,算是谁请我们去的?”

  信使闻言顿时一愣。司马家的人出面去查案,不是官家来请,就是事主鸣冤。迟夜白让他送信给司马凤,他完全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一旁的阿四再次发挥狗腿本色:“少爷,既然这信是鹰贝舍送来的,自然就算是鹰贝舍请我们去的。鹰贝舍不愧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帮派,如此急公好义,司马四钦佩,钦佩。”

  司马凤很满意:“阿四说得对,那就是鹰贝舍请我们去的了。”

  信使还在发愣:“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啦。”阿四说,“这位大哥,你回去跟迟当家禀报一声呗。我家少爷雷厉风行,指不定今晚就到了荣庆城呢。”

  “……他放屁。”迟夜白冷冰冰地说,“今夜就能到,是神行千里,还是懂得上天遁地?”

  信使诺诺低头不敢出声。那只鹰奔波来去,已十分疲惫,站在迟夜白手臂上,脑袋垂着,很没jīng神的样子。

  迟夜白十分心疼。司马凤那里有鹰棚,但他没想到司马凤居然没给这鹰喝水吃食,更别说休息一番了。信使只说自己离开的时候司马家主确实已经在准备出门,因为夜已深了,他骑着马出不了城,gān脆偷偷翻墙出来,连夜赶回鹰贝舍给迟夜白回禀。

  迟夜白让人把鹰带下去好好照顾,转身走了。

  信使愣了一会儿,连忙跟上去:“当家,你不去荣庆城吗?”

  “我去了做什么?”迟夜白奇道。

  信使想了想,心道确实也没必要去。

  “……你别去了一趟那边就被阿四那些人影响了。”迟夜白语重心长,“有空多跟慕容练练武,阿四那人八卦又嘴碎,少跟他混一起。”

  信使:“是。”

  他没敢告诉迟夜白,阿四这么八卦又嘴碎,全是被慕容海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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