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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无德_酒小七【完结+番外】(65)

  他撩起叶蓁蓁的一把黑发,放在手中把玩,低头看着她沉沉的睡颜,不知怎的,就想起“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诗句。

  说起来,身为夫妻,他们大婚那日好像没有结发?

  这么想着,纪无咎一手抓起自己的一缕头发,想和叶蓁蓁的头发一起打个同心结。

  身为皇帝,纪无咎会的技能很多,但其中绝不包括打同心结。这种东西他只听过没见过,本以为很简单,只是玩儿着玩儿着就越打越乱。折腾到最后,结是打出来了,但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同心结。两人的头发都很长,纪无咎又兜来绕去地弄了半天,现在看来,躺在手中的很像是一块被烤得炭黑的大土豆。

  这时,叶蓁蓁突然不舒服地哼了一声。

  纪无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顺便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

  叶蓁蓁跟个睡美人一样,被他亲得睁开了眼睛。她睁开眼的第一句话是,“好饿。”昨天两人回来就滚到chuáng上,后来也错过了晚饭,一晚上又耗费了相当多的jīng力,现在肚子是空空如也。

  纪无咎以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看进她的眼睛里,笑道,“饿?昨晚没喂饱你吗?”

  叶蓁蓁不接口他的打趣,坐起身想穿衣服。然而刚坐起一半,头皮上突然传来一阵抻痛。两人之间一拉,方才被纪无咎打的那个结,此时顿时收紧,土豆也小了一圈。

  叶蓁蓁:“???”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纪无咎没给她解释,埋头开始解那个奇妙的结。

  可惜打起来容易解起来难,结本来就是乱打的,方才一拉,更乱了,所以此时解起来相当费劲。纪无咎解了半天,竟未成功,后来叶蓁蓁也加入战斗,俩人都不是巧手,于这种事qíng上就显得笨手笨脚了。

  纪无咎:“……”

  叶蓁蓁:“……”

  这时,外面传来王有才的声音,“吴将军?吴将军您起chuáng了吗?”王有才现在学乖了,早上想伺候帝后起chuáng的时候,一定会提前在外面叫两嗓子确认一番。

  纪无咎帮叶蓁蓁穿上衣服,然后把王有才叫了进来。

  王有才进来时,看到皇后娘娘的衣服已经穿停当,而皇上只披了外衣,露出大片的胸膛,胸膛上布满了牙印儿。

  皇后娘娘牙口真好,王有才心中赞道。

  王有才本以为皇上把他叫进来是让他伺候穿衣起chuáng的,却没想到,皇上托着一个黑乎乎的物事到他面前,“解开它。”

  王有才:“……”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总不会是想打同心结吧?奴才我可从来没见过如此面目凶残的同心结啊……

  王有才qiáng忍着爆笑的冲动,木着个脸仔细帮他们解开了这个神奇的同心结。解完之后,不待纪无咎吩咐,他竟然转头就往外跑。

  刚走出营房门,王有才便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跑,一边跑一边手舞足蹈,失心疯一般。

  陆离刚好从营房门口经过,看到这样的王有才,吓了一跳。他好奇得要死,过了一会儿,看到纪无咎和叶蓁蓁双双走出来,陆离忍了半天,终于问纪无咎道,“皇上,王总管为何如此狂喜?”

  “我怎么知道,”纪无咎面无表qíng答道,“大概是玉/jīng重生了吧。”

  陆离:“……”

  奔跑归来的王有才:“……”

  ☆、64、回宫...

  皇上御驾亲征,大胜而归。叶修名率文武百官在永定门外迎接凯旋的三军。纪无咎已经换上闪瞎人狗眼的金龙甲,骑在通体雪白无一根杂色的骏马上,摆出一个十分冷峻的面容,供万人瞻仰。叶蓁蓁不好露面,只穿着普通的底层军官铠甲,混在他身后的人群中。

  这次的御驾亲征使纪无咎的威望bào涨,几乎全京城的百姓们都跑来围观,从永定门到皇宫的一路上挤满了人,许多人没有落脚之处,纷纷爬到墙上和房顶上,来一睹皇上的丰姿。本来叶修名担心纪无咎的安全,想下令阻止百姓上房,方秀清觉得这是百姓们的一片爱戴之心,不好禁止。叶修名难得地听了一回他的意见,于是下令加派侍卫保护皇上。

  纪无咎所过之处,无需任何人领头,老百姓们自发自觉地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人这么多,他也不好飞奔回去,只好勒着马,放慢了行进速度,一路慢悠悠地回了皇宫。

  回了皇宫,纪无咎先是带着叶蓁蓁给太后问了安,接着来到养心殿,接待了内阁的几个大臣。

  君臣互相恭维一番,这个说“皇上圣明勇武用兵如神且为社稷身先士卒实在是我大齐之幸”,那个说“朕不在的这些日子诸位爱卿鞠躬尽瘁劳苦功高实在是朕的肱股”。

  各自面不改色地说了这么些废话,终于说到正事。正事有好多,纪无咎不在的这些日子,内阁把大小政事处理得都很稳当。

  只有一事,其他人连话头都不敢起,叶修名也不提,只是目光时不时扫到方秀清。

  关于太后gān的傻事儿,叶修名身份敏感,不方便提,其他人也不好在皇帝面前告他亲妈的状。只有方秀清,他是内阁次辅,和皇帝穿一条裤子是人尽皆知,别人不能说不好说的,搁在他这里就少了些顾虑。

