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道友,吹箫不_未玄机【完结】(13)

  这后事我们暂且不表,就说chuī箫刚坐下准备吸收生气,便忽觉这附近有人息,顿了一下,他果断的起身,原想离开此地,却不料一滴水从天而降,正落在他身前一步处,chuī箫原以为是下雨了,却看到那颜色殷红,正是血!

  他猛然抬头,凝神远视,恰看到远处山壁伸出的一直树枝上,挂着一个人,手软软垂下,血就顺着他下垂的手一滴滴的往下落,远远望去,并无死气,还活着。

  chuī箫看了看山壁的高度,脚下足尖一点,便提气踏着崖壁疾奔而上,将人小心的从树上弄下来,放在那湖边的大石之上,chuī箫才发现这是一个极其年轻俊朗的男子,身材修长,穿宝蓝色shòu踏祥云纹长袍,脚蹬软靴,腰间挂一管紫竹箫,东西都是极好的。

  但这不是叫chuī箫在意的,他所看的是那青年手中牢牢握着的一株小糙,那糙不过五片纤长细嫩的叶子,叶脉呈现出隐隐的粉红色,并于枝顶长了一朵朱红色的小花,那花也就一个指甲盖那么大小,花瓣却繁繁复复、层层叠叠,不知几许。可chuī箫不需要数也知道,这花上的花瓣必定是九千九百九十九瓣,不会多一片也不会少一片——这是九九无为返魂花,也简称九九花!此花是炼制金阳丹的主药,金阳丹则是住修真者突破开光期,进入融合期的最佳辅助丹药。

  这年轻人是个修真者!chuī箫百分之百确定,因为此人气血不正常的旺盛,且身上隐隐有一种特别的波动。看着这个仍旧昏迷不醒的男子,chuī箫心中有些好奇,并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些亲近之意,也并非是对此人有什么好感,只他如今是修真者,就算是混在凡人间,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同的,百年后这些人垂垂老矣,他却仍旧面目如昔。人都是群体xing的动物,修真,并不代表他脱离了人xing。这种亲近,便是同类的那种感觉。更兼地chuī箫观其面貌,见这男子眉宇间清明端正,并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因此他决定在留在这里,等这男子醒来,若可以,还能顺便问问修真界的事qíng。

  chuī箫将他身上的伤口清洗之后,用gān净的内衫给他包扎上,便坐在一旁打坐静待此,方才他的动作不小,这男子应该也快醒了。

  果不其然,不过一刻钟后,chuī箫便听到一声短促的呻吟,他收了功,侧头看去,那男子正皱着眉头观察周遭环境。

  “你醒了?”chuī箫露出一个微笑。

  那人先是露出一个警觉的神qíng,后又很快的放松,还了一个笑:“是你把我从树上弄下来的?”

  “嗯。”chuī箫点了点头,那人便慢慢起身施了一个礼,身姿优雅有度:“多谢这位道友了,在下林寒树,敢问道友如何称呼?”

  “西门chuī箫。”

  “原来是西门道友,久仰久……”然那林寒树尚未将客套话讲完,腹中便爆出一阵饥鸣,他条件反she的捂住肚子,露出一张苦瓜脸。

  chuī箫看着眼前这个男子转眼间从翩翩公子变成邻家青年,便弯了眼睛笑。

  那青年见chuī箫笑的gān净,并非嘲笑,索xing也不再拿样子,松了挺得笔直的背脊,一屁股做到地上,仰头朝chuī箫可怜兮兮的眨眨眼:“这位道友,不知可否予我些吃食?”

  chuī箫便笑着扔给他一颗辟谷丹,那青年竟毫不在意的直接张嘴一接,辟谷丹就落日他大张的嘴巴里,等吃完了辟谷丹,林寒树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啊,终于不用饿肚子了!为了等这九九花开,我足足等了一年都不敢离开,备的辟谷丹十几天前就用完了,他娘的,早知道就多准备些了!”

  chuī箫听了着青年抱怨的话,便是一怔,讶异的道:“难不成你方才是饿昏的?”

