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林没由来的一慌,他握紧了裴瑜的手,皱着眉问:“什么意思?你要我在这儿住几天?”
他本以为今晚只是像除夕那夜般来丞相府做个客,但看这架势,怕不是……要在这儿久居。
裴瑜安抚般与顾景林十指相扣,淡然道:“不急着回去,若你觉着这府中有哪里不合心意,直接同下人说就是。”
顾景林怒了:“裴瑜!别和我卖关子!”
下人们纷纷注目,而裴瑜面色不变,只是屏退了其他人,然后牵着顾景林的手往卧房走去。
他给顾景林安排的住处并不是其他的房间,而是他自己的卧房。卧房里换了张更大的床,很合适夫妻同眠,床头床尾都改成了镂空的,若是要挂什么锁扣,想必也方便极了。
更别提床边的地毯上,还放着一条不长不短,只够人在卧房内行走的金色链子。
顾景林的脸色顿时变得难堪极了。
其实早在年前那场闹剧之后,他就已经失去了能随意走出寝殿的自由。
简风白和裴瑜平日里不是那链子锁着他,就是用各种工具让他失去行走的欲望,被迫缠绵于床榻间。
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已经习惯了被人当成奴隶一般用链子拴着,连出门晒晒太阳的自由都要由主人给予。
然而,这次裴瑜没有急着锁他,而是堪称善解人意地说:“景林,我不逼你什么。”
顾景林冷冷地盯着他,薄唇紧抿,漂亮的眸子中满是防备。
他继续道:“但简风白最近可不安定,若是他一时气急,将你截了去,那我可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什么意思?”顾景林问。
他说:“有主的鸟儿,自然要好好拴着,否则若是被别人偷了去,你也会难过吧?还是说……你不是站在我这边的?”
顾景林咬牙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裴瑜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从容地命令道:“自己戴上,我便告诉你。”
顾景林算是明白了裴瑜的恶劣之处,他不像简风白那样简单粗暴地逼迫于他,而是将他逼入退无可退之境,再抛出饵,诱他一步步走入布好的陷阱之中。
裴瑜要他的自愿,要他自己认命。
他也明白,就算他自己不答应拴上链子,他也不能够走出这个房间。
漫长的僵持过后,是顾景林的妥协。
他缓缓单膝跪下,然后拾起了锁链的一角,将其上的锁扣在了自己脚踝上的铐子上。
“咔嚓——”一声,落锁了。
“够了吧。”顾景林压抑着语气中的怒意,一字一顿地问道。
裴瑜愉悦地勾起了唇角:“嗯,够了。其实就算你不答应也无妨,若由我动手,戴上的便是我看中已久的项圈了。”
随后,在顾景林冷冽的目光下,裴瑜终是没有继续说些废话,而是缓缓将简风白的事道来。
其实早在立国之初,宋穆就已经打算对月轮盟下手了。
只因为,月轮盟曾经劫走了裴意阑,目的就是帮着那时的夏王宋穆的对手挑衅他,并分裂裴家与宋穆的联盟。
虽然最后裴意阑被顾景林救出来,简风白也被他重伤,但对于大夏来说,月轮盟的存在本身对帝王的威望就是一种威胁。
因而,哪怕简风白曾与宋穆联手捕获了顾景林,宋穆也终是容不下这逐渐膨胀的江湖帮派。
因此,从建国时,宋穆便已经与裴瑜探讨过拔除月轮盟的事。
只是一直在埋钉子,未尝真正动手罢了。
“原来如此……”顾景林感慨道,“我就说,裴相怎么会为了我的几句话而对简风白下手。原来是拿着早就预备好的功劳,向我和宋穆分别讨赏。”
听了这话,裴瑜颦起了眉,心中有些烦躁。
他很想辩解说他真的可以为了顾景林做很多事,而不是每次都以自己的利益为先,但欲开口解释之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只是在说空话罢了。
宋元耀那个一无所有的落魄皇子尚且为了顾景林献出了一张脸,那富有财权的裴丞相呢?好像真的未曾向心爱之人付出过什么,他送给顾景林的,无非是对方看不上的珍宝,和捆住自由的枷锁罢了。
思绪回归后,他揉了揉眉心,解释道:“简风白要除,但也是为了你,才如此着急下手。还有就是,我需要你的帮忙。 ”
原来,月轮盟原本不掺和朝堂间的纷争,在江湖之中一家独大。是简风白上位了之后,才闹出许多风风雨雨,搞得盟内鸡犬不宁。
而简风白是靠武力杀了上任盟主并将其取而代之,但本身管理盟内事务的能力并不强,再加上几次鲁莽的行径,早就惹得盟内不满。
一部分人畏惧简风白的实力,另一部分人则暗自联合,妄图除掉他。
最先发现这件事的是顾景林,但后来他就不掺和月轮盟的事了。之后裴瑜奉宋穆的命在月轮盟内安插卧底,也掌握了后续的线索。
现在,月轮盟在裴瑜的搅弄下暂时掀起了一场叛乱,简风白不得不回去平乱。
——他虽不在意月轮盟,但也知道宋穆允他留在顾景林身边的代价就是能让月轮盟为其所驱使,所以他必须保住这个位置。
“我们的人目前处于优势,但若是简风白回去了,局面很可能翻转。我要做的,就是趁着这次的叛乱,除掉简风白。”裴瑜说,“但月轮盟并非那么好攻破,我们的支援也难以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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