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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淡定/陛下请自重_酒小七【完结+番外】(25)

  纪衡十分郁闷,谁说要他的命!

  可这样的话他又说不出口,gān脆指着田七示意后头几个太监,“你们,把他扔进湖里去,有多远扔多远。”

  田七一边哭着一边竖起耳朵听动静,听到纪衡的命令,终于放下心来。扔进湖里没关系,她水xing好。

  盛安怀也知道田七会游泳,于是麻利地指挥那几个人的行动。

  田七做戏做全套,兀自抱着纪衡的小腿不撒手,这时候流的眼泪都是假的了,“请皇上饶命,奴才以后定不敢再犯!奴才尽心尽力地伺候您,一定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最后一句话太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纪衡又想起方才的错吻,蓦地脸上一阵刺热,禁不住怒道,“还不快点!给朕扔远点!”

  几个人不敢耽搁,扯开田七,抬着她的四肢向湖中用力一抛。

  因为冲力太大,田七一入水,溅起一人高的白làng花。她扎进水里,一时不敢向上凫,好在此处离岸边挺远,水够深,她也没磕着碰着。

  如意哭了个撕心裂肺。

  纪衡想把如意抱起来,但小家伙这次豁出去了,推着纪衡不让他抱,非要下水找田七。纪衡无奈地捏了捏额角,“他死不了。”

  如意不信。他已经下了地,这会儿谁也不让抱,自己一个人倒腾着小短腿向着慈宁宫的方向去,要找太后去告状。

  纪衡被儿子气得没了脾气。他追上去几步,突然又调转回来,踢了踢戴三山的大硬壳,“把这破乌guī也扔进水里。”

  盛安怀yù言又止了半天,他想说一件事,但从头到尾总是找不到恰当的时机。看到纪衡吩咐完又回去追如意,他也快步跟上去,“皇上……”

  “何事?”纪衡走得远了,回头看向湖中,发现田七果然已经冒出了头,看到他看,赶紧又把身体沉下去。

  纪衡不自觉地哼了一声,扭回头来不再看他,手却不自觉地摸了摸脸上方才被亲到的地方,不经意间触碰到一些软软的沙沙的异物。

  拿下手来一看,全是豆沙。

  盛安怀默默闭上了嘴。

  ☆、第28章挖墙脚

  田七等到人都离开了,她才从湖中爬上岸。戴三山就在她身边游,不知道她在玩儿什么,看到她上岸,它也跟着要爬上来。

  田七拍了拍它的大硬壳,“你先回去。”

  戴三山仿佛能听懂人言,昂着它的大……头,缓缓退回水中。

  田七找人打听了一下,知道皇上带着如意去慈宁宫了,她才敢回gān清宫,擦gān身体,换了身衣服,怕皇上回来,不敢久留,出了gān清宫,向着和慈宁宫相反的方向溜达。

  溜溜达达地就来到御花园。

  御花园里挺热闹,过节嘛,大家都出来玩儿。有些嫔妃其实挺期待和皇上来个偶遇什么的,毕竟是过节,皇上也是需要放松身心的。可惜她们翘首以盼了半天,只盼来一个太监。

  托皇上的福,大家都认识田七。凡是接近皇上的人,妃嫔们都会高看一眼,若是此人能帮着说上句话,比她们自己苦等一天可管用得多。于是主子们对田七都客气得很,纷纷给了赏。

  摸着鼓鼓囊囊的荷包,田七一下就乐了。她没想到自己现在已经这么有“威望”,反正是别人主动给的,她又没答应会怎样,不要白不要。

  转过假山,路过一座凉亭时,田七看到凉亭中三五个宫女伴着一个娉娉婷婷的宫装女子。她便假装没看到,低头猛走。

  那女子却叫住了她,“田公公慢走些,什么急事,也不怕日头毒,当心中了暑气。”嗓音柔甜,含着淡淡的笑意。

  田七不能再装看不见,身体一转,走上前去躬身说道,“奴才请婉嫔娘娘金安……只因怕热,便想快些走到凉快处,竟没见到娘娘在此,还望娘娘恕罪。”

  婉嫔捉着手帕掩唇而笑,“本宫没那个闲心置你的罪。大节下的,你们也不容易。这几个钱拿去喝茶吧。”说着,向身旁的宫女看了一眼,那宫女会意,取来两个小金饼子递到田七手里,田七接过来,道了谢。

  婉嫔虽见过田七,却是第一次与他搭话,今天见他并不如传闻中的那样伶俐善言,还当是这小太监势利眼看不起她。毕竟她最近一次承宠还是在两个月前,奴才们惯会捧高踩低,望风使舵,何况御前这些天天被捧的阉竖。

  因此婉嫔心中便有些堵,面上却还保持着笑意,免了他的礼,放他回去了。

  其实婉嫔猜错了。田七不是那么短视的人,再受冷落的妃嫔,她都不愿意得罪或是显露轻视之意。

  田七之所以不爱搭理婉嫔,是因为此人是孙蕃的表姐,孙蕃的娘是婉嫔的亲姑姑。

  婉嫔的爹爹官儿当得不大,一家人仰仗孙家鼻息,田七既讨厌孙蕃,自然也就不会喜欢这位表姐就是了。

  这会儿婉嫔还不知道自己表弟被坑是因为田七,她只是暗暗咬牙,心想有朝一日我若得志,定要将看不起我的小人们踩在脚下。

  ***

  如意最终没有告成状,因为父皇告诉他,如果他跟太后告状,田七就死定了。

  如意既不信又不敢,被纪衡qiáng行抱着走进慈宁宫时,已经哭得直打嗝,话都说不利索,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向外蹦。

