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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令/医手遮天_北倾【完结+番外】(33)

  苏锦棉笑了笑,混不在意。只是在某人随意瞥过来一眼时,正色道:“何必,这点酒钱还是付得起的。”

  这话一说,自然是引了她的注意,她抬眼看过来,细细地把苏锦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边,“刚从台上看你的时候只觉得不起眼,如今细看……”她顿了顿,却是转开了眼。

  苏锦棉只觉得心头被这女子挠了一下,不痒不痛,却是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当下,捏着酒杯递到唇边,细细的一品,眉头微微一皱。“枸杞,淮山,甘糙,当归,红花,狗脊,玉竹,红景天,青皮,糙果,山茱萸,牛膝,枳壳,陈皮,款冬花……”她每说一个词,面前的女子脸色就差一分,等苏锦棉抬眼看去时,她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了,但是苏锦棉自认自己还是给她留有余地的,才说了一小部分而已。

  见仇已经报了,苏锦棉微微露出笑来,“姑娘需要我把这份量都一并说出来吗?我是不介意的,但是你……”

  “呵,倒没看出来你有这本事。”她冷笑一声,本来若隐若现的敌意此刻已经完全不遮掩了。

  苏锦棉看了看一旁饶有兴致的八皇子,抿了抿唇角有些不开心起来,“倒是喜欢拿我寻开心。”一句话便让他知晓她此刻的qíng绪。

  他微微收敛,只是淡淡地笑着,“偷有一闲,难得有美酒,还有美人相伴。”话说道这里,他还是没有向那站在桌前的女子扫去一眼,只看着她,见她蹙着眉,抬起手,那修长的指尖按在她的眉间,轻轻一点,“夫人怎么还能跟为夫的置气呢,莫破坏了这姑娘抱琴下来切磋一番的好意。”

  苏锦棉心底却是沉沉地闷,瞄了一眼她手里抱着的琴,只觉得这露底怕是势在必行了。

  微微叹了一口气,苏锦棉却是不愿意在那么多人面前露手的,只是按了按额角,抬手控住他还没有收回去的手指。“我想回去了。”

  他眉间的笑意一敛,却是点点头。“好,棉儿要如此便如此。”话音一落,这才看向已然没有表qíng的蒙面女子,低声道:“姑娘好好的为什么要蒙面呢?难道是怕以真面目面世么?”

  说完,却觉得自己似乎是多管闲事了一般,暗自一哂,便侧开头去。

  苏锦棉在他身边却是看的清清楚楚,他看向她的眼神分明有着dòng悉一切的明朗,和qiáng烈的杀气。

  虽然不敢断言他们就是认识的,但是苏锦棉百分百能确定来两个人是有过节的。

  当下,便噤声。

  如此一推测,这姑娘找她的麻烦倒是想打蛇随棍上,直接找八皇子麻烦的。却不料一点都激不起苏锦棉的战斗力,只是着力点找错了,难免是对牛弹琴。

  她高估了八皇子的魅力,亦或者是太不相信苏锦棉的定力了。

  她以为苏锦棉是喜欢八皇子的,却不料,除了依附关系,别无其他。

  **********************苏锦棉小气巴拉不露手的分割线~************************

  苏锦棉随着八皇子回到客栈的时候,管事的正好走进来寻人,见他们回来,恭恭敬敬地道:“殿下,可以上路了。”

  苏锦棉只觉得在凤凰酒家受了气,当下看了那管事一眼,转身进门的时候直接把门一关,懒得搭理还未进门的八皇子。

  站在门口的八皇子见状,眸色一沉,低低地笑了出来。“你去准备下吧,晚些我就过来了。”

  管事的闻言,点点头,“是。”便恭恭敬敬地退下,丝毫不拖泥带水。

  苏锦棉倚在窗边看了会风景,听见身后有动静,身子微微地僵了僵。她此刻倒是有些后悔的,平白无故地被他当作试探的对象试探对方的深浅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糟糕,但是却又觉得这件事由他坐起来却是理直气壮。

  想起刚才小脾气一来,当着他下属的面就那么毫不留qíng地把他关在门外,当下悔得差点咬舌自尽。

  他要是想折腾她,怕是有的是方法。

  八皇子轻轻喟叹了一口气,修长的身子覆盖过来正好能整个笼罩住她的。“莫不是你要一个人留下?”

  苏锦棉只觉得心里刚刚泛起的那点点愧疚和后悔瞬间又消失殆尽,她抿了抿唇角,低下眉眼,故意气他,“如果是殿下您的意思,民女哪敢不从?”

  他挑了挑眉,当作没有听见,“那快收拾好,我们该走了。”

  苏锦棉细细的听着,重点全落在他那句“我们”上面了,当下只觉得心下一暖,但随即却是学他一般当作没听见,只道:“殿下这是要带棉儿再去一趟凤凰酒家吗?那里的‘鸳鸯成锦人成双’怕是挺合殿下的口味的。”

  他往前迈开的步子一顿,硬生生停在那里。那一股子凛冽的味道却是从他的身上扩散开来,越来越浓。

  苏锦棉低着头并看不见他的表qíng,只觉得他这般的气势怕是真的动了怒。正想抬眼刺探一下军qíng,却猛然被他拽过了手腕,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觉得他的身体重重地压了上来,直接把她bī在了窗台前面。

  苏锦棉一慌,只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这具躯体虽然让她感觉不到灼热的温度却是烫人的厉害,他不管不顾把身上全部的重量都让她承着,似乎一点都不打算让她透过气来。

  苏锦棉只觉得沉闷,本来置气些什么在此刻瞬间都成了泡影,她惊慌失措地抬头,便看见他微沉着眸子,注视着她,一字一句道:“既然棉儿如此提议,那我不如就用自己来试探棉儿的真心吧?如何?”

