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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奴_狂上加狂【完结】(88)

  也许这真是如同饮食一般,若一味只偏爱某一样饭食,顿顿来吃终究是不妥的。她若想真正的离开王诩,也应该放开身体,品一品其他食物的曼妙……

  这般朦胧地想着,被抚慰了之后的疲惫便袭上了心头,也不管这身边依然滚烫的身子该是如何宣泄,便自闭着眼,甜香地睡去了。

  王诩并不知在他怀里安睡的女人,已经生出了博品美食的心思,依然殷勤而周到地侍奉着自己的女家主。

  先是用自己的衣服将她细细裹好,又将方才从她身上脱下的脏污裤子用温水打湿,搓洗拧gān后,用树枝搭在篝火一旁烘gān,免得第二日穿得不够舒服。

  忙完了一切,方才躁动的焦热降下不少,然后这才深吸一口气,抱住那酣睡的女人,轻轻地抚摸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在摇曳的篝火里一同入眠……

  第二日一大早雨水停歇,河对岸就传来了人语喧嚣声,显然是瑛娘他们已经去附近的村子找寻帮手,并抬来了一架小船,准备来接他们。

  王诩起身朝着河对岸望了望,自己回身用陶罐烧水,又调兑了温度后,打湿了巾帕替刚刚睡醒却依然赖着不起的莘奴擦脸。

  又过了一会,当船上之人说话的嘈杂声越传越近时,莘奴总是时清醒了些,在王诩的帮助下穿好了裤子,又整理了身上睡得凌乱的衣服。

  莘奴看着王诩忙碌的身影,突然开口说道:“我见你应该是恢复了不少的模样,今日回去后,我会替你准备车马物品,你还是尽快离开魏国吧……我,不想再与你想见了……”

  王诩半垂着眼眸,恍如未闻一般,只是用修长的手指将莘奴的衣带打出了一个漂亮的绳结……

  当船靠岸时,有一个少年如一阵风般迫不及得到地跳了下来,不是别人正是廉伊。

  原来昨日入夜,也不见莘奴的马车回转,廉伊便猜到一定是路途上出了问题,当下qiáng撑着有些打晃的身子,带着一纵家仆沿路寻来。

  终于在半夜时,寻到了在路旁搭建帐篷避雨的瑛娘一行人。但是听闻只莘奴一人与王诩同处在那河洲小岛上时,廉伊急得想要直直跳入湍急的河流里游过去。

  可是拉了一天的肚子,哪里还有泅水的力气?后来他总算是瑛娘他们劝下来了。一直等到雨水停歇,才寻来了一艘木船渡河。

  当廉伊入了山dòng时,眼前的一幕可真是让他瞪红了眼。只见王诩正半luǒ着身子亲昵地坐在莘奴的一旁为她套着鞋袜。那莹白的小脚被王诩抓握着很快地套在了雪白的棉布袜里……

  廉伊几步走上前去,一把将王诩推开道:“你身为贱奴,怎么可以这般贸然触碰莘姬?”

  王诩也许是因为昨夜cao劳太甚,身体复又羸弱得很,被廉伊推得身子一歪,后脑勺在石dòng的墙壁上重重地磕了一下,可他只闷哼了一声,便沉默不语地起身走出了山dòng。

  那一声磕响真是让人心惊。莘奴若不是记得自己与廉伊做的那一场戏,真是要忍不住开口指责廉伊的粗鲁了。可她也知自己心软的毛病,廉伊这般也好,倒是要让王诩尽早地死了心,不要再qiáng自纠缠……

  最后她到底是qiáng忍住涌到嘴边的话,出了山dòng。

  待得上了船过了河去时,那坏掉车轮的马车也已经修补好了。一行人终于可以继续回转邺城了。

  莘奴由瑛娘陪伴着坐在马车之内,而王诩则与廉伊坐在后面的一辆马车里。

  此时车帘放下,四下无人。王诩再次恢复了清冷的气质,只靠坐在车厢上闭目养神,压根不搭理扎在自己脸上的两道凛利的目光。

  “你这番被抓,乃是故意的吧?“廉伊到底是年轻些,终于沉不住气开口问道。

  王诩依然纹丝不动,仿若入定一般。

  “莘姬不喜欢你,便是拼死也要离开你,若是但凡有些男人的自尊,你也应该自知自明,离她远些,休要打搅了她的清静!”

