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简风白烦躁地站起了身,妖媚的面容上浮现出阴沉沉的戾气,“你以为我想知道?呵,我还不是怕把你玩死了,到时候只能摆弄你的尸体了。”
“是。”
“是什么是?顾景林,你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顾景林乖顺地跪在了塌上,然后试探般靠在了简风白的胸膛前,他能感觉到,面前人的身躯忽然僵住了。
“你……”
“是我对不起你。”顾景林的声音闷闷的,若仔细听,还能察觉到一点儿泣音,“无论如何,月轮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如何,都是我害了你。”
没有辩解,只有纯粹的认错,却让简风白心中掀不起半点怒意。
为什么……为什么顾景林会这么说……
为什么……为什么顾景林被他抓回来后就一直都很顺从……
因为对他心怀愧疚吗……
可有什么好愧疚的!该做的事都做了,难道是裴瑜逼着顾景林做的吗!
但……他打听过,顾景林早就已经成为了裴瑜的夫人。
顾景林不可能喜欢裴瑜,所以,大抵也是裴瑜逼迫的。
但月轮盟的布防……不对,顾景林唯一拿到布防的时机只有他们成亲的那时,那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若要下手,为什么不早下手?
“你……为什么要害我?”
漫长的沉默过后,简风白问出了这个荒诞的问题。
这个问题,愚蠢,矫情,每每欲问,他都自嘲地压下了这念头。
他早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顾景林恨他,恨不得他死。
他怕听到这样残忍的话从顾景林口中说出,因此不敢奢求一个确定的答案。
可此刻,一时的冲动促使他问出了口,他故作镇定地观察着顾景林的反应,但微微颤抖着的手却出卖了他的心思。
顾景林眨了眨眼,恍然一叹:“如今问为什么,还有何意义?”
“回答我。”简风白掐着顾景林的脖颈,一字一顿道。
顾景林苦笑道:“你想要怎样的回答呢?害了就是害了,有再多的苦衷,也是做了,我又怎能以此为借口奢求你的原谅。”
简风白乱了心绪:“什么苦衷?说清楚?是裴瑜逼迫你?可……可我不信你会轻易妥协。说到底,还不是你想要我死。”
对此,顾景林没有反驳,而是默然低下了头,认下了这罪名。
简风白愈发觉得不对劲。若顾景林好好反驳了他的话,好好解释了,他或许还以为顾景林在狡辩。
可现在,顾景林却认下了他安的罪名,这让他有些无措。
“说清楚。”简风白猛地将顾景林推到了床榻上,锐利的目光死死绞着身下人的视线,“告诉我,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你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顾景林深深地凝视着简风白,忽然,他哭了。
豆大的泪珠不断滚落,没入了鬓发间,染红了眼眶。
他哭得无声无息,像压抑了许久的痛苦终于崩塌而出,却又不敢大肆宣泄。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抱住简风白,但却像是在顾虑什么,转而捂住了面庞。
简风白愣住了,他从没见顾景林哭得这样伤心,他什么也顾不上了,急忙搂住了人,笨拙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抚。
“喂……”
“裴瑜在我……在我身上下了蛊……”顾景林哽咽着开口道,然后,便无后文了。
可仅这一句话,便让简风白明白了大抵发生了什么事。
他派人去叫那江湖郎中过来。一炷香后,人来了,他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那郎中便取了顾景林的心头血,挠着头钻研了好一会儿后,才给出的答复。
他说:“回主上,这位……额……确实被下了蛊,这具体是什么蛊……小的还须回去查查古籍,但看起来确实是很恶毒的蛊。粗浅来看,这蛊埋在心脉处,能控制人死活,而且兼有催情的功效。”
只这几句话,便让简风白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裴瑜在顾景林身上下了蛊,以此逼迫他交代月轮盟的机密,至于他此前重病昏迷,大抵也与这蛊脱不了干系。
屏退了郎中后,简风白咬着唇问道:“你……昏迷了很久,对吗?什么时候醒来的。”
顾景林靠在他的怀中,轻声回应道:“你来的那日。我醒来时,看到的第一人便是你。我没想到你还活着,我以为……你被裴瑜害死了。”
这话,在马车相见那时,顾景林就说过了。
但此刻听来,却是另一个意思。
——简风白,你没死。
——简风白,你没死,太好了。
“你……想我死吗?”简风白握住了顾景林的手腕,心跳如鼓。
顾景林微怔,随即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向我解释!”简风白红了眼眶,有些委屈地质问道,“你莫不是心虚,才一直对那事闭口不谈!”
顾景林抚摸着简风白的面颊,苦笑道:“有什么好解释的呢?月轮盟的机密是我透露出去的,也是我害得你差点丢了命,你要报复我,我自然都会接受。”
言罢,他捧着简风白的脸,坐起了身子,主动去亲吻对方的唇。
简风白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忽视这一切了,他回吻着顾景林,酸涩的泪落到了他们二人相交的唇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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