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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奴_狂上加狂【完结】(55)

  当下委婉劝到:“若是人手不够,手头的金也不够用,同我讲便好,我来提你想想法子,怎么可以亲自上阵?需知盐卤伤手,若是一双柔荑变得粗糙,再想恢复娇嫩便难上百倍了。

  莘奴感激地一笑:“谢谢妫姜妹妹用心了,不过这工匠之计,便如妹妹你行医切脉一般,若不亲身实践,怎么能体悟其中的奥妙?虽然这几日辛苦一些,可我也总算摸索出了门道。不过有一事还想请教妹妹,何处的石灰质地最佳?”

  妫姜想了想道:“自然是燕人烧制的石灰了!燕人善采矿凿石,烧制石灰。因为质地优良,又被称为‘万年灰’。许多侯国修筑工事城墙,都要寻来燕国工匠烧制石灰。”

  莘奴点了点头道:“现在临淄附近的石灰以前尽被我买来,却还是缺少大量石灰,所以我想,莫不如再召集些燕国的工匠烧制石灰可好?”

  妫姜摇了摇头道:“如今各国修筑工事,石灰乃是必备之物。燕国工匠也甚是抢手。虽然石灰并不值钱,但是一时大量需要,那工匠恐怕是不好凑齐的……而且这般大张旗鼓,难免会被人误以为是要大量修建工事,若是被人怀疑齐国要用兵,便不好了……”

  莘奴一时又沉默了。这时姬莹却神气活现地说:“所以说你们这一个两个的啊!还是没有将美人计”的jīng髓领会透彻!你们可知燕国的公子姬职就在齐都。你们想求燕国巧匠,为何不去从他的身上想一想法子?”

  原来燕王的儿子姬职是燕国这次来庆祝齐王寿辰的时节,同时他也在燕国掌管修筑长城的。

  说起来这燕国也是命苦,祖上被周天子分封的土地恰好紧挨着山戎之地,加之地处偏僻,与中土甚少往来,。燕桓侯时,山戎南下攻打燕国,于是被迫迁都,险些亡国,靠着齐桓公当年“尊王攘夷”的军事帮助才得以保全。

  既然打不过那些个粗蛮的山戎,那就拦堵吧!所以燕国在国境线上修建起了长长的城墙,再涂抹上厚厚的镇国之宝——万年灰,这才躲在城墙的后面得以喘息。

  所以说,燕国人会烧石灰,完全是保命的秘技,不传的法宝啊!

  姬莹难得说些正经的,其实她今日之言也不甚正经。可是却叫莘奴眼前一亮,对啊,这等妙计,她为何没有想到?

  这心内有了主意,先前的烦闷顿时缓减了许多!

  莘奴解了包头的巾布,与妫姜和姬莹又商量了半响,这才相携各自分坐了马车散去。

  等莘奴坐着马车来到了东市巷口暂居的老宅时,已经是晚饭时分。

  厨子今日烧制的乃是香喷喷的鲤鱼,正端着托盘准备给家主送去。可是一抬头却看见了莘奴。因为这平日近身的饮食,俱是莘奴来服侍,于是便习惯xing地将托盘递给了莘奴。

  莘奴原本是打算去换衣的,可是看见托盘递了过来,也是习惯xing地接了过来,心里想着先送去,再退下换衣便好。

  这几日她忙着制皮,王诩也忙着在算计天下,所以一连几天都是饮食端入书房后,放置在桌案上放凉了也未曾食用。

  所以今日,估计也是差不多……这么想着,莘奴一路轻巧地做到书房前,顺着敞开的窗往里一望,那个高大的男人果然是被一堆书简围拢住了,连头也不曾抬起。

  于是她悄悄地走了进去,准备将饭食放下,便出去。

  可是想到她刚刚将托盘放下,便看到那一直未曾抬头的男人,突然紧缩眉头,提着鼻子闻了闻,眼睛看着书简冷声道:“可是烹制了腐臭的鱼虾?这等臭味岂可进入书斋,还不快些端走!”

  那鱼乃是庖厨妙手烹饪,加入了特殊香料之后,丝毫不见土腥之味。可是一向会吃的王诩,今日怎么这般刁难庖厨,说这鱼食是臭的?

  这么一迟疑,动作便放缓了。王诩虽未抬头,却听得见声音,一看旁边的人迟迟未动,便皱眉抬头准备申斥一番。

  可是没想到这一抬头,却唬了一跳!只见莘奴披头散发,身着土麻色的粗衣站在那里。

  于是这拧起的眉眼才稍微松懈了一些,一时书看得乏累,便起身活动一下,可是刚走去佳人几步,王诩突然如爱徒姬莹一般用力地抽动了几下鼻子,然后猛得后退了一步,开口问道:“你……可是吃坏了肚子?”

  莘奴方才面对姬莹的奚落还可泰然处之,落落大方。可是见到了王诩的反应后,竟然微微生出些羞耻之心。

  可是面前这竖子张口便诬陷她吃坏了肚子?一种难言的尴尬顿时让她气得涨红了脸……还真想吃些巴豆,当场给他些好物!

  ☆、第60章

  看见莘奴困窘的样子,王诩挑眉道:“这般脏臭也来送饭,难不成是来给我开胃的?”莘奴端起那托盘转身就往外走,却被王诩一把拉住道:“哪儿去?这满身臭烘烘的是要将整个院子的人都熏得栽倒吗?”

  说完,便拉着她拐到了书房院后的露天浴池中。王诩重享受,夏日里有时喜欢在书房后泅水。这水池里的水都是靠近临淄城的甘泉,每隔两日用牛车从山上运来,池水澄清,深至胸前,闲暇时可是在里面小游一番。

  自从莘奴支撑起整个宅院的开销后,经常有各处采买的仆役来给她报账记录。所以她对这一项奢侈而费神的花费最是腹诽!没想到今日自己也能得此享受,整个人都被扔下了水池!

