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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吹箫不_未玄机【完结】(9)

  这解释倒也合qíng合理,殷玄huáng这才作罢,环视四周,暗暗点头:“西门兄选的倒是好景啊。”

  chuī箫就笑:“我向来是不耐噪杂的,离了大道旁,倒也避了一些争端。此景虽算不得秀丽,但胜在清闲方便——我可是连桌椅都未曾置办啊。”

  “西门兄倒是随遇而安,善于化拙为巧啊!”殷玄huáng随意的在一旁一块青石上坐下,从后腰处摸出一个青白色的巴掌大小玉瓶,取下塞口,饮了一口,随即一扬手,邀请道,“乌塞huáng酒,可要一尝?”

  chuī箫欢喜的接过来,也不矫qíng,对着瓶口直接开喝,这huáng酒带着些许清甜,犹如小桥水缓缓波动,滋味也别有一番动人,他便又饮了一口,口中余香未散,便又有一波带来,竟像是海边海水一波波冲击沙滩,他不仅满足的眯了眯眼,漂亮的凤眸中流转出几分婉转慵懒来,叹道:“殷兄爱美酒,在下也跟着借光,算起来倒是有口福之人。”

  殷玄huáng看他半眯着眼睛懒散的样子自有一股子风流洒脱,也不由的赞叹此人风仪:“我一人用这乌赛huáng,本就有些寂寥,有乌赛huáng,无至jiāo友,这酒就没什么意思了。”

  chuī箫听了这话,就更高兴了,打定主意定要好好为这书生看看命盘,当下便细细探查起来,然chuī箫越看却越糊涂,眼神也古怪起来,这书生骨骼清奇,jīng气繁荣,天庭饱满,面神眼神俱如日月之明,輝輝皎皎,明明潔潔,久看不昏,肌肤莹润如玉,五官宜位,观其面相,当是上上之貌!然怪就怪在此处,古往今来,但凡有此相者,多有生气围绕,便是时运不佳,也只因煞气相压,是以,生、煞二气定存其一,可这书生周身却gān净的不得了,仿若大街上那些凡凡无奇之人一般,如何不奇怪?

  chuī箫不由了起了探查的心思,手探入衣袖,就从玉简中取出一只菩提树枝来,这本是他出关之时特特在那菩提老树上取下来的,因这菩提树被那石室内生气浸润不知几宰,一身枝叶都成了宝,树枝做设阵画符之用最是合适。

  “方才殷兄可说过要算命,不知可否告知殷兄的生辰八字?”

  那书生眼中闪了闪,沉吟一下,便说了。

  chuī箫点点头,便正衣端坐,与四方叩首敬拜,而后起身,歇目静心,须臾之后,双目濯濯,神色端明,其行肃穆,提手用那菩提树枝注入生气凭空推演起来,在没有人能看到的半空,一个个玄妙的符号凭空而生,而chuī箫执笔之手却若如承千斤之重,慢慢而行,不多久便额上见汗,他用的正是‘阳六道无驱法’,此法用来推演人运最jīng准不过,但却极耗心神,不过一盏茶的时间,chuī箫便脸色发白,嘴唇发gān,原本粉润的脸色ròu眼可见的黯淡下去。而他凌空而画的那处却隐隐有淡淡威压,青色广袖无风自鼓,叫人望之生畏。

  此法一用便是一个多时辰,然而不管chuī箫如何努力推演,这书生的前路都犹如雾里看花,朦朦而不得。最终,chuī箫实在力竭,不得不遗憾的停下了,他在半空中的手一停,那鼓动的衣袍便静了下来,叫人暗暗生奇。chuī箫闭目,缓缓吐出一口气来,望着殷玄huáng:“惭愧惭愧,在下功夫不jīng,未能算出殷兄命盘。”

  看着chuī箫疲倦中带着歉意的温润眼神,殷玄huáng心中泛起暖流,也不在意结果如何,伸手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无妨,常言我命由我不由天,huáng虽不才,愿践此言。”顿了一下,他又道,“你可叫我阿玄。”

