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带我走？为什么帮我疗伤？为什么不推开我？”
李南溟的气息喷在耳边，凌珑身子一颤，话也说不利索：“谁……谁允许你伤害自己了？你是被我关起来的罪人，你……你给我老实在这里待着！”
……对了，还要推开他。
凌珑后知后觉地用力，可是被李南溟抱住的那一刻，他浑身都软了，根本使不上劲。
李南溟没说话，只是垂眸看他很久，忽而淡漠笑了。
彼时凌珑正抬眼瞪着他，想给这个过分的人类一些威慑，但他失策了。当人类那双冷漠狭长的眼睛弯起来时，他怔愣了。
好美丽的生物。
曾几何时，他似乎也看着这双眼睛产生过类似的想法……是曾几何时呢？好像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在那间窄小的小土屋里……
没来得及想更多，李南溟就沉声开口了。
“你在心疼我。”
李南溟的笑容转瞬即逝，眼神很快又沉下来，像猛禽在捕猎。
怎么可能心疼？凌珑如梦初醒，猛烈地挣扎起来。他是气恼，气这个人类自以为是，以为通过自我伤害的方式就会博得他的同情。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想起来了，是不是？”李南溟抱紧他，压在他耳边问。
凌珑想要推开他，但想到他一身的伤，就倏地心软，不忍心推开了。
——可是分明他刚才已经用灵力将他的伤治好。凌珑闭上眼睛，自欺欺人，选择性遗忘。
“我愿意为你做许多事。”李南溟贴着他说，“任何事。”
好熟悉的话……什么时候听到过呢……？
凌珑几乎放弃了挣扎，他半靠在李南溟身上，破罐破摔地听着他的陈词。
“一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为你死也可以，只要你能记得我。”
不知何时，李南溟带着他坐在了地上，他坐在李南溟怀里，李南溟从背后抱着他，姿势不算清白。
“但我也没有多少耐心，凌珑，你知道我的。”李南溟顿了顿，“你应该知道我的。”
李南溟把“应该”二字咬得很重，凌珑的身体都为之一颤。
银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拿出来，李南溟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凌珑的左脚踝。
拇指摁在脚踝上的力度举重若轻，凌珑浑身酥麻，一个控制不住，小龙尾巴跑了出来，左摇右晃，翻飞起舞，将他内心的慌乱全都投射出来。
凌珑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淡漠的笑。
被嘲笑了，凌珑身体倏地发热，挣扎得更厉害了。
可是当左脚被用力的拽过去，被套上那枚漂亮的银链时，他除了轻轻叫了一声，就再也不敢有其他动作了。
银链套上的瞬间，他好像也被戴上枷锁，一个名为李南溟的枷锁，将他这只会飞的、自由的小龙拴住了。很奇怪，这种感觉并不坏，像飞蛾扑火，他被拴住好似也是心甘情愿。
“凌珑，你知道我疯起来会做什么。”李南溟握住他的脚踝，警告他。
好坏的人类，算尽了谈判的筹码，通过一场流血博取他的同情，同时在交易的天平上增加砝码。最坏的是，他竟然被这个人类震慑住了。
他不知道李南溟疯起来会做什么，或者说，他想不起来，但他能感觉得到那很可怕，同时，他又在隐秘地期待着……
凌珑被他抱着，很被动，甚至在发抖。
李南溟说：“你害怕我。”
凌珑没有说话，他仰起头看上方的李南溟，用他那双翠色的眸子。
翠色的眸子因为人类过分暴力的动作而泛起了水光，凌珑知道，这可能是引诱人类上钩的最强诱饵。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引诱人类上钩。
来不及想。
果然有效，李南溟的松开他的腿，用更重的力度抬起他的下巴。
凌珑与他的力气对抗，假意挣扎，于是换来李南溟更用力的控 制，更牢固的囚 禁，以及——
李南溟的吻。
人类的气息是温暖的，也是血 腥的，李南溟该是有多恨他，才会在接吻时将他的下唇咬破，而他又该是有多轻贱，才会在嘴唇被咬破之后，还张开嘴迎接李南溟的侵 入。
好炎热的夏天，怎么下了好几日的雨还是那么热，热得双眼昏花，接吻的间隙偷偷睁开眼，看到山洞外的星星都在颤抖。
李南溟的侵 入好激 烈，凌珑很快就不得不再次闭上眼睛，将嘴再张 开一些，好让李南溟得以踏足他的每一处，踏足他的最深处。
这个人类跟疯了一样，凌珑的颈脖被弯折到一个诡异到不能再诡异的角度，他被李南溟固定住，动也动不了，只能承受，只有承受。
那便承受吧。
凌珑自暴自弃地演着挣扎的戏码，喉 咙里发出几声轻轻的反抗声，全身上下只有双腿能动，于是双腿蹬在李南溟的腿上，银链丁零当啷，不知道是在挣扎还是在调 情。
分不清了。
从见到李南溟的第一眼就分不清了。
血腥味已经占据了整个口腔，凌珑快要窒息，李南溟还惩罚似的在继续。
差不多了。
再不停下来，就要说不清了。
一滴泪悄然从凌珑的眼角落下，他用尽浑身力气，搜刮所有灵力，用力挣开李南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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