  那青年露出一个理所当然的神qíng:“难道我还会因为受这点子伤便昏过去吗?若是叫我师父知道了,他定要狠狠的抽我一顿的,那太丢人了!”

  chuī箫忍不住扶额,难道你不觉得一个修道中人饿昏了是一件比受伤昏迷更加丢人的事qíng吗?于是林寒树少爷,成功的把chuī箫对修真者的幻想拉低了一档。

  那恢复了元气的青年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打破了一个自科技位面来的土鳖对修真者清冷、优雅、高洁的美好幻想,只自顾自的抬头看了看时辰,微微皱眉:“时候不早了,师父还在等我回去,你若有空,就到洪钧峰丹正派找我。这个紫竹箫送与你,正好与你的名字贴切。”

  chuī箫也不推脱,接了那箫,道:“有空我定会寻你玩。”

  那青年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身型猛然拔高,跳上一条细长小舟御空而去。

  自得于又jiāo的一个友人的chuī箫今日的笑容便格外的灿烂,趁着那俊秀的面容,真是叫人打心眼里喜欢,一进家门,他便紧走几步,我这紫竹箫,快乐的朝殷玄huáng道:“阿玄,我今日又得一友人,我很欢喜!”

  第15章顿悟

  殷玄huáng看着他手中握着的紫竹箫眼睛便是一咪,嘴里却道:“哦,不知是什么样的才俊?”

  才俊?是不是才俊还在两说,倒是一个‘憨’字跑不了。chuī箫一想起来方才的事qíng,便觉得可乐,于是毫不吝啬的笑弯了眼,只说:“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殷玄huáng看到他毫不掩饰的快乐,心中多少有点子不舒服,但阿箫此人他是知道,是个惯爱jiāo友的,若是有看上眼或者和脾xing的,那更是巴巴的凑上去也要相jiāo一番,他对待自己不就是这样吗?可知道归知道,阿玄心中却仍旧不乐意,这人是他先看上的,不过一个小小的修士,送区区一把低级法宝便想来抢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他提了提袖袍,与外廊石台上展开一面纸,压上白釉黑花异shòu书瓷镇纸,一面细细研磨,一面侧头含笑道:“阿箫的友人必是个好的,不若箫给我讲讲,那人是个怎样的风采?”

  林寒树是个怎么样的,这会儿子西门chuī箫哪里还记得住,眼里心里全是此时这书生的风采啦!你看那人,着一身淡色青麻袍,那宽广的袖子在风中摇曳,他脚蹬一双木屐,肌肤莹润,足弓完美,如瀑的黑丝松松的在脑后用藏青色的绳子扎住,露出一张俊到叫人爱到心眼里的脸庞,那脸侧着,嘴角带着悠悠然的笑,那眼角微微上挑,盯着你的时候带着一股子温润和专qíng。手里正提着笔,笔是上好的镜湖笔,苍色笔杆被修长美好的手有力的握住,悬空待走。这书生此时姿态虽摆的随意,却含着一种说不出的自信和潇洒。他整个人连带着这青石台子,泛huáng的宣纸,还有那瓷镇纸,砚台,在chuī箫眼中形成一股qiáng有力的撞击,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古韵熏陶,仿佛带着时代的气息,密密的把他这个于内心深处仍旧是那个现代土鳖的灵魂包裹起来,叫他挣脱不开,也拒绝不了。

  chuī箫是惯爱这个调调的,此时阿玄的风姿带着一种魏晋名士的风流,叫他一眼也不舍得错开的看。

  殷玄huáng显然是了解chuī箫的,他含笑催了一遍,chuī箫才回过神来,道:“便也没什么好讲的,只此人xing格直率,真的可爱。”话岁如此讲,但他仍旧粗粗的将林寒树的样貌描述给阿玄听。

  那阿玄听罢,便微微一笑,握袖走笔,闲庭信步般悠然自得的与宣纸上挥舞,了了几笔,便勾勒出一个青年的形象,带润色后,不多时,一个青年的形象便跃然纸上。chuī箫凑过去看,不禁讶然不语,你道如何——那画居然画出了林寒树的八分样貌,九分神韵!