  既然棉儿如此提议,那我不如就用自己来试探棉儿的真心吧?如何?

  既然棉儿如此提议……

  那我……

  那我不如就用自己……

  来试探棉儿的真心吧?

  如何?

  如何?

  苏锦棉只觉得他这分外清晰的声音在脑子里回dàng了一圈又一圈,直直bī得她喘不过气来。却因为他的这句话,彻底芳心大乱。

  他怎么敢!这样说!

  第三十四章攻城掠池

  苏锦棉只觉得沉闷,本来置气些什么在此刻瞬间都成了泡影,她惊慌失措地抬头,便看见他微沉着眸子,注视着她,一字一句道:“既然棉儿如此提议,那我不如就用自己来试探棉儿的真心吧?如何?”

  他说话时,那热气温温柔柔地洒下来,在她的耳廓边上轻轻的挠着。那一块被他呼吸抚触的地方似是被他点了一把火,快速地燃烧起来,一片燎原之势。

  他却觉得这样的压迫对她来说还是不够,越发的bī近身子,那妖艳的脸近在尺咫,他眸底那抹看不清神色的深邃只让她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很渺小,一点一点地被他漆黑的瞳孔卷进去,无法自拔。

  如八皇子预料的无一差别,苏锦棉被他这样压迫着,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瞪大双眸紧紧地凝视着他,唇微微开启,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难得一见她也有这般被bī得手足无措的时候,他在心底轻轻地叹了口气,在看见她眸底的一片清明之后,终于微微后退了些,给她留了一瞬喘息的时间。

  苏锦棉被他这样紧紧地困束住,脸色微微的发白,但更多的原因却是他那句话。

  拿自己来试探她?是高看了自己还是高看了她苏锦棉呢!

  半晌,见他有半步退让,苏锦棉得以喘息了之后,终于反应过来之前是在闹什么别扭,当下眸色一转,又寸步不让起来。“殿下最会的就是笼络人心了,这是怕民女说出些什么所以才用这种方法来堵嘴么?”

  他听这句话的重点却不是她说的重点,他只是略略片头,却是顺着她的话道:“哪种方法?”

  哪种方法?苏锦棉气结,险些便要说,美男计。却在话绕到了嘴边硬是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抿了抿唇角,“殿下真要民女说出来么?”

  八皇子见她句句不离“殿下”和“民女”当下便不耐的皱了皱眉,握住她的手却是丝毫未动,只是扯了扯唇角邪佞的一笑,低声问道:“那棉儿可觉得这方法如何?管用么?”

  苏锦棉:“……”重点不是在这里好么!

  见她不说话,他唇边的笑意隐去,只是凝重了脸色道:“我在棉儿的面前只有一个身份罢了。”

  苏锦棉抬眼看去,只见他脸色严肃,面无表qíng,却是无比的认真。

  那双红唇就在眼前,那红艳得像是怒放的蔷薇,即使是淡淡地一勾,清浅的那么一个弧度也足以她遐想。此刻,那双唇抿了抿,却是一字一句地道:“在棉儿面前,我准许自己是云起。”

  苏锦棉只觉得这些天在他的身边受尽了委屈受尽了猜忌,无论是哪方面,只要是关于他的一点点一旦摆在她的面前都足以她小心翼翼,寸步不前。

  就像伴在帝王侧一般,他的每句话每个动作甚至于每个表qíng都足以让没有安全感的她猜忌半天。苏锦棉没有他那么大的权利,想要谁死谁就活不成,身边也没有帮衬的人,她这一些为难都是没有人知晓的。

  外人只道她一生命运皆为上等,一出生便是万千宠爱,未及笄便已觅得良君,孰不知她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未见血也是步步都疼。

  看似她此刻荣宠并拥,实则命不由已。虽说不至于一招错一步错便惹来全盘皆输。但是她此刻却并不是一个人,她身后代表的是整个苏家。

  想到这里,她的鼻子微微地一酸,从未离家那么久那么远,一个人身边又没有人陪伴照顾。实在委屈,听到了他这句话之后,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苏锦棉这一哭倒是让八皇子措手不及,但即使此刻有些措手不及,他依然还是冷静的,只是看了她半晌,抬手抚了抚她的脸,说出口的话轻柔地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哭什么,我可曾欺负你?”

  苏锦棉只觉得这一哭怎么都收拾不及,偏偏又觉得此刻自己面子全无,再láng狈不过,低垂了头再也不理他,只是掉着眼泪,一言不发。

  八皇子不是第一次看见她哭了,那时候她还小小的一团的时候,他便见识过。哭得鼻尖红红的,偏偏哭得是她,怪罪的却是他,哭了一会觉得难堪了就扯着被子蒙着脸,只把眼泪鼻涕往被子上面蹭。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那时候见她哭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等她哭高兴了才去擦她的眼泪,把她往怀里揽。

  只是如今,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见她哭得一耸一耸的,自觉自己还是没辙。皱了皱眉头,问道:“哪里让你觉得置气了,不如让你打几下撒撒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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