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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令/医手遮天_北倾【完结+番外】(25)

  八皇子替她拢了拢被角,看她脸色比他离开时越发的不好看后脸色也微微沉了下来,“你若是比为夫的还先走,我必定闹得苏家jī犬不宁。”

  听到这句话,她的眼底亮了亮,看着他的眼神都带了光泽。“既然你都那么说了,自然是不能比你先去的。”

  听了她的保证,他眼底一直燃烧着的怒火倒是熄了些,带上了些玩味,“倒不是棉儿觉得这副模样能多得为夫的怜惜才一病拖了那么久?”

  苏锦棉只想翻白眼,但此刻只乖乖让大夫把着脉,直接把他这话当作是耳旁风了。

  隔了一段时间,这大夫才皱着眉道:“虽然老夫的医术很浅,但是这脉象还是略懂一些。姑娘你既然畏寒怕冷,又何苦让自己来这极冷的地方?身上本来就有久疾……”

  苏锦棉却是一语堵住他,“大夫尽管开方便罢。”

  大夫摇摇头,随即拿起医药箱正要去开方,便被一旁的八皇子拉住手。“什么久疾?”

  大夫看了看她的脸色,见两人的关系已是如此亲密,当下也不隐瞒,“夫人怕是年幼的时候受过一次凉吧,如今留下了病根,怕是怎么都好不了了。”

  闻言,他略略眯眼。突然眼神一骤变,声音带着冷腔:“也罢,大夫你先下去给我夫人开个药方吧。不知道在这里要停留多久,不知道药可带齐全了?”

  “尽管放心,老夫这就下去煎药。”话落,他作了一揖便被小厮带着出去了。

  远处láng啸的声音间断地想起,想必也是被大雪挡住了去路。苏锦棉正暗自失神,只觉得手腕一疼,便看见他眉色yīn沉脸色很是不好看。“幼年的时候受过一次凉?”顿了顿,他问道:“可是十一推你下白玉河那次?”

  苏锦棉见他已经猜到了,也没打算隐瞒,毕竟受害人是她,怎么都轮不到她觉得提心吊胆的。当下便是一点头,“那次小命去掉了半条,皇上还不准找大夫看,只寻了我师傅。若不是我命大,估计也撑不到她来就去了。”

  八皇子的脸色一沉,眉间酝酿起了一股淡淡的却是极为qiáng烈的风bào。“我只是知道你病了一阵子,倒是不知道那么严重。救上岸之后我一直见不到你……”说到这,他眉一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再说了下去。

  苏锦棉倒是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只抿了唇,轻咳了咳,“罢了,活该我有此劫罢了。”

  八皇子却是听不得这种话,掀开被子和衣上了chuáng,把她揽进怀里。“棉儿这话是不是在怪为夫的了?”

  苏锦棉抬头只能看见他的下巴,只觉得周身都暖了一些,换了换角度窝的更舒服些。“哪里敢这样想。”但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若是不怨你,还怨我自己跟那白玉河感qíng深厚,那么冷的天还自个儿往里面跳?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么,只感叹道:“我走到现在,这步棋并不是最险的,最尤为让我觉得深刻。”顿了顿,他低低地说道:“我当初光芒毕露,一步一步走向权利中心的时候一个人,看着的人看笑话,身在其中的人则是不以为意。等我终于迈上了那一台阶,他们慌了,招招都是杀机,那是想送我去见我母后啊,那么狠。”

  他自嘲地一笑,眉间却是重重杀机,“我每走一步都赌上了我全部的身家,到如今,终于是别人提到我就胆颤。棉儿可知道里面的心血我花了几载?”

  见苏锦棉不说话,他也不以为意,只是抬了手揉着她的发继续说道:“只是为了那日眼睁睁看着你落水罢了。”

  苏锦棉却是一怔,猛然抬起头看来他,却看不见他的脸上有任何的神色,只有眼底有着那难以捉摸的深沉的痛色和挣扎。

  “只是棉儿啊棉儿……”他的声音绵长,抬手按住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不让她再去深究他眼底的深色。

  半晌,苏锦棉才哑着声音问道:“这招棋,哪里让你觉得深刻了?”

  八皇子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慵懒,还有一丝的无奈,“棉儿是真的不知吗?如今我身边多了一个你,我除了要赢得漂亮,还要护着你安然无忧。选择你,等于选择了你的全部去保护。”

  说不震撼是假的,苏锦棉从未料到原来从再次相遇到如今竟然是他别有心机。从刚开始的那敌意和作弄分明是故意降低了她的防备,让她觉得他只是纯碎地是回来报复她当初的不告而别的。

  她以为他是把幼年那场逃离看成了对他的背叛。虽然她如今还是觉得他就该是那般想得,但是听了他的这番话显然是知道他走到这一步是费了多少心力,只是让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真的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重要么?

