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随处找个地方窝一晚落个脚也不是件难事,要不你们还是放我走吧?
突然就不太想接受她们的援手了呢。
那武婢嘴上说的是让宴清“一同驾车”,其实根本就没有用上宴清,只是让宴清随她老老实实坐在了前头而已。
那武婢也是精挑细选来的,身子比男子还要强悍上几分,一个人就能面不改色地将马车驾得飞快。
宴清甫一出门,就不自觉地搂紧了自己身上的锦袍。
现在已过了子时,空中弥漫着一层稀薄的雾气,笼罩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寒气。
疾驰而来的风,呼啦啦全扇在了宴清那张养尊处优的脸上。
宴清表示:他这辈子都没坐过这么赶时间的马车。
没一会儿他的鼻子就被吹了个通红,鼻涕也被吹了出来,将落不落的。
宴清觉得很好,非常之好。
不光热心肠地帮他付了酒钱,还贴心用马车送他回府,而且还附带赠送了吹冷风醒酒的服务!
覃国人也太好了吧!就是有那么点的缺心眼。
大概是有好心,但不多?
丫的这风差点直接把他给吹成个大傻比。
被这风直招脑门地吹着,颇具提神醒脑之效。
他的醉意顿时散了许多,估摸着连回府后的醒酒汤都省下了,压根不需要好吗!
夜间的街道上鲜有人影,显得既空旷又宽敞。
半个时辰的路,那武婢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其驾车本领可见一斑。
宴清一手揉了揉被风吹疼的耳朵,一手捂着自己的红鼻子,颤颤悠悠地下了马车。
还留了他一条狗命,真是太好了。
他腾出一只手来,对着那武婢竖了个大拇指。
礼貌而憋屈地说道:“姑娘驾车架得这么猛,敢问前头是有你爹还是你娘啊?”
换做寻常情况下,宴清这话给谁听了都要气得跳起来打死他。
然而那名驾车的武婢垂眸打量了一眼宴清此刻的模样,倏地心里那气就怎么也生不起来了。
宴清已被冻得瑟瑟发抖。
正一边流鼻涕一边打着喷嚏,头发也被风吹得乱糟如鸡窝,还有些碎发直接粘在了他的脸颊上……
嗯…看上去似乎比方才在樊京楼喝得东倒西歪的他更狼狈了。
在樊京楼时,宴清还只是没有一个郡王的样子罢了。
现在,是连个人样都没了。
“额…在下习惯这般的行车速度,没有顾虑到郡王您还在车上,对不住。”
武婢生硬而憋笑地解释道。
宴清:“……”
合着我这么大个人坐你旁边,你瞅不见呗?
在车上险些被冻成死狗的宴清只觉得下车后温度渐渐回归,已经比在车上暖和了许多,勉强知足。
“没事,谢谢你。”
宴清拍了拍有点僵硬的脸,对着武婢挤出了一个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衷心感谢。
说完,宴清便转身往大门处走,头都不想回了。
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宴清恨不得抬手先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他真的很后悔今夜去樊京楼买醉的决定,真的。
“来者何人?竟敢半夜擅闯郡王府?!”
打死宴清也想不到,守门的护卫居然有朝一日会把自己拦在门外。
宴清:“……”
“你是没睡醒?还是眼睛瞎了?!”
不过才短短一日工夫,宴清今日受到的伤害比他以前一年受到的还多。
护卫:“???”
嗯?这熟悉的声音,这熟悉的语气。
直到宴清气急败坏地抹了一把脸,把完整的面容露出来。
守着门的两个护卫见了,立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跪得一个比一个利索。
“王爷恕罪!”
“本王连回自己府都要吃闭门羹?你俩活腻了是不是?连本王都认不出来,两个饭桶!”
宴清气得不行,抡起袖子就要大耳刮子扇他俩。
可是巴掌抡到半空又蓦地停住了。
罢了罢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副尊容定是十分狼狈不堪的。
“还不给老子滚去开门!”
望着被自己吓得瑟瑟发抖的两人,宴清没好气地吼了一声。
“是是是。”
两个人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身去开门,带着劫后余生的感激涕零。
回到房里,下人张罗服侍着给宴清沐浴更衣。
管事又让膳房煮了一碗热乎乎的姜汤送过来。
泡完热水澡换上干爽的寝衣,躺在床上喝下暖乎乎的姜汤,宴清不禁舒服得喟然长叹了一声。
感觉现在才算是活了过来。
郡王府的管事是看着宴清从小长大的,瞧着宴清跟乞丐一般狼狈的回来,他看在眼里也是疼在心里的。
“王爷,您就别再折腾乱跑了。好好躺床上睡一觉,比啥都强。”
宴清的父母去得早,家中也没有什么长辈管教,才养成了宴清这副孩子般的脾气秉性。
也多亏了太子卫澜霆约束管教着宴清,否则只怕他会愈发肆意生长。
养成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
这么多年来,管事既是忠仆又是他的长辈,一直照顾着他的衣食起居。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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