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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_九鹭非香【完结+番外】(30)

  女怨淡淡道:“且去准备准备,我随即便去为你们开门引路。”

  尔笙想听故事,但更想离开,忙抓紧最后的时间来询问:“你要我去探他的消息,又是探怎样的消息呢?”

  “我只想知道他过得不好。”女怨道,“他不好,我便好了。”

  尔笙不理解这里面的逻辑,与那人做过夫妻,应当是真的互相喜欢过,既然如此,便应该时时刻刻盼着对方好才是。就像她对长渊,就算不知道长渊在哪里,但心里总是盼着他能过得极好。

  为何要他不好呢……自己明明也会难过的。

  尔笙还要再问,忽听屋外传来长渊寻人的呼唤声。她忙应了,急急跑了出去。

  yīn森的屋中重归寂静,女怨咬破手指头,就着腥红的血在墓碑上书写着文字。一笔一划十分认真,血液顺着石碑慢慢往下滑,初时尚有几分鲜艳,而后渐渐模糊不清。她写完一字,前面那字便已消失,融入了血色的大背景中。

  这块血色的墓碑,竟像是被女怨这一滴滴血长年书写出来的一样……

  望着墓碑呆了一会儿,她回头看向屋外。尔笙跑得急,开了门便忘了关,女怨回头恰恰看见尔笙笑哈哈的扑进长渊怀里,抱着他脖子猛蹭,像一只小狗。而长渊则微微弯着腰,以手托着尔笙的背,让她踮起脚尖的拥抱不至于那么费力。

  女怨眼眸微微一沉,心中莫名的妒火又燃烧起来。指尖凝聚了怨气,刚想动手,却见长渊目光深远的望着她,没有杀气,却意含警告。

  手间怨气散去,女怨拂袖关上门。她并非是不嫉妒了,而是明白,那个男子不是她能对付的。

  外面的尔笙自然不知道方才长渊与女怨之间的jiāo流,她恍然记起什么,猛的推开长渊,力道大得让措不及防的长渊险些摔倒。尔笙神经兮兮的左右张望了一阵,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女怨没出来。”她伸出双手,又笑道“来吧,长渊,咱们接着抱吧。”

  长渊哭笑不得的看了她一会儿,无奈道:“还是先出了荒城再说。”

  听闻尔笙今日要走,最舍不得的莫过于荒城的守卫们,他们许久没见过这么有趣又爱讲故事的人,面对又要重新无聊起来的生活,皆愁眉苦脸起来。有个驼背的罗圈腿甚至拽着尔笙的手好好泣了一阵。哭得尔笙也红了一双眼的望着长渊,就像在乞求“咱们再待两天吧,再待三天吧,再待几天吧……”

  尔笙自幼孤独,从来没有受到过这么真挚的挽留,所以可耻的心软了,而长渊便也可耻的心软了。

  他清楚的知道,尔笙只是现在想留下来,她决计不想在这种地方再留五十年,看着尔笙如此不舍,长渊也与她一起不舍起来,而他只是舍不得看尔笙难受。

  他只是……想让尔笙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然而天地运转,自有规律,即便是上古神龙也唯有遵循。

  “都嚎什么。”女怨自远处缓步行来,喝退了一众凄哀的守卫。

  她冷冷扫了尔笙一眼,眉头一皱,出人意料道:“女子的眼泪当是极珍贵的东西,不该掉得这么廉价。”

  众守卫皆惊讶于城主居然会开口教育人,明明是个只会用武力发泄不满的家伙……然而让他们更为惊讶的是,竟还有人敢顶撞城主。

  尔笙瞪了女怨一眼,肃容道:“我与他们相处时间虽不长,但也生了些感qíng,他们真诚挽留,我报以不舍,都是极珍贵的东西,哪里廉价了!”

  女怨微微一怔,随即眯眼细细打量起尔笙来。这才第一次将她真正看在了眼里,而非单纯的嫉妒她所拥有的东西。

  长渊摸了摸尔笙的头,又指着紧闭的城门道:“时辰约莫到了,劳烦。”

  女怨收回心思,行至巨大城门的正前方,自衣袖中掏出一个拳头般大小的人头,那个小人头做得栩栩如生,肤白如瓷,黑发披散而下,竟像活的一般。女怨口中一吟咒,小人头紧闭的眼倏地睁开,在女怨手中慢慢转动起来,接着人头的嘴也跟着女怨一起唱起咒语来。

  荒城中不曾消散过的风沙似乎在这一刻微微停顿下来,城门“咔”的裂开一条fèng,然后慢慢打开,嘎吱嘎吱的声音听得人不由心慌。

  城门外是一片黑雾,看不见路,更不知道通向何方。

  女怨道:“进去后便一直直走,切莫回头。直到见到外面的事物为止。”

  尔笙看着浓重的黑雾心中很是犹豫,长渊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坚定的往黑雾中踏去。

  他步伐坚定,尔笙举得,就算此时长渊去的地方是一片火海,那她跟进去便跟进去了吧。

  左右她是舍不得放开他温暖的手掌的。

  昨天真的是对不起了……我本来是打算晚上更文的,但是各种意外层出不穷,九爷我都怀疑我是被女主角附身了……

  以至于九爷现在才有时间坐下来码字更文,耽误大家的时间真的是太太太对不起了TAT……

  不过没关系,跟着九爷混总会有吃ròu的一天,我会再未来的某一天把昨天的量补上的,但是,是哪一天就说不准了……

  另外,买重V文的事我再给大家倒个歉,因为开V的时候出了个小意外,导致把本来不需要开V的章节开上了,所以我的公告也发布得晚了点,如果因此导致大家买错了章节,阿九真的表示深深的抱歉。