  他也分明知道,选择了她等于选择了她的全部。想护住这个全部,他以后走得每一步都如踏在刀刃上,分毫不能差。

  “棉儿又何必多想呢?我只是想这样做了而已,并没有原因。”只是觉得这个女人从他最落魄的时候陪伴着他,这一份qíng,足以他记到现在。

  只是这份感qíng至今还不至于让他觉得这是爱。

  “只是我想要,便放在身边。我看上的,从来没有谁能夺走。”

  苏锦棉靠在他的胸口,听着那心脏的跳动,只觉得眼睛酸涩。

  说到底,这终究还是个局,用来困住她的局。若当初不带一点的私人感qíng,她也许日后有机会离开的时候还会潇洒地不带走一片云彩,只是并没有想过他对这份利益的看待却不是单纯的利益关系,而是带了私心。

  不管任何东西,一旦带了私心,那终究是真的……会牵扯不清的。

  皇宫的城墙太深,若有一天他真的成了这宫闱里的皇,她不见得会委屈自己和那么多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她想,与其陷入那种无止境的斗争里,还不如把所有的遗憾都留在他还有qíng的时候。

  谁都拦不住她。

  谁也阻止不了她。

  哪怕用qíng再深,她都不会让自己陷入那么宫闱里成为一只金丝雀。

  她见过他的童年,所以……一定不会让自己陷进那个境地里。一点妥协都不要。

  直到这一刻,她才那么清晰地看见自己的未来。

  那么清晰地去想自己的以后。

  第二十六章láng

  等喝了一碗药,苏锦棉才算是jīng神了些,当下坐直身子,只觉得窗外的风雪都小了去,只有夜沉沉的yīn凉在不断的扩散扩散。

  她凝神听了听,却没听见之前那一声高过一声的láng啸声,不由扯了扯一旁的八皇子,有些稀奇,“这群láng该不是这样就回去了吧?”

  他倒是冷笑一声,摸了摸她的脑袋,低低的说道:“只不过是寻个路准备下来了罢了。风雪停了,它们就寻思着趁早回窝了。”

  苏锦棉倒是不明白这些shòu类的作息以及习惯的,当下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沉,“那该会就该下来了。”

  “嗯。”他点点头,掀开被子打算下chuáng去。

  苏锦棉见他披回狐裘,就知道他是要下去了,“我也下去吧?没有道理我一个人在上面的。”

  “既然你非要下来那也罢,不如待我身边还能看着你点。”说罢,唇边竟漾开淡淡的笑意来,“还不快过来。”

  等到了楼下,倒看见全部的人都聚在了一起,苏锦棉被他揽着坐在了燃着火的空地旁边,只觉得那火焰灼人的很,但却是实实在在的软和。

  也是这时,那一直沉寂下来的láng群——来了。

  苏锦棉只觉得那悉悉索索的小动静此刻听在耳里都有点让人发麻,更何况那一声一声嘶吼着的长鸣。

  八皇子却完全不放在心上似得,只询问一旁的掌柜,“掌柜的,依你看,这场大雪何时能停下来?”

  掌柜的摇摇头,“这次比以往都来的厉害,我看啊还得持续几天呢。若不是今天众位英雄下山去了,怕是挨不过明天了。”

  苏锦棉在一边看着,火光照得他整张脸都印在光圈里,闪闪发亮。

  “那依棉儿看,这困境何时能解?”他突然扭头看向她,黑亮的眸子多了一抹暗淡,嘴角邪气的扬起,却是笑得没心没肺的。

  苏锦棉歪头想了想,他们困在这里也有两天之久了,如果这是个局,那么结局依然捏在了掌控者的手里。

  八皇子出京的时候独自一人低调的很,怕是到如今知道这件事的也是寥寥数人。倒是让他把这局捏得更加顺手了,排除了一切的威胁,只等一个人的答复。

  她顿了顿,实在是对他jīng于打算的心思赞不绝口,这一步一步算得如此到位,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呢。

  当下,只是不确定的问道:“明早?”

  闻言,八皇子微微抬了抬下巴,和苏锦棉的眼神相互对望定睛了许久,才转过头去,看着这“霹雳扒拉”烧得正欢的火堆,淡淡地道:“希望如此。”

  苏锦棉却被他突然哑声下来的低沉吓了一跳,再去细看,却已然不见他眸底刚刚那一闪即逝的失望。

  如果被自己的父皇这样算计,他并非无qíng无血,自然是要觉得失望的吧。

  苏锦棉幼时在给八皇子当陪读的时候,有一日才下学,他却等也不等她,直接把她送回了韶华殿,自己就出去了。

  等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那时正是秋末冬初,那时冷时热的天气诡异地就像皇帝的心思,深如鸿沟。

  苏锦棉那日因为惦记着他还没回宫,便一直睡不安稳。后来他一个人进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湿漉漉的,不知道是不是去了池塘泡了很久,浑身都散发着寒气。

  他一声不吭地换了衣服便上了chuáng,苏锦棉睡在另一头,贴着他的身体只觉得透彻心凉,直冷得她浑身发颤,却只能咬着牙不出声,默默地受着。

  隔日,苏锦棉才知道那日是皇后的祭日,八皇子一下学就偷偷地去了冷宫,曾经皇后自杀的地方。

  皇上多少都是对皇后有qíng的,这冷宫,其实就是一个位置偏僻从未有人居住过的地方罢了。

  苏锦棉虽然没有去过,但是总归是在后来听他说过——那个地方是他去过的皇宫里最清静的地方。

  那里是他母后离去的地方,是他一朝从权贵里掉下地狱的地方,也是他慢慢开始成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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