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之后，李南溟便告诉凌珑，他要回公司上班了。
凌珑不明白，为什么和老板提了离职，又要回去上班了？他问李南溟，但李南溟什么也没说。
李南溟总是不说，好像藏着什么盛大的秘密一样。
凌珑时常会臆想这个秘密与他有关，特别是在每个晚上李南溟占有他的时候，总是那么用力那么深刻，情到浓时还会叫他乖宝宝，叫他等着。凌珑不知道他要自己等什么。
但很多时候凌珑又会放弃这样的臆想，因为李南溟和他接吻，和他做，叫他等，都不代表李南溟重新爱上他了。
李南溟的口中没有流出过一个爱字。
那副手铐自从李南溟回去上班之后就再也没用过，凌珑是一个失败的囚禁者，一个失败的教学者，他还是没有教会李南溟爱。
他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
凌珑闭上眼。没有他的森林已经开始有些混乱——缺乏山神灵力的滋养，山泉水开始变得浑浊，草木生长的速度变慢，小动物们的摩擦也变多，温和美丽的森林逐渐长出爪牙。
凌珑一直没有告诉李南溟这一点，他担心李南溟赶他走，他也不想在没有结果时就离开李南溟，他这次来，本是要把李南溟带回森林的。
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在人间耗下去了。
咔嗒。
是李南溟下班回来了。
凌珑照旧上前迎接，但脚步已经变得迟缓。
他的心中有一座天平，天平的两端装载着李南溟和森林，他将砝码偏向哪边，另一边势必会失衡。现在，这座天平已经倒向李南溟太多了。
最后的时间，做最后的确认，如果一点儿向好的希望都没有，那么或许该暂时离开了。
凌珑上前抱住他，蹭他的颈脖，小龙尾巴缠绕他的大腿。
他用气声唤：“哥哥。”
李南溟抬手将包挂在挂钩上，声音冷淡：“先吃饭。”
“不好。”凌珑抱住他，不让他往里走，“我想要。”
他的话没说完，他不只想要，要只是一个方式、一种手段，他想以此感受李南溟的爱，想在他迷情意乱的时候最后问一次，到底爱不爱他。
李南溟垂眸看了他一眼，凌珑迎上他的眼神，期待地看着他。
头顶的灯光将他的眼睛打亮，凌珑知道李南溟至少从生理上受不了他这样看他。
果然，他被李南溟打横抱起，又很快被扔在床 上，被 从 后 面摁住颈脖。左脚踝的银链叮当作响，没有一丝稳当的节奏，全是乱的。
然后就更乱了。
脚踝被拉过来，被拽起来，又被放下来。然后被拽的换成小龙尾巴，或者是被高高抬起，然后又高高落下。
凌珑都接受。
即使他的眼泪已经毫无节制地流淌下来，但他也都接受，因为此时此刻他是幸福的，至少在生 理 上他被哥哥重新占有。
凌珑手腕轻轻一翻，用灵力将那副手铐从抽屉里拿出来，送到李南溟面前。
李南溟停下动作，冷淡地看着这个物件。
双手被李南溟摁着，腿被李南溟拽着，身上都是李南溟的杰作，凌珑在这样的姿态里，含泪问道：“哥哥，你现在想把我关起来了么？”
灯光在李南溟的背后，凌珑看不见他眼里的光芒。凌珑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李南溟说：“还不想。”
凌珑的睫毛颤动得很快，他抖着声音问：“什么时候会想？”
“快了。”李南溟说。
那双冷漠的眼里分辨不出情绪，凌珑想起小时候自己跟在李南溟屁股后边叫哥哥时，李南溟也是这样的眼神。那时的他还小，什么也不知道，于是不厌其烦地骚扰李南溟。可现在他长大了，他知道成年的人类是残酷的，他们不容易被打动，他们会和不喜欢的人做，他们会说假话。
凌珑问：“是……真的会想，还是骗我的？”
“不骗你。”李南溟回答得很快。
但凌珑流下很多眼泪，真真假假他已分辨不清，他不知道李南溟在等什么，也第无数次地后悔八年前的自己没有能力留在李南溟身边。时光好残忍，过了就是过了，过去的爱无法带到现在。
“哭什么。”李南溟伸手帮他擦眼泪。
凌珑轻轻摇头，像小动物一样，脸追着他的手往上贴。
“你叫叫我吧。”凌珑央求道。
李南溟叫他：“山神大人。”
凌珑睁开眼，委屈地望着他，说：“不是这个。”
他不相信李南溟不记得那个他最喜欢的称呼，三个字的，曾经李南溟很喜欢在做的时候叫他的。
泪花氤氲双眼，凌珑视野模糊，他好像看到李南溟唇边淡漠的笑意。
然后他听到一句低沉的：“乖宝宝。”
第109章 我爱你的一切
做一场哭得梨花带雨、酣畅淋漓的爱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李南溟说的“快了”到底是多快，凌珑解读不出来。
第二天李南溟照常出门上班，甚至拒绝了他的早安吻。
凌珑感到失落。不是因为早安吻没有得到，而是因为他看不到等待的尽头。
李南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凌珑儿时在派出所见他的第一眼就确认这一点。难道李南溟也要让他再等上个八年吗？
并非不可以等，只是……他不再是自己，他还是一整片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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