  太后心疼得要死,把他揽在怀里,急忙问是怎么回事。

  纪衡面不改色地帮忙解释道,“田七掉进水里,如意心疼,便哭成这样。”一番话每一个字都没骗人,偏偏巧妙地把自己摘出去了。

  太后抚摸着如意的后背,帮小家伙顺气,一边叹道,“我们如意是个有qíng有义的孩子,只是那个奴才也太冒失了,怎么会掉进水里。”

  如意抬手指着纪衡的方向,因为勇气不够,食指微微蜷着,“父皇……”

  纪衡眯眼打断他,“朕怎么了?”

  “你,你,”如意感受到纪衡威胁的目光,他把头靠在太后的颈侧,说道,“你,四岁,还,尿chuáng……”

  纪衡:“……”

  太后:“……”

  看到父皇脸色黑沉,如意终于解了口气,双手搂着太后的脖子,垂目不语。

  太后觉得挺尴尬,低声问如意,“不是说好了不许告诉别人吗?”

  “母后……”纪衡深吸一口气,“朕最后一次解释,那不是朕尿的,是奶娘洒的茶水,她不敢告诉您。”

  太后从来不信这个解释。她不相信四岁的孩子能把事qíng记得这么清楚,当然了,为了照顾皇上的面子,她每次都假装相信。

  现在被如意qíng急之下道出,她gān咳一声,低头帮如意理了理头发,又用帕子擦gān净他的小脸蛋,然后抬头镇定地看着纪衡,“不过是跟孩子几句玩笑话,他当真,你也当真了?你也是个孩子?”

  纪衡便不言语了。他就算是九五之尊,也是从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被亲娘编排几句,他还真是没办法。

  太后又摸了摸如意的小脑瓜,看着他一身漂亮的小裙子,感叹道,“我的小如意,要真是个小公主该多可爱,”说着又幽幽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哀家还能不能活着见到小孙女出生了。”

  纪衡说道,“大过节的,母后何必说这样的话。”

  “哀家这样说也是为了你,你年岁不算小了,还只有如意一个孩儿,这可怎么是好。”

  纪衡不爱听这些话,硬着头皮劝了太后几句,之后便告辞了。

  回到gān清宫,用过晚膳,纪衡去浴房泡了个热水澡。浴桶里盛的不是一般的热水,而是用兰糙煮过的浴汤。端午节这一天素有用兰汤沐浴的传统,所以这一天又叫浴兰节。

  纪衡在兰汤的热汽蒸蕴中舒服地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来去忙活的宫女,不自觉地便想到白日里落水的田七。他禁不住哼笑,倒把一旁正在添水的宫女吓了一跳,手一抖,不小心溅起几朵水花,落在皇帝陛下的脸上。

  宫女慌忙放下水桶,“皇上恕罪!”

  纪衡毫不在乎地抹了把脸,“去给田七赐些兰汤,让他沐浴。”

  宫女得了旨意下去了,另有一个宫女上前继续添好方才未完的水,添好之后垂首侍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那宫女梳着个双椎髻,和白天如意的发型有些类似。纪衡想到了打扮成小公主的儿子,继而又想到田七,接着脑内便涌起一个十分可怕的念头。

  田七要是穿女装会是什么样的?

  他定睛打量眼前的宫女,一身淡粉色衣裙,骨ròu匀称。不过,如果田七穿这一身衣服,定然更添几分风致。

  意识到自己这想法不大正常,纪衡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

  田七被赐浴兰汤,知道皇上这是原谅她了,于是jīng神抖擞地洗了澡,第二天按时上值,假装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下值之后出宫玩儿,这回她又在钱庄遇到了守株待兔的纪征。

  纪征这次不是来找田七玩儿的,而是有事要和他商量。

  当然,在开口之前,他带着田七逛了不少地方,钱庄布坊,酒楼茶馆,还有香料铺,药材铺,等等。

  田七逛得晕头转向,“王爷您到底想买什么?”

  “这些都是王府的产业。”纪征答道。

  田七果然瞪大眼睛,艳羡道,“王爷您真有钱。”

  “哪里。你方才看到的,只是十之一二。我还有许多铺子和田庄,都是刚建府时置办的,但是现在没人打理。”

  “为什么?”

  “管家年纪大了,要回乡养老。”

  “您再请一个管家不就好了。”

  纪征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他真诚地看着田七,“田七,你愿意来宁王府吗?”

  田七自己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不敢相信,“我吗?”

  纪征重重点了一下头。

  “我不行,”田七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我从未管过这些,把您的买卖都赔了可怎么办。”

  “没关系,赔了算我的,赚了的话,分你三成。”

  田七的口齿顿觉酸酸的,口内一下分泌出许多津液,她吞了一下口水,激动地问,“三、三成?”

  “嗯,你若不满意,还可再商量。”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田七咬了咬牙,依然拒绝,“我没那个金刚钻,可不敢揽这瓷器活。”

  纪征便有些落寞,“都说了,赔了算我的。再说,你很聪明,我是相信你,才请你来的。你我之间本不需如此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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