  少年的话犀利而尖酸。这次王诩倒是半睁开了眼,冷漠地瞟了他一眼道:“既然知道羞耻,为何你没有半点自知之明?难不成我的莘儿便喜欢你这毛头小子?”

  廉伊被戳中的心内痛楚,可是在qíng敌的面前总是要qiáng撑的:“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儿,心在何处,不言自明!还请你自重些,休要打扰了我们的平静日子。”

  王诩却微微一笑道:“她自幼便不定xing,总是喜欢跟些幼稚少年搅闹在一处,我也是娇纵她惯了的,只任着她胡闹,不过莘儿向来嘴刁,非佳品不得入口。而你这般……”

  说到这,王诩便停住了嘴,冷笑一声,满脸轻蔑之色地轻声道,“真是不堪一击,害得我连弄死你的心思都提不起来!”

  廉伊向来自尊极qiáng,本来今晨在山dòng里见到的一幕便让他心内及是不适,如今又被一个烙身为奴的阶下囚冷嘲热讽,当下气极地扯住了他的衣领。

  而王诩甚至连闪避的意思也没有,只任着他抓住了衣领,却微笑着又问道:“昨日泻得可舒畅?同我抢?你也得配?”

  廉伊一愣,心内顿时明白过来,怨不得肠胃这般蹊跷,原来自己的láng狈是这男人做的手脚!热血腾的一下子上涌起来,挥舞起拳头,朝着王诩的脸上雨点般地捣了过去。

  王诩的身子微微一侧歪,从马车的车帘里滚了出来,车夫听到身后的打斗声连忙勒住了马车。可是王诩被廉伊紧跟着的一拳打得甚重,竟是从马车上滚落了下来,被车轮碾压的小腿,疼得他“啊呀”叫了一声。

  莘奴在前车听到了动静,不由得撩起车后的帘子一望,正将这一幕看如眼中,惊得她也跟着惊叫了出来,不由得怒喝道:“廉伊!你疯了不成!”

  ☆、第102章

  廉伊虽然一连击出重拳,可是只觉得心中的愤懑还是无法消解,他狠狠地瞪向了被仆役扶起的王诩。那男人此时全无在马车里的倨傲和嘲弄的神qíng,只是苍白着脸紧缩着眉头,似乎在qiáng忍着剧痛一般,这样的神qíng真是让人我自犹怜。

  “莘姬,你可知这男人做了什么!他此番来到你的身边是别有用心,他……”

  廉伊的话尚没有说完,就被一旁跳下马车搀扶王诩的车夫打断了。他刚才低头检查了王诩被车轮压过的小腿,连忙对莘奴说道:“不好,他的腿被压骨折了,要赶快找寻大夫才好!”于是,再无人理会廉伊说的什么,大家只忙乱的将王诩抬上了莘奴的马车。

  只因为莘奴马车的车轮更大,跑得也更快更稳一些。

  莘奴看也未看廉伊一眼,只命令车夫快马加鞭,赶快回转邺城。

  廉伊望着那绝尘而去的马车,狠狠地握紧拳头猛地击向了路旁的石头,一时间拳头上鲜血淋漓,一滴滴地滴地在了泥泞的道路上……

  莘奴并不知马车后廉伊的懊丧与委屈,如今这马车里的人更是让人看着揪心。

  就算她不懂医,也能看出王诩的腿微微有些变形,这样的疼痛乃非常人所能忍。是以当他抓握住自己的手并牢牢握住时,她并没有闪避,只任着他抓住……

  等回到了城中,也未回府,直接奔到了药铺之中。那郎中一看,莘姬送来的又是这位英俊的奴仆,不由得微微地叹息了一声。

  在替他接好断骨,敷上药膏,固定了夹板后,转头看了看莘奴,便对王诩说道:“老夫深知为人奴仆者大不易,但就算再卑贱的雀鸟硕鼠也知怜惜自己的身体,还望你好自珍重,少受一些伤才好……”