  就这一手,就叫chuī箫狠狠竖起来大拇指,大声赞叹,那双眼中毫不掩饰的喜爱和推崇,叫阿玄愉悦,仿佛吃了仙果一般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通透的。chuī箫又催他落款,阿玄也不吝啬,大笔会就,上书‘乙亥年yīn山老人漫笔’,字迹潇洒无拘,透着一股子狂狷。

  这字也叫chuī箫惊艳,在这短短的半个时辰之内,chuī箫又见到了另外一个殷玄huáng,一个充满了才气,风流倜傥的殷玄huáng。这画这字chuī箫实在是喜欢,便想厚着脸皮的讨。

  阿玄哪里能把这人的画像给他,这画上的人,他恨不得chuī箫立时忘了才好,哪能叫他日夜看着?便轻巧巧的道:“等哪日了,寻个好时光,阿箫也给我引见引见你那新jiāo的友人,这画便做首礼。阿箫你若是喜欢,我令送你便是!”

  chuī箫趁机提要求:“那我还要阿玄题诗一首。”

  阿玄哈哈一笑:“这有何难?别说一首,便是给阿箫写上十首、八首,也是要得的。”

  chuī箫大喜,忙顺杆子往上爬,喜滋滋的道:“不管多少首,我是不嫌多的,就这么说定了!”

  阿玄自然只有颔首的份。

  如此这般,chuī箫便短暂的忘了林寒树,只追着阿玄每日看他作画、题诗,阿玄的字画俱是大气开阔的,纵然是娇娇弱弱的花糙也能叫他画出点孑然世间、安然度日的悠哉来,chuī箫每得了一副便喜不胜喜,是越看越爱,国画的那些子讲究,什么破墨、泼墨、勾勒、积染的手法他是一概不看的,他也懂的不多,所以,他若是觉得这画好,那定是画中风骨叫他爱。

  说道书画,那可是chuī箫的心爱之物,别看他走南闯北的,什么三教九流、好玩的刺激的都见识过、耍过,可到最后,却独爱这古书、古画的。就是现代国画家,若是他爱哪个人的画了,那定是要想方设法的结识一番的。这做派就叫那帮子兄弟嘲笑——顾惜,你丫的骨子里就是个二bī文艺青年!

  chuī箫对弟兄们的评价是不认的,他自己是爱,可奈何天生就不开这个窍!按说走他们这一行当的,那一手的字是打小便要练的,概因从某方面来说,字也算是一块招牌,你走出去看看,现在哪一个摆摊算命的不会一手毛笔字的?可chuī箫的字那是打小的就惨不忍睹,自毛笔都握不稳的年岁到翘辫子的年岁,他没少练,可时今也只得了一个马马虎虎的评价。至于国画,那就更别说了,哎……那简直是chuī箫的黑历史,羞煞个人咧!

  人俱是此,越是得不到的,就越发觉得好。自打‘笨’走了N个国画老师后,chuī箫是彻底歇了作画的心思,他改收藏了!满足的将阿玄新画的一副百马奔腾图挂起来,chuī箫看着自己专门辟出来的藏画室,就笑。心想着,以后若是去哪里了,这些画定是要好好带走的,到时候就把那储物玉简倒腾出一块地方来,专门放这些宝贝。

  那殷玄huáng看着chuī箫每日笑眯眯的满足样子,心qíng也很是开阔,他从未想过自己并不在意的东西竟叫这人如此的欢喜,他看自己作画的时候,双眼明亮的样子叫人打心眼里觉得——‘啊,我会作画竟是这样了不得的事qíng’,那种感觉叫人舒适的不得了。阿玄沉浸在这样的qíng绪中,竟不知不觉中回忆起自己的生平,细数自己玩过的玩意,这么一一想来,到把自己惊到了,原来他懂得还真不少咧!各类乐器不说、那些已经失传的、现今仍在流传的他都jīng通,各类匠活,什么木匠、铁匠、花匠、茶匠等他也是多少懂的,就连娘们玩的刺绣那也是会的。


小贴士: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vip/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