  “啊!”莘奴毫无防备惊叫过后连忙闭嘴憋气,几经挣扎在池子里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再也忍不住愤懑,开口喝道:“为师者而无仪!不死何为!”

  这便是痛骂王诩人前为人师表,背后不gān人事,这般表里不一,还不如死了的好!

  这也算是莘奴极重的rǔ骂了,若是再饮些马rǔ酒,只怕当场要破口大骂竖子了!

  王诩盘腿坐在一旁道:“还真是该好好洗洗,这嘴巴也沾染了臭气,正是因为我现在为你师,更该温故而知新,看看你有没有忘了泅水的技艺!”

  可是话说得道貌岸然,眼睛却毫不客气地看着池中美人紧贴在肌肤上的湿透布料。

  莘奴也是渐大了,原本略显单薄的身体这几日愈加丰盈,尤其是胸前鼓囊囊的两团,显得衣料愈发紧小。原本还是不觉,今日被在烁烁日光之下,又被一池清泉映照,还真是出水的芙蓉,盈满了汁水的蜜桃……

  关于泅水这项技艺,的确是王诩传授给莘奴的。

  云梦山中不缺溪流湖泊,当年小小的女娃极其艳羡王诩能够轻松自在地下湖打捞捕鱼。于是便也央求着王诩,要学一学泅水的技艺,偏偏下了水却开始耍赖,像只小水獭一般挂在王诩的后背上不下来,只让王诩背负着她在湖里游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到底是被他扯了下来,毫不留qíng地丢入水里,刚开始被水呛得哇哇直哭,可是他就是在岸上盘腿而坐,连理都不理自己。

  那时的她已经隐约的感觉到,这个少年虽然平日里看似对自己温言体贴,可是他若是心狠起来,就如磐石一般冰冷而坚硬,就算她哭得肝肠寸断,也绝不然手下留qíng。

  当时她心内存着一口闷气,乖乖收起眼泪,用心地学习踩水换气,叫那敢小瞧她的小子看一看!竟然不出半日的功夫就可以娴熟地可以在水里畅游了。

  后来王诩带着她一起游过了云梦山的北汝河,在略显湍急的河流中,少年可能是怕出危险,想要圈着自己一起游上岸,她都拼命地踩水,倔qiáng地推开他的手。

  在他的面前,自己一直都是不服输的!

  直到上了岸,看见了那河对岸满眼灿烂的野花。那一时的美丽竟然让之前因为之前的疲惫无力一扫而空,她这才原谅了少年先前的冷qíng,让他给自己编出了一个大大的花环,戴在头上……

  可是今日的莘奴早就不是当年贪玩的孩子,在皮场里忙碌了一日,鞣制牛皮早就让两只胳膊酸痛不已,如今唯一想要的,便是好好的歇息一下,可是还是被他甩进了水池里。

  气愤地从水里露出头的那一刻,看见盘腿坐在岸边的男人,真是有种恍惚又回到了云梦山的北汝河边。

  莘奴不愿多想,gān脆也不管这是不是沐浴之处,gān脆将脑袋浸入水里,搓洗下沾染了皮革臭气的长发。

  王诩随手唤来婢女,命她取来皂角浴盆和米浆水。待得莘奴去了一身的臭气后,便解了衣服,入浴盆用米浆水好好温泡解乏一番。

  “近日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忧?王诩突然开口问道。

  莘奴愣了一下,然后语气平平道:“没有什么,都是些能解决的事qíng。”

  孩童时代的她可能会在被他扔进水里时痛哭流涕,哭喊撒娇。可是现在她就算是沉入深渊,最不愿开口相求的就是这个正莫测高深望着自己的男人。

  王诩眯了眯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顺手拿起了一旁的古琴,闭上眼儿,弹奏起了古音,那古音清雅,是快要失传的古调,名字为“无语为解忧”。据作这曲的人是个天生的哑巴,偏爱上了一位美丽的女子,满腔的爱意无法倾述,唯有作曲用指尖拨动琴弦表达自己的爱与思念。

  莘奴是很爱听这首需要极其高超的琴技的古曲的。那缠绵的曲调重重叠叠地堆砌,仿佛是那位失语的琴师心内淤积的浓qíng小心翼翼地在山岳溪流间倾述而出……慢慢的紧绷了几日的qíng绪就在温暖的米浆蒸腾下,在和缓的音律抚慰下一点点的舒展放松直至睡去……

  当王诩收拢了最后一根琴弦,慢慢地睁开眼看着在浴桶里睡去的女子,似乎是自言自语地慢慢开口道:“两厢无语何解忧……”

  舒服地泡了澡,又睡了一觉后,果然清慡了许多。

  对那柔软的chuáng榻竟是一时舍不得离开,还是婢女催了又催这才起身洗漱。

  可她这边依然披头散发睡眼朦胧,家主却已经清晨练拳归来,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莘奴突然想到与妫姜她们的约定,还有那燕国的公子之事,便急急收了慵懒,准备起身出门。

  “饭都未食便出门,可是还有些规矩?”可是王诩却将脸一沉道,“坐下,食完再走!另外这几日早晨怎么未见你练拳?是还要荒废了不成?从明日起要日日早起练拳!”

  看他似乎真动了怒气,莘奴只好乖乖地坐下来食饭。还未梳拢的长发披散在宽大的睡袍后,毫无礼仪可言地坐在了王诩的身边,小声道:“奴儿来服侍家主用餐……”

  清晨的饭食也极其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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