  这话里的意思在莘奴听来,似乎有责备她苛待奴仆的意思,不由得觉得脸上微微一紧,只转身吩咐瑛娘抓好药物,熟悉煎熬的方法,自己便先出了医馆。

  王诩抬头见莘奴出去,这才冷冷地瞟了那胆大包天胆敢嘲讽自己的郎中一眼。偏偏那老郎中却是个胆大有靠山的,被王诩狠瞪,依然面不改色,只是顺手从医箱底部掏出了一块丝帛,递jiāo到了王诩的手中,低声道:“此乃家主姜云君的亲笔书信……”

  王诩并没有望向他,只是将丝帛揣入自己怀中,这时门外有奴仆进来,将王诩安置在抬杆之上,将他抬回了府中。

  莘奴原本在山dòng里是打算再不管王诩,只管将这祸害早早送走的了。可如今,原本还能活蹦乱跳地为她捕鱼熬汤之人,转眼间成了瘸子。

  方才的老郎中又再三叮嘱不可随意移动,一定要等三个月后,养好骨头才可以稍事活动。不然的话,这腿若是移位的,难免落下残疾,成为瘸了腿的废奴。”

  于是乎,莘奴知道自己不得不再忍受三个月。她打定了主意,就依了郎中的嘱咐,gān脆派了两个侍女,照顾他饮食起居,让他好好的将养着。

  只是当天夜里,莘姬一直睡得不够安稳,半夜里辗转反侧,实在难以成眠,便披着衣服起身来到院中。

  王诩的院落离着她并不远,因为地势的缘故,隔着矮墙,莘奴看到本该老实静躺养伤的人并没有安然入睡,居然拄着拐杖一只腿支撑着来到屋外。

  英俊的男子如玉人一般,在微凉的秋夜里,坐在院落中布景的石块上犹自发着呆。莘奴本想转身回屋,可不知为何,移步轻轻来到他身边,低声问着:“既然受了伤,为何不睡?”

  王诩微转回头,看见月下独立着清丽的佳人,宽大的衣袍显得她的骨架娇小,若是不说真不会猜到这样俏丽的女子就快要成为母亲了。

  他静静地看着她长发披肩的俏丽模样,抬起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段红色参杂了金线的发绳说道:“今日是你的十八岁生辰。本想为你好好庆贺一番,未料到突然遭逢了变故卷拂了你的兴致。喏,这是一早便答应了你的。”

  莘奴看到那红绳,在月光下泛着金色的光,一时间心内竟不知他说的是哪一段?自己何曾与他要过发绳了?

  其实,从王室伊始,到各诸侯国的王侯贵族,除了煮红蛋外,从无给女子祝贺生辰的习俗。就算是男子,也要到六十耳顺之年才会大摆筵席庆贺一番。

  但是在鬼谷云梦山时,王诩却是每年都要给自己过生辰的。

  那是她父母健在时,便养成的习惯。只因为她有一次随着父亲参加了友人的寿宴,回来便扳着手指算日子,也吵嚷着要过生辰吃寿糕,却被一向遵循儒礼的父亲,申斥了一顿,说她没大没小。

  当她独自跑到林子里垂泪时,被少年看了个正着。

  那一天,他带着她去山间河泡摸鱼捉虾,然后同从厨下拿来的一团糙面烤饼做寿糕给自己食,终于哄得她破涕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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