  这是极其亲近的意思,chuī箫就笑了:“阿玄就叫我箫吧。”

  “阿箫。”殷玄huáng笑着唤他,见其神色疲倦,看了看那寺庙,就道:“我见阿箫也倦了,不若去鄞山寺内歇歇脚。”

  chuī箫现在连动都不想动了,就点了点头:“也好。”说完,便要就着殷玄huáng的力道起身,然而,他刚才终究是有些托大了,推演一个多时辰已经耗尽了他的心神,,哪里还站得住脚,身子一晃,便要向前扑倒,殷玄huáng见状赶忙上前相扶,正将他揽个正着。

  怀里青年的细腰将将被他的手臂圈住,殷玄huáng想起那青年俊秀的容颜,肌肤如玉,连身子都像是暖玉一般温温的,抱起来的感觉很好,他心里不由的一dàng,片刻便稳住,一转身,手下用力,就将chuī箫背在了背上,全然不顾及旁人的目光,一路进了寺庙。

  出家人慈悲为怀,寺里虽已经挤满了上香的香客,主持却仍旧命人腾出一间来给chuī箫二人休息,一直到酉时三刻,chuī箫才将将恢复了jīng神,用了些斋饭后,想动动身子骨,便缓缓到了庭院里,天色已黑,正是上元佳节热闹的时候,这寺中的香客也都早早的归家游玩去了,一时间偌大的寺庙倒是显得寂寥了些,至余下一个扫地老僧拿着扫把‘沙沙沙’的走过,片刻又静了。

  夜风有些清凉,chuī箫在井旁洗了脸,去了一身装扮,负手而立,看空中银盘般的明月,皎皎娇娇,端的是清明可爱,叫人心生向往,就不由想起自己的前途,又忆及这市井间的流言,谁家的小公子被哪个仙人看上带走做了童子的,哪一派的仙长要开派收徒的,哪个哪个人获了奇遇的等等等等。这世人与修真者之间的距离似乎一下子被拉进了,原先在柳庄村的时候,哪里听得了这些?

  不过,这也不奇怪,chuī箫在玉简中知道,这世界共有六块大陆,上林,下林,成风,愈讯,咏意五大洲将中林围在中间。这灵气最充足的地方就是在中林,中林是这世界的中心,含中林大陆以及散布在海上的数万岛屿,这下林洲便是灵气最稀少的地方,而荆国还位于下林洲的最西边,领土虽然辽阔,但实际物矿不丰,与修真人来说,可谓是下下地中的下下地。

  chuī箫不知这一路若是走下去,究竟是什么qíng景,但仙路孤独,危机重重倒是可以预料。他这么一想,就生出些疲倦之意,心灰意冷之下,便有放弃的心思。

  然正在此时,一件带着温度的衣袍披在了他身上,声旁是那书生关切的嗓音:“夜风寒冷,阿箫怎么不多穿点?”

  chuī箫一个激灵,瞬间惊醒,思及自己方才所想,不由一身冷汗,今日心神耗损太大,竟然不知不觉中让心魔趁机而入,若不是阿玄及时到来,现在只怕他就陷入心魔中不可自拔了!

  想到此,他不由直道庆幸,伸手握住那书生,感激道:“今日多亏有阿玄在!”

  殷玄huáng有些莫名其妙的皱起眉头:“阿箫这是说的那门子话?”

  chuī箫笑而不答:“阿玄只要知道萧谢你就是了。”

  殷玄huáng见他如此,也不再追问,只摸出一瓶酒来:“你既执意要谢,那就陪我喝酒吧!”

  chuī箫哈哈一笑,豪气的道:“既然阿玄有命,萧舍命相陪。”殷玄huáng到底没叫他舍了命来陪,因为不过一坛子之后,chuī箫便醉的不省人事了,趴在桌上兀自睡的香甜。