  ☆、第二十六章.师徒

  无方仙山。

  禁地之上,荒城入口显露于世,数日来,各方人马齐齐注目无方。已有一些心怀不轨的妖魔聚集在无方仙山之下,只是碍于无方往日威严,不敢冒然冒犯。

  世人皆知,荒城之中关的都是曾犯下过大罪之人,那些人要么曾位高权重,要么曾武功高qiáng,没有一个会是善茬。若是荒城城门大开,将其中之人全数放出,世间必将邪气四溢,这于妖魔而言自然是件欢欣之事。然而对人来说,那无疑将是场天地浩劫。

  所有无方弟子不得不严阵以待。

  霁灵已有数日未曾合眼。她负责监督聚集在无方仙山东北方的妖魔动向,虽是一些乌合之众,但现今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任何一方按捺不住有了动作,对于无方来说必将面临一场以寡敌众的苦战。

  她重伤在身,这几日未曾好好休息,面色白得难看。沈醉抱着手,闲闲倚树站着。面无表qíng的盯着她忙碌的身影抿唇憋了许久,终于道:“你该回去歇歇。”

  霁灵一听他依旧闲适的声音便不由火大,她回头冷冷瞪了沈醉一眼:“师父便是不为无方忧心也该忧心忧心师妹。尔笙走失多日,师父何以不去寻?”

  霁灵实在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几年的相处,她面上对尔笙依旧冷漠,但心里却是实打实的将她当妹妹看待。知道尔笙不见之后她没有一天安得下心,奈何师叔指派了她做了这差事,她脱不了身去寻,每天都担忧得焦头烂额。

  偏偏另一个有闲心有闲时的人愣是像没了心肺一般,既不忧心无方,也不去寻尔笙,闲得发慌似的成日跟在她身后转。

  沈醉掏了掏耳朵道:“尔笙那丫头看似呆蠢,却比你识时务得多,修仙教条什么的,该抛的时候绝不会死抱着不放,更不会让自己吃了亏去。是以,为师认为你这一身伤的病患撑死撑活的做这些无聊之事,更令人担心一些。”

  霁灵脸色一沉:“如今荒城入口出现在无方,各界妖魔聚集,对无方呈合围之势,弟子们共同御敌,师父竟认为……这是无聊之事?”

  沈醉面对霁灵严肃的指责,摆手笑道:“凭这么些小妖怪便算得上合围无方?霁灵,你未免太小瞧师门了。你师叔伯们爱夸大事实,你还就真信了?”他望了望禁地的方向,在那方,远远的便能感到两股qiáng大的气息在安静的争斗,一仙一妖。互相压制着彼此。沈醉道,“若是事态真如你师叔伯们说的那般严重,为何仙尊半点不急,还有心qíng与人斗法?”

  霁灵顺着沈醉的目光看去。

  仙尊与那名唤孔美人的孔雀妖已暗暗斗了数日,虽没有明里过招,但在暗中较劲却从没吝惜着灵力。整个无方都笼罩在qiáng大的灵力撕扯之下。这也是数日来山下妖魔们不敢贸然动作的缘由之一。

  沈醉接着道:“还是在你看来,仙尊也是个没有分寸的人?”

  霁灵一怔,沉默不语。

  沈醉上前揉了揉霁灵的头发,将她打理得规规矩矩的发丝弄乱,摸着她的脑门道:“回去歇着,你师父再不济却还能护你平安。”

  霁灵下意识的要拍开沈醉的手,但听得他这话,眼眸微垂,任由沈醉像小时候蹂躏她头发一般一阵乱揉。沈醉拍了拍她的头顶,打着哈欠往前走:“不过既然你如此担心,为师便替你守着,如何?”

  霁灵回头望着沈醉的背影,见他一边走一边掏出腰间的酒壶摇了摇,自言自语的说着“正好缺了两味不yīn不阳的泡酒药材,gān脆捉两只小妖阉掉家伙试试……”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尚还残留着他掌间余温的头发,绯红悄然爬上耳朵。唇边不经意间溜出的“师父”二字,又瞬间刺痛她的神经,让她恍然惊醒,接着刷白了脸色。

  因为师父,便只能是师父……

  霁灵在原处站了一会儿,蓦地抬手狠狠甩了自己一个巴掌,清脆的响声还没来得及回响便消失无形。霁灵转身离去,并没有看见躲在树后而未走远的身影。

  沈醉仰头喝了一口酒,一声苦笑:“什么命呐,两个徒弟,一个二呆,一个痴蠢。司命星君,你玩儿我呐。”

  他晃着酒壶往山下走,喃喃道:“都明说了别管修仙教条,怎就如此愚笨,如此愚笨……”

  霁灵听了沈醉的话,乖乖回去休息了,但与孔美人斗着的仙尊却不能摆摆手就走人。

  无方仙尊再是厉害,如此没日没夜的拼斗灵力确实给他的身体带来相当大的负担。相较与平日,仙尊的面色已然苍白许多。

  当然,孔美人也没讨得了好,他与仙尊的力量本就在伯仲之间,之前又在捉尔笙的时候被人暗算了一记,勉力斗到现在已快到极限。孔美人唇色雪白,额上冷汗涔涔,但嘴上却依旧不饶人:“仙尊,本王无牵无挂,与你斗得酣畅,输了,大不了我转身走人。然而你却还有整个无方要背负,如今你消耗了如此多的灵力,彼时另有心怀叵测之人攻上无方,你又该如何是好?荒城现世,这可是关系天下的大事,仙尊切莫与本王置气,而耽误了苍生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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