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煜一惊，抬头看向他的父皇，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坦白还是继续编。
手指又开始不自觉的摩挲着衣服。
君临天的眼神倒是落在了君煜的身上，将他所有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本来冷厉的眼神突然变得柔和起来。
似是想到了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情，君临天勾唇一笑，突然转移了话题，“你和你母后真的很像。”
君煜一愣，看着此时于他而言非常陌生的君临天。
影陌的视线一直落在君煜的身上，闻言倒是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君临天。
没有人敢回答皇帝的话，君临天开始自言自语，“你母后她从前也是，只要一紧张就会无意识的搓衣服，而且还只搓左边。”
君煜低头就看到自己的左手正在搓着衣服，手指一顿，松开了衣服。
他以前似乎从来没有发现过他有这个毛病。
看了影陌一眼，后者也是摇了摇头，他也没见过。
大概是因为君煜在他们这些下属面前不会紧张吧。
君临天失笑，继续说着：“有一次我还打趣你母后，说她是不是要把衣服搓个洞呢，结果……”
君煜还等着听呢，结果什么？
可是君临天似乎没有打算继续说下去了，生硬的又转移了话题，“那女子是真的死了吗？”
“……”君煜一滞，开口回道：“是。”
“煜儿。”君临天盯着君煜的脸，有贪恋，有怀念，有愤恨，有烦躁，最后都化作一声重重的叹息，“罢了，你若实在不想娶，朕也不逼你。”
第71章 玩玩罢了
君煜从凳子上起身跪下，“多谢父皇。”
“不过。”然而还不等君煜高兴，君临天话音一转，“朕有个问题。”
“父皇请问。”
君临天淡然，“你和你这个暗卫是什么关系？”
君煜手掌猛的攥紧，半晌，他才缓缓的开口：“觉得有趣，玩玩罢了。”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轻描淡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几个字在他的心脏上疯狂的捅着刀子，刀刀见血。
一旁的影陌没有任何的反应以及表情，仿佛是在告诉皇帝，他确实是个玩物罢了。
明知道君煜说的是假话，可是影陌还是感觉心脏被一只大手捏住，无法喘息。
“这样啊…”君临天淡漠的眸子扫了影陌一眼，“那么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你的暗卫可以继续留在你的身边，但你要娶侧妃，纳妾也可以；第二，朕不逼你娶任何人，也不逼你纳妾，但你的暗卫…归朕了。”
影陌紧紧的抿着唇，他们拙劣的一场戏终究是瞒不过皇帝陛下。
君煜喉咙一紧，“父皇……”
君临天抬手打断了他后面想说的所有话，“一个玩物而已，你总不能舍不得吧？”
除非……根本就不是……
君煜攥紧拳头，关节处被捏的咔咔作响，咬着后牙槽说了句，“儿臣还没玩够呢。”
“那简单，你娶妃或者纳妾，朕许你再玩玩。”
“儿臣……纳妾……”
君临天勾唇，“盛昌，今晚把人送去秦王府上。”
皇帝分明早已准备好侍妾的人选，仿佛早就知晓君煜的选择一样。
盛昌躬身：“是，老奴遵命。”
“你们也退下吧。”
君煜和影陌齐齐叩首，“儿臣（属下）告退。”
出了御书房后，君煜的脸色惨白，捂着胸口吐出一大口的血。
然后一阵剧烈的咳嗽。
影陌不敢直接上手扶人，毕竟他是一个‘玩物’，只是略微担忧的看着他，“主子……你怎么样了？”
“阿陌……”
君煜抓着影陌的手，眼眸猩红，“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刚才我说的话都是假的……你别当真……”
“我知道，我都知道。”影陌摇了摇头，“没有当真，我也不委屈。”
君煜擦去嘴角的血迹，“走吧，回家。”
影陌轻笑：“好，回家。”
——
他们离开后，君临天嗤笑一声，眼神里带了些意味不明的意思，低喃，“竟然喜欢男人吗？”
影罕站在角落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想，您既然知道他喜欢男人，那还给他送侍妾，那不是明摆着送人进火坑吗？
盛昌也不明白，为什么陛下这么执着于给秦王娶妻，难不成先皇后又托梦了？
“都退下吧。”
“是。”盛昌和影罕同时躬身，“老奴（属下）告退。”
君临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瘫坐在龙椅上，闭眼靠在椅背上。
片刻后，君临天从龙椅上站起来，进了密室里。
密室比之前只多了一个软垫，软垫放置在柳菀牌位的正下方。
君临天取下柳菀的牌位抱在怀里，跪坐在软垫上，用他的龙袍擦拭着牌位，喃喃自语，“菀菀，他竟然喜欢男人，呵，还是个暗卫。”
“菀菀啊，你说他喜欢男人的话，还能再重新喜欢上女人吗？”
“如果他不能的话，我该怎么满足你的要求呢。”
君临天有些颓废，“你说你好不容易来我的梦里，可我竟然没有办法完成你的愿望，你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会不会以后再也不来了。”
君临天叹气，抱着牌位贴在自己的脸上，闭眼想象着抱着柳菀的感觉，“菀菀，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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