  阿玄放下酒杯,看着chuī箫的睡颜,微微一笑,伸出修长的手指在他如玉的脸颊上轻轻摩擦而过,指肚温润滑腻,不由多划了几下,洒然一笑:“醉了倒是乖巧的紧。”chuī箫似是感受到了有人在骚扰他,不由动了动脸颊,然这也只是叫那人多摸了两下罢了,他就皱起了眉头很是不满的样子。殷玄huáng见状,移开了手指,chuī箫才满意的咂咂嘴,挪了挪身子,睡的更深了,那样子真真叫人怜爱,殷玄huáng失笑着摇头,叹口气,“阿箫你可知道方才有多危险,竟叫心魔入侵……境界又低微,真是叫人放心不下……果然,还是得放在身边养着才行啊……”后一句声音低不可闻。

  天色已晚,殷玄huáng便收了酒,轻巧的将醉酒的青年懒腰抱起放在chuáng上,给他除了外衣,盖上被子,才打点好自己,一同上了chuáng。

  第10章翠娘

  西门chuī箫是一夜好眠,睡的香甜无比,只清早起来的时候发现一件尴尬的事qíng——他打上辈子带来的破毛病,就是喜欢在睡觉时抱着什么东西,今天早晨时什么状况就可想而知了。将头靠在对方肩膀,一手一脚牢牢攀在对方身上这种事qíng实在是有点……更何况,他还有成年男子早上都会有的一点小问题,比如小chuī箫挺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顶在对方腰上什么的,让chuī箫都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尽管chuī箫心中懊恼无比,但面上仍旧不显,他很自然的收回手脚,跟殷玄huáng道早兼道歉:“实在是对不住,昨晚上箫累着阿玄了。”

  这话可有些疑义了,殷玄huáng忍不住笑一声,带着点旁的意味道:“凭箫能累着我?”

  chuī箫倒是没有往歪处想,只当这书生宽慰自己,当下便丢开此事,下了chuáng要寻衣服穿,正在此时,身后却悠悠然传来一言:“阿箫果真身体康健,血气方刚。”

  话中带着笑意,分明是促狭,chuī箫身子一顿,便边扣衣扣,边转身,笑看殷玄huáng,扬眉道:“箫正在双十,自然气血旺盛些。倒是阿玄你似是有点儿……”这话的尾音长托上扬,带着点子意味深长的未尽之语。

  殷玄huáng一噎,他确实没有早勃现象,想他修炼到如此境界又岂会连自己的身体也控制不了,只这话却不能解释,听那人的揶揄,一时间居然没什么话好反驳,只能扬声朝走到脸盆处梳洗的人放下狠话:“我好得很咧!等哪日定叫箫见识见识!”

  chuī箫净了脸,将巾帕绞gān净扔回架子上,回头取笑:“叫我见识?难道阿玄要我去听你的墙角吗?”

  殷玄huáng这会儿子倒是看着他笑而不答了。

  chuī箫见他不答话,便也不再追击,只念他:“阿玄也快快起吧。”

  殷玄huáng看了看时辰,确也不早了,遂也不再懒散,快速的梳洗之后,便同chuī箫一起跟主持告辞,临走还捐了些香油钱,权当是答谢之意,小沙弥免不了躬身双掌合十,念了句法号,道了些吉利的话。

  二人一路往外走,遇到好几波来上香的香客,跟他们擦肩而过之时,几句闲言碎语便传了过来:“……听说叫翠娘……黑心的婶婶……那算命的说……神了……好多人都在找……道谢……”

  chuī箫眉头一皱,昨日来这里算命妇人手里牵着的小娃娃不就叫做翠娘吗?说不得就是那一家,若是的话,倒也不失是一个好时机。

  出了寺门,chuī箫远远便能看到他昨日摆市的青松下,聚集着一群人,被围在中间的是穿着寒酸的一家三口,心念一动,那细碎的说话声便放大在耳旁,具是在谈论此事。chuī箫这才知道那唤做翠娘的小娃娃小指上的煞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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