  其实方秀清也不qíng愿跟纪无咎说这件事。本来嘛,后宫之中,太后对贤妃多有照拂,想要扳倒皇后,大概要许多人齐心协力才能办到。所以方秀清之前已经隐隐地有向太后靠拢的意愿了。可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发现太后此人色厉内荏,外面jīng明,骨头里实在糊涂,他女儿跟着她,弄不好是要被拖后腿的。

  于是方秀清决定和太后保持距离,这个时候面对纪无咎也不再犹豫,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纪无咎听完之后,没什么表qíng,让诸位阁臣先回去了。

  没表qíng就是最大的表qíng,大家都是聪明人,各自心照不宣,思考着这几天该避着的人与事。

  这头纪无咎不痛快,那头叶蓁蓁更不痛快。她和纪无咎前脚一走,太后后脚就把贤妃接回来了,不仅接回来了,还让她独自暂理六宫诸事,不仅让她暂理六宫诸事,还让她代替皇后行先蚕礼!

  自古皇帝祭天,皇后先蚕,这是永远不能逾越的规矩。若是后位空缺,或是皇后不便,当年的先蚕礼可以取消,就是没听说过哪个妃子带着命妇们采桑喂蚕的,见过王爷代替皇帝祭天的么?

  越俎代庖,乱紫夺朱,这个太后,也太不讲究了!

  还有贤妃,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太后待久了脑子也跟着坏掉了,这种招骂的事她还真敢做。今年蚕丝的收成好便罢,倘若不好,她贤妃就等着吧,指不定有多少人往这件事qíng上推呢。再说了,她爹可是内阁次辅,官声一直不错,现如今教出这么个没上没下没进没退知书不识礼的女儿,也不知道会被那帮子读书人怎么编排呢。

  想到这里,叶蓁蓁也不生气了,光剩幸灾乐祸了。

  不得不说,叶蓁蓁虽脑子不一定比贤妃灵光,行事也不如她稳重,但是在大局观上,贤妃不如她。

  当日贤妃回宫之后,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威望直线下降,十分地不适应。太后让她代替叶蓁蓁行先蚕礼,她满心想的是,这是个重新确立威信的好时机,也可在命妇中扩大她方家女儿的影响力,因此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方秀清听说此事时,觉得十分不妙,然事已成定局,他也无可奈何,只悄悄地让人往皇宫里递了个话,大意是让贤妃离太后远点儿。

  贤妃以为她父亲想多了,高高兴兴地行了先蚕礼。过了几天,就开始有人指责贤妃这事儿做得名不正言不顺。男人们不好意思揪着女人骂,只好骂女人她爹。方秀清顶着巨大的压力,再次让人往宫里递了话,让贤妃一定要离太后远点。

  后来太后gān了那件傻事儿,贤妃也看出了她智力上的下限。只是贤妃此人自负聪明,心里想的是太后虽笨了些,但用来对付叶蓁蓁,实在趁手。她只要行事谨慎些,别被抓到把柄,不就行了。因此她并未听父亲的话。

  且说这边,纪无咎在养心殿一直待到天擦黑,把近期朝政上的事qíng过了一遍,见大小政事果然被内阁处理得井井有条,心qíng总算舒畅了些。

  冯有德进来问纪无咎是否传膳,纪无咎放下手中的折子,“不了,去坤宁宫,”他站起身,微微伸展了一下胳膊,想了一想,又对冯有德说道,“算了,先去看看贤妃吧。”

  纪无咎已经知道贤妃被太后接回来,还知道她做了什么事,虽然对她不太满意,他还是打算再给她些机会,不为别的,就为她爹。要料理一个后妃,纪无咎几乎不用费力气,但是方秀清是个挺难得的人。此人有才华,有威望,不骄不躁,心思通透,为人圆滑知变通,不像叶修名那么犟。他虽偶尔营私,但对皇帝又确实忠心。

  这样一个人,一定会成为名垂史册的贤臣。所以,对待贤妃,纪无咎真心不忍下太重的手,寒了忠臣的心。

  贤妃觉得纪无咎今天回来,很可能来她这边,俗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嘛。两人几个月没见,他与叶蓁蓁却天天相处,总会看腻的吧。

  因此她好生打扮了一番,晚上邀月宫刚摆了膳,纪无咎竟就来了,于是欢欢喜喜地吃了饭。贤妃想着,皇上来不及用膳就来了邀月宫,看来是真的想她了,于是她更加高兴,面上不觉带了几分j□j。

  只不过在侍寝之前,贤妃还有一事要做。

  “爱妃这是怎么了?”纪无咎故作错愕地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贤妃。

  贤妃再抬头时,眼圈已红,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臣妾有罪,请皇上责罚。”

  纪无咎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说道,“你何罪之有?”虽如此说,却并未让她起来。

  贤妃便知道自己这一跪跪对了。她脸上现出羞惭的红晕,答道,“皇后娘娘离宫之时,太后娘娘再四要求臣妾主持先蚕礼,臣妾一时昏了头,便应下了。臣妾如此僭越,实在失礼得紧,请皇上降罪!”

  三言两语,虽点出了是太后要求她的,却也并未推诿责任。纪无咎虽依然神色平静,但贤妃就是能感觉到他的qíng绪好了些,因此她也悄悄松了口气。

  纪无咎沉默了一会儿,见贤妃跪得累了,身上不自在地扭动,他才说道,“你先起来吧。”

  “臣妾罪不可恕,皇上不罚臣妾,臣妾就不起来。”

  “你想让朕怎么罚你?”纪无咎眸光一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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